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難以捉摸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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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絲毫不在意這句滿是嘲諷的假意夸獎,探身拿過江雨面前的湯碗,盛滿后又放回到她面前,開口問:“還有嗎?” 江雨看到喻文州這一臉的任你說破天,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莫名的惱火起來,于是賭氣似的地說:“工作收入資產你還說了什么來著,反正就是所有都不相配。” 近乎無理取鬧的態度,讓喻文州啞然失笑,同時還有點措手不及,因為他感到江雨言語間的抵觸,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這下換喻文州沉默了,短暫消失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笑意滿滿的聲音傳來:“還有其他的嗎?” 江雨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對面的這個男人居然還是游刃有余的樣子,不禁傻了眼,只能強撐著氣勢說了句:“沒有了。” “我記得有人說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完這句喻文州看了看江雨,繼續說道:“剛才你所提出的問題,實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我。既然你剛才也說了,除了那些年齡相貌收入之類的小問題之外,再沒有別的了,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你至少沒有不喜歡我?” 那句話是江雨在拒絕高哲后,對忿忿不平指責她的辛婷所說的。她承認,喻文州說的對,她剛才提出的問題,其實自己并不在乎。什么年齡相貌工作收入,對于她來說都不重要,要拒絕的徹底一句不喜歡就足夠了。 江雨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對面的男人,帶笑的眉眼搭配著溫柔無害的笑容,有種讓人心安的力量。喜歡他嗎?江雨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江雨有些疲憊地開口說:“我累了,想回去了。” 沒有反駁,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只有疲憊,喻文州張了張嘴想繼續說點什么,最后也只是吐出一個字:“好。” 江雨強撐著笑容等林姨幫他們結完賬,跟在喻文州后面出了店門。喻文州體貼地幫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而江雨卻像沒看見似的,徑自坐上了后排座位。她大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喻文州在心里這樣想著。 回去的路上,江雨一言不發,喻文州想開口說點什么,但看到后視鏡中現出的冷漠側臉,終究是什么也沒說。表白之前,喻文州有想過所有他能想到的,江雨可能會說的話跟做出的反應。他期待過,或許江雨跟他有同樣的心意,當然也同樣準備著,被直接拒絕。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不在他的預料范圍內,江雨的沉默讓他心慌,他猜不出江雨在想什么。 江雨看著車窗外匆匆掠過的霓虹行人風景,腦子里空空的,努力想抓住點什么,卻總是在將將觸碰到的時候,被它溜走。車子被一個紅燈攔住,緩緩地停下來,江雨注意到了一個小女孩,手里拿著一根棒棒糖,視若珍寶似的慢慢地舔著,開心的可愛模樣讓江雨不禁揚了揚嘴角。綠燈亮起,車子動了起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棒棒糖掉到了地上,小女孩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車速漸漸提起來,小女孩已如同那些風景一樣被甩到了身后。不知道她的家人在不在身邊,有沒有抱抱她安慰她,再給她買一根新的棒棒糖呢? 喻文州將車停穩后,江雨推了幾下車門,卻沒有反應,鎖住了? “江雨,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喻文州溫柔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麻煩喻隊開門。”