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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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欽沒回頭看身后的響動,他心不在焉來了句:“你倆剛互相揪個頭發,當自個兒是小女孩扯頭花呢?” 虞阮心想,論起拉仇恨的功力,恐怕沒有人能比他更厲害了。 虞阮張了張嘴,她警惕地看看兩個男生,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把沈時欽拉過來一點,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關切道:“你不要拿后背對著他們呀,萬一他們想要偷襲你怎么辦。” 二打一的話,怎么看都是他比較虧啊。 她手里還舉著那個冰淇淋蛋筒,甜滋滋的巧克力和香草奶油混合在一起,侵染著他鼻尖的空氣。 沈時欽突然發現,他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討厭甜食。 比如……她手里的冰淇淋,看著就味道不錯。 虞阮已經把聲音放得很輕了,奈何教室里就他們幾個人,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她這句話更是清楚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被懷疑想要搞偷襲的兩個男生給這從天而降的一口大鍋砸得頭暈眼花,恨不得當場賭咒發誓自證清白。 明知道打不過還折騰個什么幺蛾子,他們又不是傻! 小命還要不要了! 沈時欽嗯了一聲,他順從地轉了個身,瞥了面前的兩人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誰想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男生從后脖子那兒泛起一陣涼意,他剛想答話,卻被周駿搶先了一步:“時哥,都賴五班這幫人嘴欠,贏個球得意個屁啊,要是時哥你有下場,我們保準能灌他們個八比零,都找上門來嗶嗶了,不揍他我都對不起咱班門牌!” “就聽你扯吧,”五班那男生瞪大了眼,張口反駁道,“你可真有臉說,自己菜還不承認,孬不孬啊你。” “孫子你還來是吧。” “來就來,你以為你爹我怕你啊!” …… 倆人越說越上火,眼看著就要重新動起手來。 “我問你們這個了?”沈時欽那雙黑眸像只叢林里的獵豹,無聲地瞇了起來,手里的椅子哐當一聲,砸在旁邊的桌腳上,他頗嫌棄地道:“我一不是老師,二不是你爸,你倆為什么打架,跟我有關系?” 他支楞著長腿歪靠在桌前,懶懶地問道:“怎么,還指望我給你們評個對錯,再來場心靈輔導呢。” 虞阮捏著手指,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學校心理咨詢師里兩鬢斑白的老醫師慈祥和藹的笑容。 而一旦把這張臉替換成沈時欽……好吧,虞阮猛地晃了晃腦袋。 那一定是她今天聽過最可怕的恐怖故事。 心理咨詢室絕對會因為沒人敢上門問詢而變成學校的又一大禁地,逃離程度五顆星,堪比教導主任辦公室。 周駿搓了把臉,心虛地看看教室里散亂的場面,也有點后悔,他吶吶地來了句:“那,哥你想問什么呀。” 回答他的,是沈時欽一個伸手指向后面那塊黑板的動作,他的手干凈修長,手背上隱隱浮現出深色的青筋。 周駿連帶著五班的男生齊刷刷茫然地看著他。 沈時欽大手一攬,把虞阮推到最前面,他簡明扼要地道:“弄壞了她的黑板報,道歉。” 周駿呆呆地啊了一嗓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倒是五班那男生反應得快,他眼咕嚕一轉,立馬掛上一個討好的笑臉,對著虞阮道:“同學,對不起啊,你看我這脾氣一上來,也沒看清周圍也什么東西,不小心就給擦到了——” 他說著,還不忘埋汰周駿一句:“都怪他動起手來不看地方,不然這也不至于。” 周駿氣得仰倒,他抖抖滿頭的粉筆灰,扯著嗓門道:“兔崽子你要點臉行不,沒有你拉著我往黑板上撞,我這腦袋還能是自己長那上面去的?” 