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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道長救命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她笑笑,隨著侍女的腳步在喜床上坐下,剛想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轉念想到臉上精心上的妝,又rou痛地縮手。

    新室按著新人的喜好布置,沒另添紅綢一類的裝飾,只在一側的桌上擺了一對龍鳳燭,鮮紅的燭淚滴落如同珊瑚珠。原有的擺設倒是細細挑選更換,帳里芙蓉榻上連枝,屏風上金紅兩色的鴛鴦金魚,腳下的絨毯也換成了珊瑚紅的,刺著吉祥的團花紋樣。件件擺設拼在一起,共同暈染出一個暖融融的婚房。

    如愿一件件看過去,最終定在桌上,她偏了偏頭:“桌上的點心,我能隨便吃嗎?”

    “王妃說笑了,您是主母,府內進出都得您過目,何況一碟點心?”鶯鳴拿袖子掩著下半張臉笑笑,稍壓低聲音,“不過奴婢多一句嘴,勸您少用些,點心吃了膩口,難免要喝水,花了您的唇脂就不好了。”

    “我知道。這會兒不餓,就是眼饞,想嘗嘗味道。”如愿笑答,“那先出去吧,我累了,想先歇一歇。”

    雀鳴一愣:“這……”

    鶯鳴卻一個眼神飛過去,面上仍是柔婉的笑,柔柔一屈膝:“奴婢告退。就在外頭候著,王妃若是要人伺候,叫一聲便是。”

    “奴婢告退。”雀鳴跟著行禮,回身綴在鶯鳴身后一同退出去。

    門虛虛地關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從門上晃過,退到一旁站定,再看不見了。

    如愿長長呼出一口氣,踩著厚重的絨毯,隨手從桌上撈了個點心,念及嘴唇上疊涂的口脂,又是一聲輕嘆,另抽了一張墊干果用的喜帕,放了幾塊點心進去,揣成一團攏進袖中。

    然后她輕手輕腳地打開先前看好的那扇窗,利落地翻身出去。

    蹲在窗外的少年一個激靈,拔腿想跑,可惜后領拽在如愿手里,徒勞地蹬了兩下腿,就被如愿拎了回去。

    他恨恨轉頭,掙扎間松松垮垮的兜帽落下,露出猶顯稚氣的臉,眼尾略略上挑,臉頰到下頜殘留著圓潤的弧度。

    “哎呀,竟是陛下!”如愿做出驚訝的神情,作勢要行禮,“參見……”

    “少來!你穿成這樣……”獨孤行寧一手攔住她,看看如愿身上青綠的喜服,再看看那張上妝后如同芙蓉的臉,不知怎么的臉有點紅,后退兩步,“還翻窗出來,不就是知道朕在這兒嗎!”

    如愿不置可否:“那容妾問一句,陛下前來,所為何事?”

    “不許稱妾。”獨孤行寧聽得起了層雞皮疙瘩,皺皺鼻子,左顧右盼,“朕想來就來。”

    “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當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過,好歹是我新婚之時,府上還辦著宴呢,”如愿故意逗他,伸出手向著獨孤行寧的方向掂了掂,“陛下的請帖呢,容我一觀?”

    “什么請帖,”獨孤行寧惱了,“朕來阿兄的府……”

    他忽然住嘴,視線閃了閃,撇到一邊。

    如愿微笑著收手:“陛下還記得,他是您的兄長啊。”

    獨孤行寧唇間稍稍分開一線,旋即抿得更緊,這回不只是視線,連腦袋都向一側撇,顯然是不想和她交流。

    如愿也不說話,從袖中取出仔細裹好的喜帕,遞到獨孤行寧眼前。

    獨孤行寧果然愣了:“你干什么?”

