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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庭淺笑著看他:“不是要睡了么。” 顏昭:“睡前再多看你幾眼,夢里也能夠見到你?!?/br> 沈元庭笑笑,朝他貼近了一點(diǎn),手撩開他的額發(fā),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 顏昭也跟著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晚安。” 顏昭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正巧對上沈元庭的眼眸。 他也沒睡。 顏昭忍不住笑,被窩里的手伸過去,和男人十指相扣。 沈元庭哄他:“睡覺了。” “恩?!鳖佌言俅伍]上眼,等不了幾秒,又掀起眼簾,“你也睡?!?/br> 沈元庭聞言閉上眼,視線中僅剩下一片黑暗,寧靜的夜晚,除了窗外風(fēng)拂過花的聲音,還有身旁人逐漸平穩(wěn)下來的呼吸。 鐘擺順時針推移,月亮前的云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元庭睜開眼,青年已然熟睡,睫毛安靜地垂在眼下,柔軟的嘴唇閉著,好像在等他的親吻。 他的睡相很好,別說打呼嚕說夢話之類的缺點(diǎn),連翻身都是少而靜的。 “怎么這么乖……”沈元庭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唇,懷里的人無所察覺,仍舊沉浸在夢中。 似是被睡得香甜的男朋友感染,沈元庭常年失眠的大腦也染上一絲困意,他摟緊了顏昭,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次日,鬧鈴聲響起,沈元庭驟然睜開眼,清晨的日光斜斜灑入房間。 沈元庭從來不設(shè)鬧鐘。 顏昭探出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手指一滑,鬧鈴就斷了。 他的手縮回去,閉著眼給自己解睡衣扣子,解著解著,一只粗糙的大手探進(jìn)了他的衣擺,擱在他的小腹上。 顏昭一秒清醒。他一個翻身壓在男人身上,挑起沈元庭的下巴,以霸道總裁的口吻說道:“男人,不要惹火?!?/br> 沈元庭不輕不重地揉著青年的腰:“我偏要呢?” 大腿上挨著個硬東西,顏昭說:“那我就跑?!?/br> 顏昭親了男人一口,隨即像條靈活的魚一樣從被窩里梭出去,躲進(jìn)了盥洗室。 他對著鏡子,睡衣半掛在身上,露出來的肌膚上都是曖昧的痕跡。 顏昭再三檢查了脖子鎖骨那一片,有別于青青紫紫的其他地方,那里倒是光潔雪白得好像無事發(fā)生。 都干柴烈火提槍上陣就差深入敵營直搗黃龍了,還會替他著想呢? …… 電影《天元》的大部分劇情都在棚內(nèi)拍攝,劇組搭了一間茶樓,有模有樣的。 顏昭撩開簾子進(jìn)了屋,在一架架攝影機(jī)旁,劇組的成員圍坐著,其中還坐著寧云帆。 顏昭記得劇組發(fā)的演員名單沒他,但也懶得驚訝,只覺得那個被擠走的人還真是倒霉。 魚幼易招呼他來重新商討拍攝安排:“小寧的日程比較多,我們第一個月先集中拍攝男一男二的對手戲,沒問題吧?” 顏昭是男主演,肯定是要跟完全程的,怎么安排都對他影響不大:“好。” 于是演員都先去拍定妝照。 顏昭飾演的顧百齡雖然被禁賽,但他擁有自己的一間茶樓,雖然位置比較偏,但養(yǎng)活自己還是沒問題的,因此,造型師也沒給他整得太落魄,但對比起男二,差異便有點(diǎn)大。 男二的人設(shè)是天才后輩,做什么事都能輕易取得佳績,家里又有錢,來棋壇就是來玩票的。 都化完妝了,魚幼易對著兩個主演,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 寧云帆穿著裁剪合體的西裝,而顏昭套著個休閑外套,頭發(fā)也刻意弄得有些亂,但怎么看后者都更鋒芒外露一些—— 魚幼易懷疑顏昭就是踩著雙塑料人字拖出場,都能讓人誤以為他穿著gucci的涼拖……不過對顧百齡這個人設(shè)來說倒是正常,劇本里他就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被逼至絕境的時候也是游刃有余,全劇最穩(wěn)的就是他。 魚幼易找到造型師:“還能給小寧畫得更有攻擊性點(diǎn)嗎?” 造型師知道她什么意思,寧云帆的造型單獨(dú)來看也是風(fēng)度翩翩,但被顏昭一對比,就像個售樓先生…… 造型師道:“我再試試吧。” 于是寧云帆又被請回化妝間重新搞造型,顏昭直接去拍定妝照,等他拍完照,又窩在藤椅里讀了一陣子劇本,寧云帆居然還在折騰。 顏昭:“……他怎么還沒弄完?” 魚幼易總不能說您老艷壓群芳把別人比得黯然失色,只能訕訕笑道:“我們這兒有幾套方案都覺得不錯,多試試?!?/br> 顏昭點(diǎn)點(diǎn)頭,寧云帆帶資進(jìn)組,有點(diǎn)特權(quán)實(shí)屬正常。 等造型組這邊終于定下寧云帆的造型后,顏昭都睡了一個午覺了。 離開拍還有點(diǎn)時間,顏昭看了眼消息,鹽汽水那個群里問候?qū)幵品膊凰阆∑媪恕?/br> 他往上看,原來是寧云帆的助理發(fā)了一條微博:【一直在忙,云都成雨云了。】配圖則是寧云帆給自己擦汗的照片,還有他今天試的幾套衣服。 這倒沒什么,關(guān)鍵是某個粉絲問了一句顏昭的情況,助理回復(fù):【早躺著睡大覺了。[豬]】 和寧云帆的勤奮姿態(tài)對比起來,這就很諷刺了。云朵紛紛贊美自家愛豆是只勤勞的小蜜蜂,而對家,呵呵。 鹽汽水這邊回以白眼。 甜妹:陰陽怪氣的,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