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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睿帆把水溫調冷了些。 距離如此近,冷水濺射到楚淮勛身上。莫睿帆注意到楚淮勛往這邊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沒說。 兩個人很快洗好,楚淮勛用左手擦了擦頭發,看了莫睿帆一眼:“可以幫我擦一下后背么?” 洗澡之后楚淮勛的聲線略帶了一絲沙啞,比平日里低沉疏離的聲線更撩人。 莫睿帆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楚淮勛的腰部以上,拿起浴巾幫他擦干凈后背上的水:“好了。” “多謝。”楚淮勛客氣地道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要我幫你擦嗎?” “不、不麻煩楚老師了。”莫睿帆趕緊用浴巾胡亂擦了兩把,隨后陌生的沐浴露香味讓他身體一僵——他手里拿的還是楚淮勛的浴巾! 楚淮勛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把自己的東西都收起來,套上睡衣準備離開。 莫睿帆松口氣,抓了抓頭,在楚淮勛身后,伸手去關燈。 手伸到一半被楚淮勛擋住:“濕手別摸開關。” 莫睿帆看看自己抓過頭發之后還滴著水珠的手,有些訕訕,又感覺有些古怪。 剛才楚淮勛的口吻有些嚴厲又有些親昵,好像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般,沒有一絲疏離客套。 就好像幾年前他們還在談戀愛一樣。 …… 躺在床上,莫睿帆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頂,內心五味陳雜。 他打死都想不到竟然還有和楚淮勛一起洗澡、同一間房睡覺的一天。 哪怕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他們都沒一起洗過澡。楚淮勛是他的初戀,剛確認關系之后總有些羞澀,都是各自洗好,留下另一個人在外面紅著耳朵等著。 沒想到分手幾年后竟然奇妙的有了這種體驗。 習慣了裸睡,這次和楚淮勛一起住,不得已穿上了T恤和短褲。這讓莫睿帆總覺得身體受到了拘束。 他悄悄轉頭看了楚淮勛那邊一眼。 楚淮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莫睿帆莫名覺得楚淮勛一定也沒有睡著。 對楚淮勛來說,也許更厭惡和他同房合住?還是想報復作弄他所以樂在其中? 莫睿帆回想著今天楚淮勛的言行舉止,腦袋里有些混亂。 楚淮勛的態度若即若離,讓他實在摸不準楚淮勛到底什么立場。 說記恨,又會關心他的安全;說留戀,又偶爾用嘲諷的口吻刺他…… 男人心,海底針。 莫睿帆把被子扯到頭頂上,閉上眼睛。 還是先睡覺吧,狗命要緊。 …… 莫睿帆如今對謝呈瑯這個角色已經十分熟悉,很容易就能代入,加上他本身身手不錯,一些動作戲不用替身就能搞定。 楚淮勛一貫不用替身拍戲,這次也不例外。 梁涓沅擔心得眼淚汪汪:“楚老師,還是用替身吧,大家都能理解。” 楚淮勛搖搖頭:“放心,我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莫睿帆站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楚老師還是別逞強了。” 明明脫衣服的時候都用不大上力氣,拍戲還這么拼,萬一惡化了不是更難受嗎? “你看,帆哥也很擔心楚老師。” 莫睿帆:“……咳。” 也沒有很擔心。 楚淮勛掃了他一眼,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不用任何替身拍攝完了白云鋒的打斗戲碼。拍戲的時候他完全變成了白云鋒,沉著、冷靜,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傷口的影響。 唯有鏡頭之外,莫睿帆注意到楚淮勛偶爾會按著右臂做深呼吸。 莫睿帆隔著導演和演員望著楚淮勛,內心復雜之余也有些佩服。 若是換了他,雖然會認真拍戲,但也絕不會苛待自己,會影響到傷口的打斗戲不會拒絕替身。 楚淮勛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在演戲上下的功夫確實比一般人多很多。 不像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唱歌學一陣子再跑去學跳舞,跳舞膩了再上演技課…… 莫睿帆想得走神,耳邊猛然響起“啪”的一聲。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一拳砸過去,在最后關頭硬生生控制住自己:“周導?” 周青盯著近在咫尺的拳頭,臉上掛上一絲冷笑:“怎么,要打我?” 莫睿帆:“……沒有,周導我這就是條件反射。” “看什么這么癡迷?到你的鏡頭了!”周青順著莫睿帆剛才的視線望過去,瞪著眼睛,嗓門也放大了不少,“楚淮勛有什么好看的,你跟望夫石一樣盯大半天?” 周導嗓門太大,莫睿帆膽戰心驚地求饒:“沒,我錯了,周導咱們快點開始拍戲吧?” 周青打量他一番,才“哼”了一聲放過他。只不過轉過頭去,周青就在心里抹了把冷汗。 ——這混小子當頭一拳差點沒把他嚇死!等會拍戲一定要好好報復他! 莫睿帆跟在周青后面,渾然不知周青的心思,只側頭看了楚淮勛一眼,悄悄松口氣——楚淮勛還坐在那里拿著保溫杯看手機,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 …… 原以為這就是一個小插曲,沒想到下午拍完戲,梁涓沅就抱著手機過來了:“帆哥!帆哥!你又上熱搜了!” 莫睿帆放下手里的盒飯,湊過去看了一眼——“莫睿帆當眾打導演”。 配圖就是中午莫睿帆對著周青舉拳頭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