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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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著一張貓的照片,胖乎乎的藍白,賴在老房子暗紅色的窗欞邊,眼睛半瞇著,用粉紅色鼻頭蹭著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 林又心不自覺笑了笑,繼續聽下一條。 “明天要上班,早點睡覺,乖啊。” 低沉溫柔的誘哄從手機里傳出來,帶著隱隱約約的電流音,竟比他真實的嗓音更顯得磁性撩人。 林又心覺得渾身都酥了一下。 語音消息繼續播放著,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還有隔壁小朋友的哭鬧。 直到今天上午八點多,很短的一條,帶著沉沉嘆息的氣音—— “我想你了。” 心里那一堵無形的圍墻,仿佛一寸一寸地剝落,坍塌。最后只剩下片片殘垣。 - 林又心本來挺抗拒回老宅過生日,奈何林子騫好言好語勸了她一周,才勉強答應回去一趟。 林子騫想接她,她沒讓,堅持自己開車回去。想著萬一跟奶奶鬧不愉快,走人也方便。 今天家里的氣氛還算不錯。 阿姨做了一桌豐盛的菜,林子騫買了蛋糕。 雖然人沒到齊,只有奶奶mama三叔,林子騫和林悅薇,但奶奶并不像之前那樣開口討人嫌,而是從她進門起,就一句話都沒說。 知道這是林子騫想在短暫的回國期間充當一下家庭關系的緩和劑,林又心也就配合他一次。 一家人剛動筷子沒多久,從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得蹬蹬響,除了三嬸沒別人了。 “風風火火的像什么樣子,快來吃飯。”奶奶不悅地抬眸看了三嬸一眼。 三嬸的表情卻不太對勁。 眼眶微紅,嘴唇緊抿,腳步越來越急促,走到三叔旁邊,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林悅薇被嚇到了,失聲對三嬸叫道:“媽!你這是干嘛?” 奶奶面色凝重地放下筷子,一只胳膊讓保姆扶著走出來,另一只手指著三嬸:“你住手,你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三嬸氣笑了,眼眶里泛起一層水霧,“您問問您兒子都干了些什么!” 奶奶走到三叔旁邊,心疼地摸了摸兒子被打的臉頰,繼續質問三嬸:“你有話好好說,上來就打人像話嗎?” 三嬸蒼涼地笑了一聲,身體靠著桌沿有些搖搖欲墜,眼睛里依舊淚光閃爍,望著三叔,嗓音夾著哽咽:“你平時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亂搞我都忍了,橫豎你們臭男人都這樣,只要你不少了我和薇薇的,我都不跟你計較。現在你把人小姐的肚子都搞大了,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這算什么事?!你眼里還有這個家嗎?” 三叔臉色一變:“誰把人肚子搞大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不承認是吧。”三嬸對他咬了咬牙,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正是林又心那天在商場看到的紅衣女郎,“叫嬌嬌是吧?二十歲,本地人,水云間坐臺的,人家今天拿著報告來找我,說她懷了個兒子,你林如松有后了!怎么著,是不是把人接回家給你生兒子,讓我和薇薇滾蛋啊?” “媽,媽你別這樣。”林悅薇害怕的不行,抱著三嬸的胳膊淚如雨下,“爸爸不會趕我們走的。” “他憑什么趕我們走?”三嬸歇斯底里地喊道,“他也別想把那個賤蹄子接回來,他要是敢,我就敢拉著賤蹄子去墮胎!” 三叔氣紅了臉,用力一拍桌子,碗筷都掉了下來:“嬌嬌她就是個小姑娘,你老跟她過不去干嘛?” 三嬸身形晃了晃,又哭又笑,整個人瀕臨崩潰。 她握住同樣淚流滿面的林悅薇的手,顫聲道:“看見沒?你爸被小妖精勾了魂了,小妖精給他懷了兒子,他不想要我們了。我告訴你林悅薇,你要是敢去當小三,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夠了。”奶奶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三嬸和林悅薇的哭泣聲戛然而止。 奶奶嫌惡地看了三嬸一眼:“自己沒用,生不出兒子,管不住丈夫的心,如松不過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在這兒撒潑給誰看吶?” “你讓誰墮胎?那是我孫子,輪得到你做主嗎?” 林又心一邊從桌上夾牛rou,一邊譏諷地扯了扯唇。 “那個叫什么嬌嬌的,讓她把兒子生下來,如果確定真是老三的種,就接回來養,給她一筆錢,但不能讓她進門。” 話音未落,魏馨嵐手指哆嗦著,不小心把筷子落到地上。 林又心轉頭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嘆了嘆。 魏馨嵐突然握住她的手。 手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林又心嚇了一跳,繼而不自覺有些心軟。