    “料想陛下沒吃東西,順手從房里拿的。”如愿再遞了遞,想到宮里的規矩,自己捻了一塊小的花糕咬了一口,“沒毒,沒想刺駕。”

    翻窗到底是顛簸,糕點又按如愿的口味做得軟糯,碰撞一番難免有些損傷,香甜的氣味因此外露得更明顯,果香米香蜜香混在一起,一縷縷地向外飄。

    獨孤行寧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接過那張喜帕,別別扭扭:“……朕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長安沉浮,能站在高位的能有幾個好人,何況是盤踞在整個帝國頂端的皇帝。就算是獨孤明夷,如愿都不敢確切地說一句他是好人,畢竟她所見的必定是他所想讓她見的。

    但她看著身邊捧著喜帕的少年,語氣不自覺地溫軟下去,“但我也有弟弟。”

    獨孤行寧稍稍抬起眼簾。

    “比陛下還小一些,在國子監上學。不知道和誰學的別扭脾氣,有時候會和我對著干。但我知道他念著我。”如愿說,“今早上馬車的時候,我聽見他在后邊哭。”

    獨孤行寧拿點心的手頓了頓,囫圇吞下一塊糯米糕,聲音噎得有些黏:“……蠢死了。”

    如愿看看他一身黑衣背著刀架,捧著點心狼吞虎咽的樣子,沒好意思也沒膽說他當皇帝混到這份上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她清清嗓子:“好吃嗎?”

    “還行。甜了點,乳餅用的牛乳不夠濃,透花糍里的靈沙臛不夠細。”獨孤行寧把只剩下糕點碎屑的喜帕塞回如愿手里。

    “那還真是謝謝您的點評了。”如愿用意念把額上爆出的青筋按回去,“我知道陛下先前想說的是什么。我不通政務,也懶得管,你們兄弟間撕扯,和我沒什么關系,總歸不至于要禍及我這種不姓獨孤的人吧。陛下,我不知您到底想做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但是,”

    她收回揉成一團的喜帕,另從袖中抽出干凈柔軟的帕子,稍稍彎腰替少年擦去黏在嘴角的一點豆沙,輕輕地說,“不要讓自己后悔啊。”

    獨孤行寧眼瞳一縮,居然接連后退了幾步。

    半晌,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伸長手臂遞過去:“給你。”

    如愿茫然地接過:“這是賀禮嗎?”

    “嗯。”獨孤行寧悶悶應聲,似乎還想說什么,到底沒張口,只掀起兜帽蓋在腦袋上,“朕走了。”

    有那么一瞬,如愿很想問問他要不要見見獨孤明夷,話到嘴邊卻沒問,只微笑著說了句恭送的話。

    少年點點頭,扯緊兜帽,轉身走在青石路上,背影纖細挺拔,襯著四周蔥蘢的花木,卻無端地顯得蕭索。

    獨孤明夷喜靜,新婚也不想讓人打擾,這才將新室選在僻靜處,過了這條青石路便是府后特意保留野趣的園林,渺渺無人煙,連帶此處都無人打理,石板上的青苔還是前幾日臨時修的。

    如愿記得宴前聽人說皇帝沒有來,那么在此之前,外邊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獨孤行寧餓著肚子背靠墻面,看著遙遙的山石樹木,想的是什么呢?

    良久,她再度長長嘆息,順手打開手里的木盒。

    盒子不過巴掌大小,里邊是兩對耳鐺,一對碧綠一對鮮紅,都打磨成圓潤的珠型,嵌著金扣,顯然價值不菲。而在耳鐺邊上,放著另一個東西,銅鑄,背有銘文,底面有著陰陽文能與另一半咬合。

    “唉,這個年紀的小郎君,都這么別扭嗎。”如愿看了一會兒,合上蓋子,小心地攏進大袖里,扶住窗欞往里邊翻。

    翻了一下,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王府內的房屋按照形制墊高,內高外低,所以翻出去容易翻進去難。嫁衣厚重,她又滿頭珠翠,渾身上下掛了至少有兩斤的東西,不上不下又不敢使力,簡直是卡在窗上。

    如愿急得滿頭大汗,正糾結著要不要狠狠心往里邊摔,門開了一扇,紅衣金冠的郎君緩步進屋,正對上她的視線。

    第80章 酒意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她一愣, 身體比腦子先做出反應,揚手朝著來人揮了揮:“真巧,貴安?”