眼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又要吵起來,偏偏她身邊這位哥一副打定了主意要看熱鬧的樣子,虞阮扭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分針滴滴答答地走向下課時間,她鼓起臉頰,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抬高音量打斷他們的電話:“我接受你們的道歉了,但是你們最好抓緊時間,把教室先收拾一下,不然等大家回……” 她話沒說完,五班男生就歡騰勁兒十足地握住她的小臂一晃,真誠地夸她:“同學,你可真是個好人!” 他這一晃不要緊,虞阮手里原本就不穩的冰淇淋球直接從蛋筒上掉下來,摔在了臟兮兮的地面上,巧克力脆皮碎了一地,只剩一只空蕩蕩的蛋筒還握在她手里。 虞阮:“……”不,她不要做好人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蹲下來,看著地上化成一片的冰淇淋。 男生后背一涼,他往后退了一步,盡力辯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就為了表示下感謝,輕輕那么一晃。”哪能想到這冰淇淋球放得那么不牢靠不是。 沈時欽低頭看她蔫蔫地蹲在那兒,他輕咳一聲,試探著道:“我去給你再買一個?” “這款已經賣完了。”虞阮悲憤地答。 她嗷嗚一口啃掉了手里剩下的脆皮蛋筒,拍拍手上的碎屑,仰頭對沈時欽賭氣道:“我可不可以反悔啊。” 女孩說話時嘴里還嚼巴著最后一點蛋筒,兩頰一鼓一鼓的,像只啃食中的小倉鼠,好不容易囤完了過冬的零食,沒想到天降橫禍,這會兒又懵又憋屈。沈時欽好笑地看她,彎腰按了把倉鼠腦袋,少女柔軟的發絲滑過他掌心,他勾唇問她:“說說看,想怎么個反悔法。” 男生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沈時欽這口氣有點像可勁兒搗鼓自家小孩使壞的熊家長。 虞阮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抱著膝蓋猶猶豫豫地道:“唔,讓他負責打掃的事,還有——” 她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什么富有建設性的創意,半晌憋出一句:“要不你再揍他一頓吧。” 五班男生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他旁邊的周駿眉開眼笑,連叫了好幾聲“說得對”,就差把幸災樂禍這幾個字掛到了臉上,被男生豎起胳膊就是一記狠狠的肘擊。 “行啊,”沈時欽雙手抱臂,朝她一低頭笑笑,聲音里含著點誘哄的意味,“不過么,請我做打手很貴的。” 他愉悅地凝視著她那雙因為驚訝而微微放大的瞳孔:“同學,打算給我什么抵作酬勞啊。” 虞阮愣了愣。 對哦,是她請人幫忙做事情,的確應該給錢的才對。 她突然一拍腦袋跑回自己座位,從桌洞里扯出書包翻了會兒,找出錢包捏在手里,跑回沈時欽面前,雙手塞給他。 她的錢包是mcm的小兔子,柔粉色的底子上印了只帶蝴蝶結絲巾的兔子先生,不大的錢包被信用卡和紙幣塞得鼓鼓的,拿在手里很有些分量。 “喏,”她眨巴著眼道,“需要多少你來拿就好,這里面的應該夠付了。” 沈時欽:“……” 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伸手在她發頂胡亂揉了一把:“虞小阮,出手挺闊綽呀。” 虞阮歪了歪頭,她怕他嫌少,于是趕緊貼心地補充了句:“這筆錢就當定金好了,不夠的話明天我再補剩下的給你。” 畢竟像沈時欽這么能打的,收費貴一點,她完全可以理解。 她回憶起自己小金庫里那筆漂亮的數額,更添了幾分底氣,把這句話說得無比自信。 沈時欽:“……” 第20章 chapter 20 沈時欽最后也沒收下她的錢包。 他依舊保持著那副懶散的模樣, 把錢包隨意丟回她懷里,揚唇笑了笑:“把錢留著等下次買冰淇淋吧。” 他沒有收“打手費”,虞阮也不好意思讓他動手了,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五班男生臉上被周駿揍出的那兩枚愈發明顯的烏眼青,再讓沈時欽揍他的話, 連她都覺得對方未免也太慘了點。 倒是男生自己還挺上道, 主動拍著胸脯請纓幫她把黑板報給補了,他端著兩盒粉筆站在黑板前面張望了半天也不見動手,半晌拍了下周駿的肩膀:“喂, 你們班原先的板報……長什么樣來著?” 周駿滿臉的無語:“你看我像是那種有過目不忘本事的人嗎?” 