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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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性好的人在考試月里可真是太討厭了。 虞阮掃了眼剩下要背的這些小山似的內容,在內心小聲逼逼,他哪里是在監(jiān)督,分明就是在影響她才對。 沈時欽看著少女苦惱的小臉和白皙皮膚上掛著的黑眼圈,也有些無奈,他看看她的課本:“你們老師就沒有給你們劃個重點?” 有重點的話,他還能幫她拎一拎,總比她這樣一頁頁從頭背到尾的好。 “沒有。” 小姑娘沮喪地搖了搖頭,她拿過他手里這本課本,給他看上面劃得滿滿當當?shù)募t筆,“我們老師的原話,哪有什么重點,以后病人又不會按照重點生病。” “所以,這本書上有的和他上課提到過的點,全部都是重點。” 虞阮捧著臉盯著茶幾上的課本,像朵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太陽曬的向日葵,連原本嫩綠的枝葉都蔫了下來,無精打采地垂在地上。 她語氣凝重:“我算是明白為什么,每年醫(yī)學部大考,都會有救護車停在考場和寢室樓下了。” 沈時欽:“……” 背書這件事幫不到她,他只好站起身,轉身去廚房給她沖了杯特制的愛心咖啡。 加糖加奶,上面還用奶泡畫了個大大的愛心,喝起來入口醇香,沒有劣質咖啡粉的酸澀,很值得就著這股勁兒,再多背上兩本書。 虞阮伸了個懶腰,繼續(xù)勤勤懇懇投入到背書的世界里。 等她終于把手頭這本書過了個大概,一上午的時間也慢悠悠地從指尖溜走,虞阮將書整了整放到一邊,剛想拿出手機點個外賣下午再戰(zhàn),忽然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她吸了吸鼻子,發(fā)現(xiàn)這股味道好像是從廚房里飄出來的。 沈時欽正站在廚房里,把鍋里的糖醋魚倒出來,放進白瓷盤里。 虞阮踩著拖鞋放輕腳步溜進廚房,從背后抱住她英俊的男朋友,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背上:“你原來還會做飯呀!” 語氣驚訝,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新大陸。 一邊說,杏眼一邊往盤子里張望,好奇地看他做了什么。 “嗯,小時候試著做過。” 他母親過世后,沈遂安并不大管他,家里的傭人仗著年長的雇主不在,工作上也多有懈怠,做事情經常敷衍了事,時間久了,他總得學會自食其力。 沈時欽把鍋子放下,拿筷子夾了一筷魚rou給她。 糖醋魚酸甜可口,魚rou細嫩,虞阮吃得彎起了眼睛,笑盈盈地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她討好地幫他捏捏手臂:“今天怎么會想到做魚吃了?” “吃魚補腦。” 看她背得那么辛苦,總得想個辦法來給她補一補。 沈時欽拿涼水沖了沖筷子,回頭看向她道:“不好吃嗎?” 當然不會啊。 虞阮連忙否認,只恨自己不是個文科生,不然她一定能當場說出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來夸一夸男朋友做的糖醋魚。 沈時欽由得她在廚房里當個尾巴,看他沒過多久就又變出好幾道菜來。 小姑娘止不住地驚嘆,唇邊揚起的梨渦里像是藏了一公升的蜜,糖醋魚里放再多的糖都沒有她甜。 她兩只手放在他的腰上,嗓音糯糯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聽:“我忽然覺得,我好像撿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大寶貝。” 她見過最好的那種,拿什么東西來都不換。 沈時欽笑了笑。 他轉身抱住她,親吻落在她額頭上:“不,你說錯了。” 她才是他撿到最大的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阮妹:那你之前為什么不做魚吃呢? 時哥:當然是要把時間更多的放在跟你相處上!(理直氣壯臉) 第60章 、chapter 60 進入q大的第一個期末, 復習最緊張的時候,虞阮收到了一個快遞。 寄件人是沈爺爺?shù)拿帧?/br> 虞阮拿美工刀劃開紙板盒上封著的膠帶, 看見里面除了一些零碎的吃食以外,最上面放的就是兩個正紅色的福袋,福袋用明黃的繩子系著,正面繡了“逢考必過”, 反面則是“出入平安”。 房間里開了暖氣,室內溫暖如春,連門被支開時放進來的那道冷風都很快被融進了暖洋洋的空氣里。 虞阮聽見開門聲抬頭一看, 她揚起手里的逢考必過符朝他晃了晃:“沈爺爺寄過來的, 讓我也拿一個給你戴上。” 其實她告訴他的已經是經過她潤色后的版本了。 沈爺爺?shù)脑捠牵骸举I一送一多給了一個, 你用不著就扔給那個臭小子,他要是不樂意帶,你還帶回來給我, 我往街上隨便找條流浪狗給它系上去!】 字里行間都透著種口是心非。 老人家的關懷, 總是來得這么別扭又可愛。 冬天外面下了場下雪,傘面上掛滿了半化的雪花。沈時欽脫了外套,抖落一身寒氣,這才坐到她身邊,接過她手里的福袋看了看, 半晌吐出一個字來評價:“丑。” 他一坐過來, 虞阮就自覺主動地靠到了他肩上,沈時欽自然地把她摟住,剛想將福袋丟回快遞箱里, 就被她趕緊攔住:“別隨便亂扔,我還要戴的。” 沈時欽手指撥弄著她的長發(fā),聞言倒是愣了一下:“這么丑,你還真打算戴?” “怎么說都是沈爺爺?shù)囊黄囊饴铮迸⒆有⌒囊硪淼匕迅4蘸梅胚M口袋里,另一枚同樣塞給他,她昧著良心道:“再說看得久了,其實也沒你說的那么丑。” 