    如愿清晰地看見堪稱怔忡的表情浮現在獨孤明夷臉上, 然后他迅速反手扣上門, 快步上前:“你怎么……”

    “哦……我沒什么。”如愿臉上一熱,扒住窗框, 含混地糊弄過去, “剛才見的……嗯, 是朋友。我沒想到是他,一時情急就翻出去了。”

    “是早年認識的朋友嗎?”獨孤明夷不疑有他,躑躅片刻, 頗有些歉意,“倒是委屈了。是被攔住了?”

    “不, 不是啊,只是……哎呀,不提了。”如愿連忙否認,要辯解也說不出什么, 只能重重一嘆,“總之, 我的朋友是自己不想來的,沒有哪一個委屈。”何況個個卸了武器如同要了性命,他們敢來,宴上常年不司弓馬大腹便便的官員貴胄恐怕要嚇得屁滾尿流。

    心里一句補完, 如愿仰頭, 向著獨孤明夷露出撒嬌式的甜笑,眉眼彎彎:“抱我下來。”

    一雙手立即扶在她腋下,力度輕柔均勻, 一個用力就讓她從窗間到了男人懷里,旋轉間只讓她聽見輕輕的一聲失禮。

    如愿順勢環住獨孤明夷,埋頭在他領上嗅了嗅:“喝酒了?”

    “只一兩杯。實在不能推辭。”

    “大膽!竟敢喝酒不叫我。”如愿十分做作地在他背上拍了兩下,“罰你抱我過去。”

    演完,她心滿意足地松開手,身體剛往下稍稍滑了一截,腰上卻讓人穩穩一托,整個人更近地貼向他,饒是想著要避開發上珠翠面上紅妝,也在他領上蹭過一小截,嗅到藏在降真香后極其淺淡的一絲酒氣,看見不慎蹭在他紅衣上的脂粉。

    ……是一個淺淺的印子,新鮮地掖在微微的褶皺里,像是剛剛做了什么能讓人神魂繚亂的事。

    如愿臉上驀地燙起來,一瞬又是那種如同醉酒的眩暈感,回神時她已經被放在了榻上。艷紅的燭光里一身紅衣的郎君屈膝半跪下來,指尖點在她裙擺下的鞋尖,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替她褪去鞋襪。

    如愿一個哆嗦,雙腿往裙內一疊,裙擺掃過履尖,把鞋子牢牢地藏在了裙里。

    “那個,”她清清嗓子,“我好像弄臟你的衣裳了。”

    “這里?”獨孤明夷猜測著點在領上,視線撫過她薄薄掃了腮紅的臉頰,突然起身,“先洗了妝吧。屋里應當備著水。”

    “不要。”如愿斬釘截鐵。

    “不覺得不舒服嗎?”

    “當然不舒服,再細的粉抹在臉上也會悶的,何況還有口脂腮紅什么的。但是現在我不想洗。”如愿拽住獨孤明夷的袖口,“我知道這樣說顯得矯情,可我一直忍到現在,”

    她多少覺得羞恥,睫毛微微發顫,視線向著一旁游移兩下,又強制被她轉回來固定在眼前人的臉上。她吞咽一下,輕聲說,“我想聽你夸我漂亮。”

    獨孤明夷霎時微笑:“漂亮。當然漂亮。”他只覺得如愿別扭的樣子可愛,伸手想揉她微微鼓起的臉,怕不慎弄花她的妝容,轉念作罷,只好認真地回視,“你不上妝也很漂亮。”

    “真的嗎?”如愿歡喜起來,想想又說,“這妝不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太喜歡,總覺得太濃,花香味也太重。是女官說這樣顯得莊重。”

