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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真男人,夠勁兒! 而當下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樂隊靈魂人物,優質偶像方隊長,對于自己在小林師傅心中已經完美化身為那個“擂大鼓的”事實絲毫不知,見對方不再說話,便悠悠問道:“怎么,沒想到?” 林曉:“確實……挺意外的。” 方馳淡聲一笑,聲音帶著幾分慢倦:“其實我這個職業——” “現在掙得不多了吧?” 如今所有演藝事業年收入總和將不過億的方隊長:“???” 林曉兀自開口接道:“畢竟如今不比過去了,現在上級有文件,婚喪嫁娶做壽慶生的不興大cao大辦了,尤其是這幾年,連老市區這一片上都基本聽不見吹彈班子的響動了,所以,收入肯定不如原來了吧?” 方馳:“……” 你等會兒、等會兒! 你剛說了什么——吹彈班子? 方馳陷入了短暫而迷幻的沉默當中,開始深刻思索,他們之間的信息交流究竟是在哪一環節上出現了如此始料不及的質變。 林曉將對方的沉默不語理所當然地理解成了“直面賺不到錢的事實心酸”,于是刻意放柔了語氣,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沒事,您現在還這么年輕,哪怕擂大鼓這條路最后徹底走不通了,轉行也還來得及,不用難受。” 方馳:“……” 有一說一,現在我竟然有點分不清究竟是“擂大鼓”讓我比較悲傷,還是終于能“不擂大鼓”讓我比較沉痛。 “我……”方馳做了老半天的心理建設,終于才能勉強出聲,可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思路已經成功被小林師傅帶跑偏,“可是轉行的話……我是隊長,那……” “嚯,您還是隊長呢?”林曉笑著小小驚訝了一下。 方馳:“……” 莫名想要羞恥退圈是怎么回事? 既然已經聊到這了,林曉再接再厲,積極獻計獻策:“唔,您這個職業吧,局限性是有點大,不過也不是一點出路沒有。” 心如死水方隊長:“……來,你詳細說說。” 林曉仔細想了想,道:“干這行的,臂力和肩部力量一定夠強吧?那實在不行的話……掄大錘也是可以的,就,搞裝修拆改的那種您知道吧?據說一年下來也能賺不少呢!” 方馳:“……” 曾經有一個經典的春晚小品,其中有兩句流傳多年的家喻戶曉的臺詞,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既然已經從‘范鄉長’變成‘三胖子’了,就別當頭再給‘一棒子’了。” 同理可證,既然方隊長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擂大鼓的”,那這“裝修的大鐵錘”又何苦再迎面夯來? 方馳趴在按摩床上,一邊感受著被揉得深入肌理的酸爽,一邊聽著對方認真地給自己做的未來“職業規劃”,漸漸地,嘴角慢慢上揚起一個弧度。 這樣指鹿為馬似是而非的交流內容,竟然真的讓他覺得……很有趣。 漸漸地,林曉也感覺到了對方肩膀又開始加快抖動的頻率,并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立刻停手,茫然問道:“我、我又碰到您癢癢rou了?” 方馳再次支撐著轉過身來,當看見小林師傅臉上確實是一副懵懂單純完全狀況外的表情后,終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林曉:“您……肩周附近也有癢癢rou啊?” “……”方馳沒來由地心情極好:“沒,不是癢癢rou,是笑xue。” 林曉:“……” 究竟該不該告訴你,人體一共七百二十xue,只有這個xue位是杜撰的。 林曉:“行吧……那您多笑會兒,笑完了,就能下床了。” 方馳嘴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聞言倒是一愣:“嗯?時間到了?” 林曉:“嗯,給您按了四十多分鐘了。” 方馳倒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此時居然還有幾分意猶未盡。 林曉用脖子上掛著的汗巾擦了擦汗,問:“您試著活動一下肩膀和脖子,感覺怎么樣?” 方馳照做,轉了轉脖頸和肩部,實話實說:“好像真的輕松了不少,不過還是有點疼。” 林曉笑了笑,說:“一次按摩肯定不能去根的,畢竟您這毛病也是原來日積月累擂大——” “哎打住。”有趣歸有趣,但是方隊長此時拒絕再聽到與“擂大鼓”和“掄大錘”有關的字眼,畢竟這幾個字殺傷力太強,容易讓他產生對不起歌迷粉絲的沖動。 林曉非常配合地適時閉嘴。 方馳坐在床邊,看看他幾秒,忽然笑著說:“不能一次根除治愈,所以我得多來兩次?” 林曉輕笑道:“其實……這種毛病,就沒有治愈這么一說,只能是長久的理療和維持,如果什么時候調養不當的話,依舊有復發的可能。” 方馳長長的“哦”了一聲:“所以說,我最好堅持長期的、不間斷地來找你……按摩?” 心思單純的小林師傅哪能聽得出方馳這種千年浪蕩老狐貍的弦外之音,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的,尤其是您現在這個疼得比較嚴重的階段,最好能每天堅持來按摩四十分鐘,等到這個疼痛期過去了,就說明癥狀緩解了不少,那時候要想鞏固治療的話,隔天來,或者一周來兩三次就可以了。” “嗯。”方馳問:“是樓下結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