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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真的不走?” 常安望著眼前的熱飲,點了點頭:“我不走。” 余笙要抽煙,竟然走到外面徑自找了坐在小攤凳上抽煙的藤原橋,常安站起身透過玻璃來看,她不過是跟他借火,不久便回來了,兩人再聊了幾句就要走,余笙也知道日美關系緊張,不想牽連住常安,面上尖銳到底心善。 “你開的藥方我有在吃,那些小毛病好的挺快,謝謝你?!毕肓讼脒€是把自己身上圍住的羊絨圍巾摘下替常安圍上:“照顧好自己,但愿后會有期?!?/br> 常安莞爾:“后會有期?!彼舫隹跓釟?,在空氣里結成霧。 再便是余笙要去飛機場離開美國了,沒曾想他們出了事,該離開的那天未得到消息,她便與余笙失聯。 藤原橋那日凌晨離開,隔天回來時他肩上和帽檐都落了雨水,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戴白手套的手摘下大檐帽放在腿邊敲了敲,沉聲說:“昨天我們有飛機轟炸了珍珠港……日本對美宣戰,太平洋戰爭爆發了。” 他很累:“我打聽到,余笙和她的外交官被抓了,應該還關在臨時集中營。” 上海交通從藤原橋走后不久就開始大幅度癱瘓,所有馬路立馬成為軍用通道,日軍由蘇河各橋梁分路開進公共租界。她不能去上班,也不能外出,藤原橋派了人馬來守住這棟房子以防誤傷。她昨日夜里看見海上英國軍艦發射出的炮火散漫的火光,覺得那是租界最后一點脆弱不堪的抵抗,常安清楚這是她和藤原橋都不愿看見之局面。 常安當時義無反顧地說:“我得救她?!?/br> 藤原橋揉著眉心:“我來想辦法。”常安試問能否用自己國際醫生的身份為她作保。他皺著眉:“你知道這有多冒險?先不說抓他的憲兵認不認國際醫生,一旦判斷出你和他們關系親密,你也會被抓。” 一下發生太多事常安也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要幫她。” 他指指自己:“那我呢?”他盯著她:“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你出事了我怎么辦?” 常安:“……” 這件事被他下了死論:“常安,我不允許你冒險。我不同意?!?/br> 他又去忙。她在家無計可施,坐在沙發翻那本舊約圣經,封面皮角粗糙卷起,她用指腹輕輕撫平。翻至一半,卻發現夾著一張美元支票、一張紙條。 “支票錢款不多,權當心意。祝新年快樂,生活順遂。”常安眼圈便紅了。 藤原橋再回來時告訴她:“我可以疏通憲兵內部,但還需要有人去證明他們的清白。”他再問:“認不認識德國人?間接接觸到的也行。” 常安在臥室中踱步,忽而臉抬起道:“我記得圣保羅教堂的大神父有個會來送藥品的朋友。他是德國人,在安全區工作?!?/br> 藤原橋點頭,松開緊繃地外套立扣,終于能輕松地呼口氣:“我派人送你去找大神父讓這德國人出面,我們里應外合。走過程序人就能被放出來?!?/br> 神父慷慨,幫她請來這位朋友。她按藤原橋交給她的那套說辭再轉教給他,那德國人也算國際人士,見外交官有難就答應了。 這章的rou我覺得寫的雖然不香艷,但很有意境,一種特殊的愛欲和原始的情欲交織產生的快感。 注意時間點,現在已經是1941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了。 74 七十六章 轉機 余笙和勞爾被放出來的深夜,常安給他們送去兩張船票:“你們現在不能坐飛機走,先上船去瑞士再轉美國。” 那日下雪,他們把她迎進了屋。藤原橋不允許她多呆,拉了人就要走,被勞爾勸下:“給姑娘們點時間?!?/br> 藤原橋皺眉看著常安:“有話要說?” 她點了點頭,他在客廳坐下了。 外交官公寓有間客房。余笙帶她去了那邊關了門坐下,女人們槍林彈雨下也要談談心。 余笙嘆口氣,臉上瘦了一圈:“你救了我們的命。” 常安不以為然:“我在杭州租界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是你一意孤行也要來陪著我。你對我的情分比這更甚?!?/br> 她不禁感慨 :“你可真是一點沒變。那天他送你來見我,我跟他說了一句話。” 常安并不知情。 “我讓他,不要讓你落得和我一樣下場?!?/br> 余笙的眼神一如當年的輕靈動人,好像時間又回到過去:“小笙,在我面前,你又好像是以前的你。” 余笙摩挲她的背脊,微笑著問她:“就那么喜歡他?和你認識過這么多年,除了你學醫,沒見你對什么執著?!?/br> 常安無奈搖搖頭:“……他和我身邊的人都太不一樣了,我一眼就能看見他?!?/br> 藤原橋自然不是中國人,卻也和典型的日本人有異。非要說,他身上存在一種雜糅的氣息,就像晚霞落幕,天漸黑的那個時刻。各種顏色匯聚在一起,神秘的,濃郁的,隱藏到暮色沉沉,猩 藍中光芒依稀,不亮,卻斑斕精彩,那是他的生命力所在,亦是最初吸引她的精髓。 余笙嘆口氣,把遺憾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