    “我不會騙你。”

    “那去端水吧。”如愿松手,“我現在想洗了。”

    一盆水很快端到面前。

    半天悶在房里,經了紅燭的映照,盆里的水仿佛染上了暖意,如愿撩水洗臉也不覺得冷,擦洗時偶爾能感覺到發間輕柔的點觸,旋即就有一小片發絲松快下來。她兀自絞干絲帕擦臉,任由獨孤明夷替她小心拆下花釵,等她放下帕子,一旁的小幾上從步搖到珠釵放得整整齊齊,長發跌落至被面仿佛瀑布。

    獨孤明夷另端了酒來。前朝時合巹酒曾用過對半剖開的匏瓜,后來則換作酒杯,他將其中一杯放到如愿手中,順著如愿之前的玩笑話往下說:“先前我曾偷偷喝酒,是我不對,眼下總是在你面前了。”

    他仰頭喝空杯中的酒。

    另一邊如愿有樣學樣跟著喝了,放下酒杯:“可是你也一杯,我也一杯,豈不是我虧了。”

    她斜斜地看了獨孤明夷一眼,順手撈過酒壺,獨孤明夷根本來不及阻攔,如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氣喝完了壺中的殘酒。

    “……咳、咳!咳……”她頓時開始咳嗽,面上迅速紅起來,從眼尾一直漫到頸下,分不清是嗆得難受還是酒氣上頭。

    “……這有什么可比的。”獨孤明夷服了,“桌上有茶,稍喝一些會好……”

    他剛起身,一只手猛地扯住他的袖子,狠狠向內一拽,直接把他甩在了榻上。獨孤明夷立即撐起手肘,腰腹處卻一重,滿臉通紅的女孩騎了上去,一雙手按在他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別跑。才一壺酒,我嗆不死。”如愿盯著他,“我有話要說。”

    “好,我聽著。”獨孤明夷轉念覺得不對,“你……還清醒嗎?”

    “什么呀,我酒量哪有那么差,又是甜酒,才不會醉呢。”如愿惱了,作勢在他胸口一拍,又怕他疼似的輕輕撫了兩下,“我真的有話想說。我想辭官了。”

    她騰出一只手,指尖壓上獨孤明夷的嘴唇,迎著略微錯愕的視線,“總會有這一天的。我不可能既在京中做官,又和你一起去安西或者江南。我想過了,我在長安城其實根本做不到什么,說著好聽罷了,在嫏嬛局也束手束腳的,還有些人總防賊一樣防我,好像我看一眼卷宗就是效仿前朝的天后似的。煩死了……”她皺起眉頭,一連說了好幾個“煩”,才繼續說,“還不如從頭開始……我有錢,可以租宅子開女學,也能雇人教書。我只是想救人而已。”

    獨孤明夷含笑點頭:“好。都聽你的。”

    “那現在是另一件事。”到底是一壺酒入腹,些微的酒氣順著食道蒸上來,熏得如愿面上酡紅。她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帶著甜甜的酒香靠近獨孤明夷,“我、我會對你好的。所以你不要辜負我。讓我像我認識的朋友那樣,說是會把辜負自己的人殺掉,我做不到,我只會好難過好難過。”

    她吸吸鼻子,瞳中因酒氣而籠著薄薄的霧,看著可憐巴巴,“你千萬不要辜負我啊。”

    “我不會。”獨孤明夷撫上那張簡直是隨時要哭出來的臉,心道真是沒想到如愿也有做個哭包的潛質,他緩緩撫過女孩的眼下,擦去那點若有若無的水汽,“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握住如愿的手,緩慢而堅定地展開她的五指,帶著她按在自己心口。如果如愿在袖中或者身上藏了武器,只在那放松警惕的一瞬,他的心臟就會被剖出來。

    獨孤明夷鄭重地說,“哪怕我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