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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馳嘆息,輕聲嗤笑道:“頸肩病的快樂,你不懂?!?/br> 張遠拱手抱拳,對肩頸病患致以崇高敬意,表示血服。 事已至此,方馳主意已定,估計公司老總親自游說都得被他不輕不重地懟回來,張遠也不再做徒勞掙扎,沉默片刻,說:“行……我安排……不過,對方那邊你可得提前打好預防針,畢竟這個圈子……該說的不該說的留點神,別回頭滿世界地跟人爆料去,說——” “差不多得了啊?!狈今Y冷聲打斷他,“以為誰都跟錢松似的呢?!?/br> 已經到家吃著頂級日料外賣的錢松:阿嚏! 不過有件事,張遠倒是真的提醒他了,無論作何安排,從目前來看似乎只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愿,而那位小林師傅究竟會不會同意…… 艸……方馳心中暗罵一聲,他還真沒什么把握。 “遠哥?!狈今Y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沒有流露出半分心中憂慮,只是說:“你受累,立刻聯系公司法務,以我個人名義起草一份合同,就算是……私人按摩師的聘用委托書,委托聘用期半年,價格的話……” 方馳思考半秒,說出了一個讓張遠跳腳罵娘的數字。 “別炸,費用我自理?!狈今Y有條不紊地繼續道:“合同一式四份吧,明天上午送到……算了,我去公司拿,所以今天晚上就要成文。” “得嘞……”張遠喟嘆一聲,“你都百年不遇地跟我說‘受累’了,再苦再累我不也得給你老人家辦事去?知道的拿我當你經紀人,這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我是你助理小游新收的小弟,專門干點打雜跑腿的零活呢!” 方馳對于張遠的良苦用心心知肚明,也并非是不承他情之人,聞言,一雙桃花眼微微一彎,拍了拍張遠肩膀,笑道:“哥,不跟你見外了?!?/br> 張遠受人之托,連夜跑回公司法務部忙起草合同的事去了,方馳開車回到公寓,小游已經買好了晚餐,正在給他收拾行李箱。 “后天才飛,東西不著急,先放著吧。” 方馳繞過地上堆積著衣物的兩個行李箱,招呼小游到小餐廳,一起吃了個便餐后,又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溫熱的水流澆在酸脹的肩頸上,方馳暗想,就算是為了不耽誤日后的工作行程,這個小林師傅,他也是帶定了。 就很公而忘私,毫不利己。 出了浴室,方馳換了一身低調的私服,窩在按摩椅上閉目眼神,小游適時湊過來,面帶忐忑地說:“馳哥,那個……今天公司外宣部的Feya姐給我打電話了,說無論如何都讓我提醒你一下,打理打理你那個已經荒草漫天的微博,晚上十二點前,必須發條新的動態,還說下一場的巡演官微已經發了,讓你順手轉一下……正常轉發!不是快轉啊!” 方馳閉著眼睛,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還有啊……”小游惶惶試探道:“Faye姐說了,你就動動手指轉發一下就行了,別、別再帶評論懟營銷號或者黑粉啊……” 方馳聞言一樂,眼睛半睜開一條縫,輕慢道:“瞎cao心呢她,我什么時候親自下場懟過人?” 小游干笑兩聲,心說你懟過的還少嗎? “我那是撥亂反正以正視聽。”方馳拿過手機點進微博,“只許他們營銷造謠帶節奏,還不許我說兩句實話正本清源了?” CALM早年正式出道的時候,由于爆紅的速度太快,著實算得上是娛樂圈現象級流量團隊,無他,只因為這五個年輕人外形條件太過于優越,娛樂圈本就是俊男美女的扎營地,但是出道半年之久,圈里圈外圍繞CALM成員評價最多的依舊是臉和身材,相反的,對于他們的歌曲和想要通過音樂所傳遞表達的更深層次的東西,少有問津。 漸漸地,圈內存在競爭的一個對家就開始揪住這一點大做文章,買營銷雇水軍招黑粉,天天在網上發通稿帶節奏,無外乎都是說他們幾個“有臉蛋沒才華”、“靠臉吸粉靠音樂作秀”、“號稱創作型樂隊,實則最要感謝的人是爸媽,畢竟是父母是顏值的首創人”等等。 幾年前他們還是平均年齡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隊里最小的錢松十八歲,最大的波仔也不過二十二歲,黑稿漫網的時期,公司不允許他們私下發聲,都是沒經歷過娛樂圈深淺的新人,公司要求當然照做。 一開始方馳也是沒有異議的,還堅信所謂的“清者自清”和“實力打臉”學說,相信公司團隊會有更穩妥的處理方案,可慢慢地他才發現端倪,公司的“冷處理”實際上大有諳習娛樂圈“越黑越紅”之道,因為在他們被吐槽最狠的那段時間里,公司給他們安排的曝光出鏡和通告活動卻正比增長。 看明白了這點之后,方隊長毫不猶豫地選擇親自開麥,手撕水軍。 【港真,CALM這幾個人估計也只能靠臉營業了,憑音樂實力的話,就是被“神跡”吊打的水平,根本沒有可比性,而且成員這么年輕就出道,又是娛樂圈一個“有超話沒文化”的代表?!?/br> ——這是當初飄在CALM微博話題墻頂端的帖子,可謂黑粉集中地,而“神跡”就是彼時他們最大的競爭對家,一個八人男子唱跳組合。 當年的方隊長還是年少氣盛的少年心性,直接用手機拍了一張自己新英格蘭音樂學院銅管和打擊樂專業的畢業證書,po圖,而后用微博大號回復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