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聲道:“沒事的,別怕。” 這話似乎并沒有安撫到分毫,魏馨嵐手里的冷汗越來越多,連整個身體都開始哆嗦。 林又心不得已起身:“我媽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去休息了。” - 房間里。 林又心給魏馨嵐倒了杯熱水,她喝了幾口,才稍稍緩下來。 “你到底在怕什么?”林又心靠在墻上,面色沉沉地盯著沙發上的女人,“他要是想回林家,早就回來了。” 魏馨嵐目光呆怔地搖著頭,嗓音發啞:“不,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林又心有種雞同鴨講的煩躁,“我再跟你講一次,他根本不想回林家,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奶奶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爸還有個兒子,也不會影響到你在林家的生活。” 魏馨嵐依舊是那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恐懼神情。 林又心滿身力氣卸在冰冷的墻上,半個字都懶得多說。 終于把魏馨嵐哄到床上睡著,她不聲不響地離開老宅。坐進車子的時候,還能聽見飯廳里傳來爭執吵鬧的聲音。 - 葉南霜今天值班,對霍城撒嬌打滾都沒翹掉,林又心只好一個人在kingbar喝酒,自己給自己點了個提拉米蘇。 自己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剛把蠟燭點上的時候,突然有電話打進來。 是余安州。 林又心猶豫幾秒后接聽。 酒吧里很吵,她把頭埋在桌下,捂著一只耳朵,才勉強聽清楚:“一個人嗎?” 對方意味不明的語氣,居然讓她煩躁的心情稍稍安定下來,興許是因為酒精,心口泛起麻麻的感覺。 她把麥克風抵在嘴巴前,報了個地址。 - 從酒吧出來后,余安州買了個真正的生日蛋糕,兩人坐在江邊的大橋下,費好大功夫才把蠟燭點起來。 他用外套擋著風,讓她許愿。 “我要賺很多很多錢。” 余安州等很久只聽到這一句,挑了挑眉:“還有呢?” “沒有了。”林又心一口吹滅了蠟燭。 “只想要錢嗎?”他神情專注地望著她。 林又心笑了笑,十分坦然:“這個世界上除了錢,沒有任何東西能長久,不是嗎?” 余安州目光一顫,輕輕地扯唇:“不試試怎么知道?” 林又心抬起頭,星辰般的眸子望進他眼底:“失敗者一開始都是這么想的。” 余安州淡淡的眼神里藏著許多情緒:“但你不是害怕失敗的人。” 輕飄飄一句話,讓她靈魂深處某個漆黑的角落呈現出微薄的亮光。 余安州摁下打火機開關,藍色的火焰在兩人之間浮動跳躍,給他清冷的面頰染上溫暖的色澤:“再許一個,我保證幫你實現。” 林又心不自覺彎了彎唇,目光擦過火焰的邊緣望向他,眸底依稀泛出明媚的溫柔。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這樣笑,毫無防備,毫無保留,像所有青春洋溢的女孩們的喜悅。 讓茫茫夜空都變得五彩斑斕。 十分鐘后,余安州看著笨拙地坐上自行車的女孩,依舊覺得好笑:“你浪費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難不成你能讓我變億萬富翁?”林又心不以為然地踩了兩下腳踏。 余安州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輕笑:“說不定呢。” “別吹牛了。”林又心抓緊龍頭,“還有最后一個小時,說好的,你得教會我。” 余安州無奈地低了低頭。 他萬萬沒想到,她的生日愿望只是學騎自行車。 林又心學得很艱難,一開始完全不知道該怎么保持平衡。 兩個輪子比起四個輪子,還是缺少很大的安全感,她每往前面騎一會兒,就得回頭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在扶著。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的。”余安州笑著說,“往前騎,別回頭。” 林又心坐在上面很緊張:“你不能騙我。” 男人嗓音溫柔而堅定:“不騙你。” 她開始放心地往前面騎,并且控制自己不回頭看,過了很久很久,感覺平衡感越來越好了,已經能熟練地掌握方向,她欣喜地轉回去:“余安州,我好像會了……” 后面一個人都沒有,黑黢黢的林蔭道,只有路燈投射下來的光。 心底一瞬間方寸大亂,好在身體已經記住了平衡的要領,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戰戰兢兢地繼續往前。 不知道數了多少盞路燈,在十字路口,地面上映出一道修長的影子。 林又心抬眸一看,只見那人朝她揮了揮手,拿著一個閃閃發光的粉紅色心形氣球。 忽然間鼻頭一酸。 她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跑過去,兩只柔軟的拳頭襲向他胸口。 男人裝模作樣地悶哼一聲,低笑著擁她入懷,雙臂牢牢地圈緊。 片刻后,他握住她的手。 小心翼翼地將氣球系在她手腕上,眼里盛著星月的光芒,娓娓低沉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