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卡牌是一條命運道路的總結，是一種命運概念的化身，你手持它，便是緊握住了命運本身的一部分。”

    這句話符九不止一次的聽到過。

    但就表面來看，他的意識僅限于此，與命運卡牌會消失本身無關。

    “命運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會有用盡的一日？”符九猜測道。

    “不對，命運的力量是無窮盡的，但卡牌終究是一種化身，是與一條命運道路溝通相連的媒介。”

    意思很簡單。

    水源是無限的，但抽水的工具是有耐久度設定的，抽水工具壞了你便無法再獲得水了，但水源本身沒有任何的減少。

    “媒介？”聽到這種說法，符九卻皺起了眉頭，但隨后又舒展了開來。

    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那卡牌本身只是一種工具，就跟槍械刀劍一樣，而既然是工具，那便確實有被奪取或者損壞的可能。

    這樣的力量……他也不是很討厭。

    力量本身就是一種工具，這本就是復雜的一件事，難論好壞，純粹要比的便是這“工具”的耐用程度和實用程度。

    “那怎么樣，媒介會消失？”

    “當你忘卻那一段命運的時候。”初君直指向符九手上的夜游者。

    “你應該已是不記得忍術是如何使用的，也應該不記得查克拉是如何修煉使用的，但你一定還記得，你扮演藥師兜這個角色的記憶。”

    “這就是命運回響，夜游者的能力概念便是從藥師兜身上分離出來的一部分。”

    “回憶本身構建起了命運通往未來的通途，換言之，回憶就是基礎，而且你就不好奇么……為什么我們明明是死者，卻可以在那一個個劇本世界和這片愚者空間存在”初君指出了符九又有所疑惑的一點。

    “這便是回響！”初君的嗓音突然大了起來。

    初君指向了凡人卡牌。

    “原……原來如此。”符九看著手上的卡片，恍然大悟。

    一下子撥云見霧，他來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禁忌學者命運卡牌是從古爾丹命運之上分離出來的一部分，夜游者卡牌是從藥師兜命運上分離出來的一部分。

    那凡人也就是從活人符九身上得到的命運卡牌！

    “愚者確實掌握著我們的生死，但他從未說過他維持了我們的存在，這就是最關鍵的地方。”初君豎起一根手指。

    “隨后便是我所說的——命運回響。”

    關鍵詞語——回響。

    回響就是——回憶。

    他們是死者，他們能夠思考，他們的存在是建立在曾經作為凡人時的回憶之上的，換言之……他們就是虛幻的人。

    是我所想的我。

    至于我到底是不是我……這個問題涉及到哲學問題，無法作答，恐怕只有愚者本人才能給出最確切的答案，但祂顯然不打算說。

    換言之，這些命運卡牌便也是回響，這也是為什么要通過扮演的方式才能獲得命運卡牌的解釋。

    而一旦他忘記了這一段記憶，他忘記了自己曾經扮演過藥師兜……他完全不記得了，這一段的命運回響便也消失了，而失去回響支持的道路便會徑直崩塌，命運卡牌也就徹底消失了。

    “愚者到底打算做什么。”符九低聲問道。

    那命運卡牌又是為什么存在的么？愚者空間又是為什么會讓他們這群死人去收集命運卡牌呢？

    他不理解。

    “我不知道！”初君大聲說道。

    “…………”符九頓時無語。

    神的思想怎是凡人所能猜測的。

    “那么，這個命運點數和輪回者又是怎么回事？”符九又問道。

    命運點數，墨音所提到過，這是可以讓命運卡牌進階的關鍵資源。

    而輪回者，卻是最近才遇到的迷之存在，似乎與扮演者同屬于愚者空間，但兩者又有著極大的區別。

    “先從輪回者說起吧。”初君嘆了口氣。

    “他們與我們不一樣，他們沒有命運卡牌，也接觸不到命運道路，但他們卻有著名為超凡點數的東西，他們有他們的超凡道路。”

    “要比喻的話，這種東西便是比錢更萬能的東西，只要有足夠的超凡點數，它們就可以從愚者那里交易得到任何東西。”

    “注意，是任何，是真的任何，我聽說過，愚者甚至賣整個愚者空間，這也是可以交換得到的！”初君刻意強調了“任何”這個概念。

    從初君這里，符九了解到了很多。

    與扮演者不同，愚者不會與扮演者們做交易。

    諸如此類的特點還有許多，輪回者們一定是成群行動的，他們不止有一個主要任務，在每個世界之中，他們擊殺越多具備超凡力量的角色便可以獲得越多的超凡點數。

    而扮演者，卻是通過任務來維護一個世界原本的世界線，就是將被輪回者搗壞或者出現異常的世界導回正軌。

    這就是兩者最大的不同。

    “聽起來，輪回者就是蝗蟲一樣的存在……而我們就是給他們擦屁股的？”符九猜測道。

    “差不多，但是錯了。”初君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xue。

    “好與壞是相對的，輪回者殺人是破壞，我們又何嘗不是？”

    “我們不過是用破壞將原本就被毀壞了的世界線扭回原本的軌道，用比喻的方法，就是鹽放多了撒把糖。”

    “這就是大概的信息，接下來就是命運點……”

    數字都尚未能夠脫口而出，初君整個人的身影便化為虛影徹底消散了。

    愚者空間限制，通話最多三十分鐘。

    他們已經抵達了通話的極限。

    最后，在符九驚愕的目光之中，初君的身影消散了。

    …………

    “混賬東西！”

    符九一下子把眼前的白色桌子拍碎，整個人面色陰沉。

    他的興致升到的時候，卻突然結束了！

    就好像你玩游戲玩到最嗨的時候，你家斷網了一樣！

    太惡心了，符九現在的感覺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的難受。

    “但，還好，我終究還是獲得了命運點數。”符九看向手上的三張卡片。

    “我可以自己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