她在心底小聲補充,而且逢考必過什么的,聽起來就很吉祥,正是她現(xiàn)在所需要的。 偶爾封建迷信一下,其實也沒關系嘛。 她把福袋放好,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口袋,這才想起來問他:“不過為什么沈爺爺要把東西寄來給我,不是直接送到你手上呢?” 明明他們兩個人就在同一個學校,直接給沈時欽,不是更方便。 “大概是他知道如果是給我的話,我根本不會用這個福袋吧。還有,”沈時欽似想起什么,唇角勾起笑容,他轉頭看似一本正經地對她道,“送給孫媳婦和送給他孫子,其實也差不多。” 可能還是送給孫媳婦更管用一些。 “……” 小姑娘默默從他肩頭移開,往沙發(fā)的另一端挪去,她臉頰熱熱的,耳邊無限循環(huán)著他那句低沉撩人的“孫媳婦”。 她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沈時欽這個人,真是什么sao話都說得出口。 小鴕鳥一頭埋進沙堆里,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從沙子里鉆出來,抖落了滿地碎沙,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他:“這不對啊,沈爺爺怎么知道我跟你……是你告訴他了?” 沈時欽淡然回答:“沒有。” 她縮到沙發(fā)的角落里,他也一并靠過去,唇邊掛著的笑容愈發(fā)深邃:“我什么也沒說。” “那他怎么會……” “好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就你去家里那幾次,看我對你的態(tài)度,很難察覺嗎?” 虞阮:“……” 虧她一直以為,那是正常同學上門會有的態(tài)度。 最多……也就是再稍微親切那么一點點。 沈時欽你還不反省一下,你平時到底是怎么對待你上門來玩的同學的啊! — 或許是沈爺爺?shù)姆昕急剡^符真起了作用,虞阮這次考試順利,就連考場上僅有那幾個不確定的點,從考場出來一翻書,居然也恰好給她蒙對了。 期末考完放假,所有學生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虞阮早前跟爸媽視頻,江昔笑著告訴她,他們在海外的工作還差個收尾就能完工,今年可以早一點回家,陪她跟外公外婆過年了。 虞阮眨了眨眼睛,對著屏幕前的江昔輕聲道:“媽,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么事,說來聽聽。” “就是,我們今年能不能把外公外婆接到我們這兒來過年啊,”她說完了開頭,接下來的部分就容易出口多了,“外公外婆一直住在老家,還沒來我們南市的家里看過呢,這次把他們接過來,不僅能一起過年,還能讓他們在南市旅個游,好好放松放松。” 其實還有一點小私心,她沒有說給江昔聽。 這樣的話,即使是在過年期間,她也能找到機會溜出去跟沈時欽碰面啦。 她想起去年的時候,她回了老家,沈時欽留在南市,孤零零地在她家門口給她堆雪人,還像她之前手機上養(yǎng)過的旅行青蛙似的,每天寄明信片給她看,就覺得她男朋友好像有點兒……可憐。 江昔聽她這么說,覺得也有道理:“那行吧,我跟你爸回國的時候先去老家一趟,把你外公外婆接到南市,跟咱們一塊兒過年。” 虞阮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兒,面上偏偏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直到掛了電話,還對著黑漆漆的屏幕笑了好久。 她強壓住內心的喜悅,在沈時欽拉著她讓她答應今年早點回來的時候不住地點頭,直到他準備買回家車票的那一刻,才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呀,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今年我們一家都要在南市過年來著?” 沈時欽查車票的手一頓。 “……你沒說過。” “哦哦,那可能是我忘了。”小姑娘抱著抱枕歪坐在沙發(fā)上,笑容明媚燦爛,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忘了?”青年半瞇著眼,一手把她從沙發(fā)上拉過來,他攤開她一只手,在她掌心上輕輕打了一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小姑娘眼神飄忽,打定主意死不認賬。 他打她那一下輕得連只蚊子都拍不死,奈何少女偏偏裝出被他打疼了的小模樣,黑白分明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向他,吃準了他拿她沒辦法。 沈時欽靜靜地看著她,他忽然低下頭,干燥溫暖的唇貼在她掌心上。 下一秒,她被他拉近懷里,他無奈地在她耳邊嘆了口氣:“算了,這次先放過你。” 畢竟…… 她能陪他過年,他是真的很高興。 — 回家后沒過多久就到了春節(jié),年末這幾天,過年的氣氛總是格外濃烈,大街小巷里都透著股喜慶的氛圍。 虞阮外公外婆來南市沒住兩天,就嫌家里的房子空落落的,一點兒都不像過年的人家,二老懶得帶上江昔和虞競擇,就拉上虞阮一個跑了趟超市,年貨買了整整一車,還附帶著好幾幅春聯(lián)和貼畫。 外公滿意地看看選購的春聯(lián),把家里的門框上都給貼了,這才露出一個暢快的笑臉:“這就對了嘛,這樣才像是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