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他去追她又退，就要逗他玩兒呢，三番兩次后他無奈地笑，放緩了身下的律動，讓陽具在里面打圈磨著她：“好玩兒嗎？”

    常安摟住他高低悶哼著，湊上前去給他親，還挺大方地說：“其實那樣也可以。”只是有點突然了。

    結束后她躺在他懷里準備要再睡，想起一事便說：“明日不回家吃飯。”

    “有事？不是說取消值班了么？”

    她閉上眼：“醫療隊通知聚餐，我想可能是要轉移了。”藤原橋頓時精神不少，“轉移什么？”

    懷里的人卻呼吸平穩，沉沉睡去，未能反應他的話語。

    第二日在飯桌，他就盯著她看，看得人心里發毛。常安：“你怎么了？想說什么？”

    他斟酌再三：“你昨晚和我說的，醫療隊要轉移，再具體些。”

    常安恍然大悟，“你是在擔心這個。”看他連早飯也吃不下，便實話實說：“也許是要全員南下去廣州支援，醫療對象應該是中國軍隊。之前有人提過，估摸這次是時間到了。”

    她知他在想什么：“我不走。不是說過會陪你過以后的生日？”

    零點的晚夜、長明燈前，常安聽著他訴說自己孤單的幼年。她不走的決心，也是在那一刻下定的。她冷靜地分析過，未來不可期，這幾年的經歷讓她意識到重逢與分離，皆無法做準備。在意外面前她不能為，那么眼前所擁有的，她就抓住。

    “是嗎。”他依舊不動，用那種眼神看她，常安把自己的牛奶連杯墊一塊讓給他：“別盯著我了，吃飯。”

    常安在醫療隊聚餐上委婉提及，自己不能繼續跟隨隊伍入前線了。馬科博士找她聊時，她回答：“我有家了。”

    “哦，安，那祝你幸福！”他擁抱了她，并帶她去自己的工作間，交給她一張合照和一張現填蓋章的證書，證明她曾是國際紅十字的志愿醫生：“很感謝你這么長時間以來的貢獻和付出。這證書也許不代表什么，但希望你對你有幫助，或許能讓你的下一份工作進行的順利點？”?γцz?áīωц?.?oм(xyuzhaiwu2.)

    常安把它們摁在胸前：“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他看著她，這個博愛人士眼渾濁而智慧：“我看見你的成長，也看見你的寬容，我知道你還能更優秀。”他再次擁抱這個年輕姑娘：“安，別放棄成為一個國際醫生。”

    她一個人走過熙攘的馬路，和醫療隊分離，心里不免空落落。卻在必經的那個路口轉角，遇見藤原橋。他在安靜的等候她，一如既往。常安跑上前去，被他擁抱住：“都談完了？”

    “是啊。”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看著她走，半晌：“你別后悔。”

    常安也停下腳步：“我從不后悔，對我做過的所有選擇。”

    彼時她拒絕他要分手是因為局勢，時過境遷，而今留在他身邊也還是因為這局勢，只能說閱歷不同做出的選擇就會不同，可他還是太過緊張，怕失去，怕分離。

    常安感受著晚風的清涼搖他的手：“喂，要不要去看船？”她眨巴著眼，卷翹的睫毛灑下陰影他忽然拉著她往家的反方向跑，風帶起兩人奔跑的衣角。常安發出的銀鈴般脆生生的笑聲幾乎讓她自己恍惚中回到了和余笙玩鬧追趕的中學時代。

    在馬科博士所留下的推薦信以及自己的證書和履歷下，常安很快找到新工作——在上海山東中路的仁濟醫院，做的還是胸外科大夫。

    仁濟是上海開埠后第一所西醫醫院，最初由英國教會主持建造，目前依舊由英國人管理。外院有兩米高圍墻，每隔一米開一個精致的裝飾窗，窗前種植小樹。因建在中國，用本土的建材造物，難免融入本土的風格，大門頂層的水門汀便連著中國的青磚瓦片堆砌的斜頂，上有方正尖頂的白塔鐘。

    同倫醫局滿打滿算只占仁濟一個住院大樓的地皮面積，也是因為醫院很大，內里科室和藥房分布繁雜，常安上任前一日，院里安排了人帶她熟悉環境。也許是考慮到她是女性，另有一位女醫生作陪。女醫叫秦饒，男醫叫張懷古，都很年輕。

    作者有話說：1938年的女主要和他分手是因為局勢，因為和日本軍人保持情侶關系是漢jian才會做的事。但后來女主上了戰場，發現生命太脆弱了，一切都轉瞬即逝沒有明天，她意識到藤原橋是隨時會死的，她還愛他，就想要盡量和他在一起，算是一種戰爭下常見的及時行樂心態，慰安婦制度是及時享樂的罪惡極大成者。

    這一章出場了許多配角，都是推動發展的很重要的角色。仁濟當時其實是開在租界里，由于我掌握資料的匱乏和地理知識的極度缺陷，只好把它搬出華界來用。

    58 六十章 秦饒

    張懷古斯文而瘦削，秦饒氣質柔美，有些羞澀。還是張懷古先同常安握手后介紹：“我們兩是師兄妹，都是復旦大學畢業的。”

    后者對常安微笑，聲線軟糯：“我們是一個科室的，以后你同我一個坐診室。”

    接著以秦懷古為主，秦饒跟著，帶常安往各處門廊走街串巷般逛。到中午秦懷古有事先離開，秦饒帶她去食堂打了兩份飯食付了錢——還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