男生誠懇地道:“不像, 我覺得你比較像以后會得老年癡呆的。” “滾蛋,你丫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兩個高高壯壯的大男生捏著粉筆吵了半天, 也沒見他們有誰動筆,最后還是沈時欽懶得再聽他倆擱哪兒吵嘴,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鎖,翻開相冊遞了過去:“拍一份,照著畫。” 周駿咦了一嗓子,他往褲腿上擦了擦粉筆灰,恭敬地把這位大佬的手機捧著接過來, 盯了兩眼后驚奇地道:“看不出來, 時哥你原來還對黑板報感興趣啊。” 瞧著圖拍的,角度抓得多好,整個畫面清清楚楚, 乍一看就跟他姐平時發朋友圈那些p了半天的照片似的,還泛著點柔光。 不可能的,這一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周駿給自個兒給否定了回去。 開玩笑,他時哥這樣的鐵血真漢子,怎么可能拍個照還寶貝兮兮地給p圖加濾鏡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沈時欽斜倚在桌邊的身軀一僵,周駿只覺手上一空,等他回過神來看時,手機已經被沈時欽淡然地裝回了兜里。 周駿納悶地道:“不是,哥,我還沒動手拍呢。” 沈時欽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地道:“看了那么久,小小一幅畫,你也該記下來了。” 周駿:“???” 那么久?小小一幅畫? 他要有那本事,他還念什么書,不如直接滾去s臺參加超級大腦比賽好了! — 隨著校慶日的逐漸逼近,李進喜也燃起了十二分的斗志,除開每周三下午的自由活動外,還從晚自習和選修課里擠了時間出來讓他們排練。 晚上的排練結束后,李進喜揮手讓其他同學先回教室,把沈時欽單獨留到了辦公室里,笑瞇瞇地跟他套起了近乎:“時欽啊,你最近在班里表現的不錯,老師看了也很欣慰,這個——” 沈時欽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他打斷李進喜沒有營養的廢話,直截了當地道:“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李進喜一早組織好的措辭被打斷,他噎了一下,重新開口道:“哦,是這樣,老師覺得咱們班的舞臺劇可以做一點小改動,就比如你,我看完全可以演一個更重要的角色嘛,比如你演主角就——” “不用了。”沈時欽漆黑的眼眸直視著李進喜那張日益發福的大臉,“不需要改動。” 他拒絕的太干脆,打了李進喜一個措手不及,人到中年的李老師摸著他禿了半邊的大腦袋,有些納悶地道,“真不再考慮考慮,你那路人角就那么兩幕戲,高高帥帥一大小伙子,演這個多浪費啊。” 本來還覺著陳苒給他提的這個建議不錯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在沈時欽這吃了個滑鐵盧。 他殷切地望向沈時欽,想看看還有沒有再勸說勸說的空間。 沈時欽冷漠地將臉撇了過去,完全不為所動。 李進喜:“……”唉,現在的這幫學生,難搞哦。 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趕緊走了。vx公號:books186 沈時欽轉身走出辦公室,晚自習第二節 課剛過,樓道的播音器里傳來眼保健cao的聲音,時不時有人背了書包從教室里走出來,匆匆向學校大門外跑去。 二中的規矩,晚自習有整三節,結束時間得到晚上九點半以后,走讀生可以早一節課離校,八點多就能走,一般到了這個點,能跑的就都跑了,誰也不會放著家不回,在冷冰冰的教室里窩著。 沈時欽靜靜地邁著步子走回教室,中途聽了一耳朵廣播聲。 眼保健cao放到第四節 ,按著虞阮收拾東西的速度,現在恐怕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沈時欽頭一回深切地體會到,他們的班主任,在某些方面,話的確過于多了。 有節奏的“一二三四”已經放到了尾聲,檢查的人一走,教室里認真做眼保健cao的人就更少了,他從后門往教室望了一眼,已經有不少人打著哈欠摘了眼鏡,趴倒在桌上睡覺,方浩凡更是把他的椅子給拖了過去,并在一起勉強當個床使。 在他的座位前,那個他本以為已經空出來的座位上,趴著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女孩雙肘撐著桌子,兩手握拳抵在眼圈上一動不動,頭一點一點地往下滑。 沈時欽勾了勾嘴角,加大步伐走過去,抬手敲敲她邊上的那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