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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經過他一番剖白之后,路莓還是沒說話,讓他有點尷尬。 于是他湊到她跟前,給她講冷笑話:“有一只菠蘿去理發,人有點多,他排了很久的隊才輪到他,可理發師半天都沒有幫他理,他就很委屈的說,你理理我吧。” 你理理我吧,路莓。 就在他沮喪,以為路莓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路莓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后整個人埋進他懷里,兩只手揪著他的衣服。 她含糊聲音從下面傳來:“疼。” 陸佑:??? 什么疼? 想了一會,他才想起來,路莓是說她肚子疼。 這大概是她能講出來的最大程度的軟話了。 陸佑感覺自己心軟得一塌糊涂。 雖然路莓之前在樓下說了掏心窩子話,但他還是喜歡她。 聽她說疼,于是下意識地想給她捂住肚子。 可是路莓這樣撲在他懷里,他不好動作,于是使力將她抱在腿上,將手放在她小腹,給她暖身子。 他有點恨恨地說:“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想撒嬌糊弄過去。” 然后十分有態度地:“我告訴你啊,我不吃這套。” 實際上,他吃得不得了,抿著唇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給她揉肚子。 路莓被他抱起也不肯抬頭。 可是因為被抱起抬高了身體,于是她的臉埋進了陸佑的脖子。 陸佑察覺到脖間一陣濕潤。 他臉在路莓頭頂蹭了蹭,頗為無奈問她:“你怎么又哭了?” 他好像總是讓路莓哭。 難道是他說太真誠,讓路莓感動得都哭了? 他正要抬起路莓的臉,想要為她擦眼淚。 路莓雙手忽然纏住他的腰,嘴唇在他鎖骨處悶悶發聲:“別動。” 她不想讓陸佑看到自己掉眼淚,眼淚太多顯得懦弱。 陸佑聽話地不再動,等著路莓下一句話。 然后,路莓就這樣睡過去了。 陸佑:“……” 他剛還想說他腿酸了,要不換個姿勢,沒想到路莓這么快就睡著了。 他輕輕將人放在床上。 看她即使睡著時都還在皺著眉頭,眼角的淚痕還未干。 陸佑心想,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他受的委屈才大呢! 他拿了條熱毛巾,給她擦臉。 越擦越好看,臉上粉粉的,唇色紅紅的。 陸佑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又幫她把衣服給脫了,將她團巴團巴塞進被子里。 這就是昨天兵荒馬亂的爭吵后,兩人度過的一個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夜晚。 也不知道路莓現在醒了沒有。 兩人應該算是和好了吧。 張導大名張施,生了一副膀大腰圓的福氣樣,看到陸佑走神,拍了他一下:“在想什么呢?” “為情所困啊?” 陸佑:“……” 他夸道:“您可真是神了!” 他沒有否認,反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 張施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著:“你小子還是這樣,沒有變。” 他剛接觸陸佑時,他還是個剛出校門的愣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偶爾還油嘴滑舌。 他本來還以為陸佑現在像他在采訪中看到一樣,變得沉熟穩重了,結果還是像以前一樣。 陸佑扯起一絲笑。 他看到張施,又很快回想起了在張施手下拍戲的日子。 張導不失為一個要求很高的導演,陸佑之前在他手下成長得很快。 張施看到很困擾的樣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關注這兒,示意他附耳過來。 陸佑微微蹲身湊過去。 張施興奮地給他八卦:“偷偷告訴你,你家路總前不久投資了這部劇。” 他顯然也知道陸佑和路莓之間的戀情。 陸佑:“!!!” “什么時候的事?” 張施想了想:“應該就是你前一段住院的時候,路總過來考察了一番,然后就給我們撥了一筆投資,還是走的她私人賬號,你品,你細品!” 張施意味深長地看著陸佑,仿佛在看一個禍國妖姬。 陸佑沒忍住笑,原來路莓在這兒關心他呢,應該是在醫院偷聽到了他和蔣時寒的對話,不僅聽到了他恢復了要離婚的記憶,也聽到了他要進《凌云一劍》的劇組,于是偷偷地投資了劇組。 他心情又明朗起來:“然后呢?她有說什么嗎?” 勾起了陸佑的好奇心,張施便賣起了關子:“這個嘛,我得好好想想。” 陸佑看他拿喬就知道這人憋著一肚子壞水,他不吃這套,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算了,我還是問下路總吧,順便讓她撤資好了。” 他即將“妖言惑眾”的模樣,活脫脫一副要將“妖姬”的角色扮演到底。 張施忙賠笑地拉住他:“哎喲,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陸佑這才得意洋洋把手機收回去。 張施擠眉弄眼對他說:“路總就說不告訴你,讓我對你好點,裝扮好看一點,伙食好一點,拍戲不要太累了,過年的時候給你放幾天假……” 他啰里啰嗦了說了一大堆,陸佑才不相信路莓會說這么多話,肯定是這個糟老頭子瞎編出來騙他的。 等下,過年的時候給他放幾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