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周扒皮。”說完，關(guān)上了房門。

    看著門框下方透出的一線光，和一動不動地人影，池彌許久沒有挪開視線，這一幕幕都將他帶回了在戎家別邸的那一個又一個獨(dú)處的日夜。

    門下方的人影始終沒離開。

    顯然，對她來說也是一樣。

    直到戎容終于從門邊離開，室內(nèi)的燈熄滅了，走廊另一邊的池彌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去了浴室沖淋。

    浴室里只有一套備用洗具，戎容已經(jīng)用過了。

    猶豫了一下，他拾起牙刷，擠上牙膏，對著鏡子，丹鳳眼里映著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沖淋完畢后，池彌回臥室的路上會路過戎容的房間，本以為一天奔波下來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沒想到，他竟聽見房間里傳來女孩壓抑著憤怒的低語。

    “……你憑什么替我決定我的人生？”

    第36章 36%癡迷

    池彌眼神一黯，沒有在戎容門口停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陽臺的門。

    戎容的聲音果然清晰了起來。

    兩個陽臺之間只隔了一道墻，她并不知道構(gòu)造，大概以為在陽臺電話就不會被他聽見了。

    “……你就沒有想過我給池彌消息，如果他一條都收不到，會有多擔(dān)心？”戎容的聲音不高，但夾帶著的憤怒卻顯而易見，“你就沒有想過，他主動退學(xué)回去打拳，這根本就是被你給bi出來的選擇？”

    不知道那頭說了些什么，戎容安靜了片刻，然后突然拔高，“夠了爸爸！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做決定，請你……不要再這樣包辦我的事了！比起一無所知地在陌生的地方活下去，我寧可明明白白地在他身邊死掉。”

    一個死字，戳得池彌的心臟生疼。

    時間過得太久，戎容又總是元?dú)鉂M滿，他幾乎快要忘記她當(dāng)初究竟是為了什么遠(yuǎn)走異鄉(xiāng)。

    她的失聯(lián)，都是戎先生安排的嗎？她沒有忘記過他，甚至，就算死也想要死在他身邊。

    一墻之隔的陽臺上，許久沒有再傳來聲音，戎容大概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池彌卻毫無睡意，伏在欄桿上，看著江面上安靜夜行的輪渡，久久沒有離開。

    這個倔強(qiáng)的小姑娘，明明知道他心結(jié)難解，卻固執(zhí)地不肯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無非是怕他覺得戎家并不歡迎他，怕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想盡辦法要斷掉他們的聯(lián)系。

    她雖然驕縱任xing，做起事來不管不顧，可是從年少心動開始，每一舉一動都在小心翼翼地保護(hù)他，生怕給他造成一點(diǎn)傷害。

    池彌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直到東方的天空蒙蒙發(fā)亮。

    *** ***

    戎容因?yàn)樗锰恚褋淼臅r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她對著天花板，忽然想起池彌仿佛囑咐過，讓她早點(diǎn)起來準(zhǔn)備早餐。

    唔，這種事對她來說，壓根不可能嘛……

    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拉開臥室門，戎容對著客廳方向喊了聲，“你起來了嗎？”

    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毫無回音。

    她光著腳跑遍了整個房子——池彌不在家。

    廚房冷鍋冷灶，客廳空空dàngdàng，兩人的大衣還是以昨天的姿態(tài)掛在沙發(fā)背上。

    天這么冷，他難道沒穿外套就走了？去哪了，怎么喊都不喊她……

    洗漱之后戎容正在這間沒多少生活氣息的屋子里亂轉(zhuǎn)，忽然聽見門鎖咔噠一聲響了，她連忙跑出來，“你回來啦！”

    一眼居然沒看見池彌的臉——紅色衣袖抱著擋住了臉的大袋子。

    戎容要從他手里接過袋子，卻被池彌躲開了，“你拿不動。”

    “買的什么呀？”戎容單膝跪在沙發(fā)上，打開袋子去看。

    池彌俯身從袋子里抽出一雙拖鞋，一邊一只套在她光著的腳上。

    戎容從小喜歡光著腳跑，這世上就兩個人看不得她這么做——一個是她爸，一個就是池彌。

    “專程替我去買的呀？”戎容踢了踢腳，歪頭看著池彌身上那件紅色套頭衫，“這么冷的天，穿這個不怕受涼？”

    池彌耳廓微紅，一邊換鞋一邊說，“哪這么多話，去做早餐。”

    戎容“啊”了一聲，不甘心地又扒開塑料袋看，結(jié)果絕望地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