在沒有想清楚之前,江雨沒有什么想法可以表達。 “江雨,我”喻文州還想說點什么。 “麻煩喻隊開門!”江雨冷冷地重復著說。 車門鎖解開的聲音響起,同時江雨立刻打開車門往宿舍的方向快步走去。她需要時間,她需要思考,她需要一個沒有喻文州的地方。 “唉。”一聲輕嘆,喻文州的后背重重地靠上座椅,右手抬起遮住眼睛,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走到半路的江雨,被深秋夜晚的冷風吹了吹,瑟縮了一下身體,腦袋也順帶清醒了些。身后沒有腳步聲傳來,喻文州沒有跟上來,還在車上嗎?剛才她的態度那么差,他一定生氣了吧。 回到宿舍,洗了個熱水澡后,吹干了頭發,江雨準備用睡眠將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趕走。幾番嘗試之后,江雨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直愣愣地發著呆。腦袋清明得連一點睡意都找不出來,她開始思考有關喻文州這個人。 明明有著手速這種硬傷,卻能在競爭激烈的職業圈中生存下來,不但成為了藍雨的隊長,還位列榮耀職業圈四大戰術師之一。也許他有著自己獨特的天賦,但天賦跟堅持與努力是分不開的,這是江雨最初通過網上的一段段介紹,給喻文州打上的標簽。 來到藍雨后,江雨所接觸到的喻文州,溫和親切,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讓人感覺很安心。不管面對什么人什么事,都有著用不完的耐心。為人處世進退得當,禮貌起來不會讓對方感到疏離,親近起來也不會讓人感到拘謹。觀察力很好,總能第一時間發現身邊人的需求困難,毫不猶豫的施以援手。 撇開硬件條件不說,單就軟件方面,喻文州非常優秀,但缺點也不是沒有,太過溫和的性子,會有很多無法拒絕的事情。 江雨坐起身來,雙腿蜷縮起來,下巴擱在蜷起的膝蓋上,身體離開了溫暖的被窩,一時間還未能適應,猛地打了個寒噤,天氣冷起來了。 身體在一個溫暖舒適的環境里,是一件不利于思考的事情,這是江雨長期積累的經驗。寒冷的空氣一點點帶走體溫,同時帶走的還有江雨的混亂。 這段時間的相處,江雨不認為喻文州會是那種一時興起拿感情調劑生活的人。雖然不知他喜歡自己的原因,表白來得也很唐突,但他是認真的這點,江雨不再懷疑。現在她需要理順的是自己,她到底喜不喜歡喻文州? 被一堵墻隔開的另一個房間里,喻文州也同樣在想這個問題。房間里的燈關著,只留了書桌上的那盞臺燈照亮了桌前的男人。一只筆在手上翻飛,喻文州回憶著今晚江雨的每句話跟表情,希望能從中分析出點什么,可是沒有他是擅于分析揣測人心的,可是江雨留給他可以揣摩的資料太少太少了 江雨感受到身體的熱度流逝殆盡,指尖變得冰涼,于是變了變動作,拿起放在枕邊的針織開衫披在身上。在這之前,她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因為喻文州很優秀,所以她怕了。 這句話中的因果關系看似毫無邏輯可言,卻讓江雨思緒清晰了許多。之所以在喻文州表白后,幾乎沒怎么考慮就開口拒絕,這顯然不是江雨的慣性思考風格。拒絕之前,她的理智確已從初時的驚訝中回歸,事實上,話說出口時,腦袋根本沒來及去想些什么,完全是憑著一種本能的直覺。 就像那個小女孩手中的棒棒糖,當她享受著糖果所帶來的甜蜜味道時,大概不會想到自己會失去它。棒棒糖從手中掉落的那一刻,錯愕傷心難過總是難免的,即使是一個很短暫的時刻,也足夠讓人覺得遺憾。 喻文州會是個很好的戀人,江雨絲毫不懷疑這點,但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如同小女孩手中的棒棒糖那般,忽的就失去了呢。美好的人或事物,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去追逐爭搶,有人得到了開心的笑著,而有人失去了只能黯然離場。 如果問江雨,最怕的是什么?她的答案是,最害怕失去。這一路走來,她失去了很多很多,以至于走到現在,只剩她只身一人而已。她曾聽人不痛不癢地說,失去的多了就習慣了,那時候她只是笑著搖搖頭。后來,她失去了生命中最后一個重要的人,她依舊沒有習慣反而是更加畏懼,即便她已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江雨想著,喻文州的溫柔是具有腐蝕性,他會一點點侵蝕掉自己多年來所構筑的銅墻鐵壁。可是隨著時間變化的,是人心,最難揣測琢磨的,是人心,一旦走岔了路喚不回的,也是人心。一個優秀的喻文州會有各種比自己更好的人在追逐著,風險太大。 江雨大概是喜歡喻文州的,但是她更喜歡自己,所以最好的保護就是放棄。想到這里,遺憾兩個字跳入腦海,江雨輕笑著搖搖頭,黑暗中摸索著手機看了下時間,已是凌晨了,該睡覺了。 d看小說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