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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昭扭過頭,沈元庭恰好背對著他,黑色的領口上,是一節修長的脖頸,在末端的骨骼有點不明顯的突起。 顏昭記得那塊骨頭叫做棘突。 沈元庭好像和他心有靈犀似的,轉過了頭,和他對視。男人沒管架著的烤魚,撐起膝蓋起身走向他那邊。 “這個水好涼,夏天來一定很舒服。”顏昭說。 沈元庭用手探了下水溫,捻著指腹:“你夏天想來的話就來。” “我檔期都排滿了。”顏昭說,“也不知道擠不擠得出空。” 沈元庭:“只要你想的話,就會有時間。”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幫你安排好。 有大佬撐腰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顏昭對他笑了笑,心中有點被包養(?)的悵然也有點小感動,作為回報,他從河里掬起一捧冰水,往沈元庭那兒一潑,拔腿就跑。 只要我跑得夠快,沈巨巨就抓不到我—— 才怪。沈元庭不是坐辦公室的嗎,為什么他反應會這么快啊啊啊!!! “我沒有急支糖漿!”顏昭被沈元庭從背后擒住,男人如山一樣壓在他后背上,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 沈元庭把他押去河邊強制思過,顏昭蹲下身,背后靠著個惡鬼,誠懇道:“我不應該利用沈總的信任對他進行物理攻擊,我對不起人類,我是歷史的罪人。” 沈元庭:“……”這個道歉有點沉重。 沈元庭摟著他的肩膀,灼熱的呼吸掃過他的耳垂:“你該怎么賠罪?” 顏昭冥思苦想,憋出一句:“要不我給你劈個叉吧?” “……”沈元庭為他的腦回路沉默了一會兒,“好,你現在劈。” 顏昭:“……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吧。” 沈元庭:“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了?那你晚上來我房間。” 顏昭:“……” 雖然接到了過夜暗示,但是好像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吃完魚,四人繼續朝山頂前進。期間應鴻羽有些體力不支,叫盛忻陪他休息,顏昭和他們約好在道觀里碰面。 景區淡季,道觀里很清靜,見不到幾個游客,都是穿著道袍的道士。 顏昭本想參拜完后就去求符,一踏出廟宇,一只玄貓就從他腿邊溜過,故意用尾巴勾了勾他。顏昭低頭,貓已經溜走了,地上卻掉了兩根簽。顏昭把簽撿起來,一根大吉一根小兇。 簽上印著晦澀難懂的古文,顏昭給沈元庭看了,沈元庭皺著眉辨了一會兒,說:“一個是說逢貴人,命中所求皆可得,另一個是說命中撞煞,但煞氣可逆轉為氣運。” 顏昭:“你說哪個簽是我的?” 沈元庭:“第一個。” 顏昭笑道:“你命里帶煞呀?那我好運分你一點。” 顏昭和沈元庭又去逗了下道觀里的野貓野狗,等應鴻羽和盛忻趕到,他們一起去求護身符。 兩個道士正在院里掃地,見游客來了,其中一個年齡大的把掃帚往樹干上一擱,上前推銷。 想著得了個小兇還是不吉利,專業人士就在前面,顏昭把兩個簽給他,問:“道長,這個兇簽可有解法?” 大道士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頭,把簽遞給小道士。小道士眼皮一掀:“有,缺心眼可破。” “……”顏昭側過身,露出身后的沈元庭,“這個簽是他的。” 小道士瞥了沈元庭一眼,沒吭聲。 盛忻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老沈你也會抽到小兇,我還以為你只會單抽出ssr。” 沈元庭只笑:“畢竟是概率問題。” 小道士眼里含著打趣,搖了搖頭。 顏昭給道士們說了來意,大道士看了小道士一眼:“施主稍等,待貧道去調貨。” 兩個道士一起走了,不一會兒回來,將四枚護身符交與他們。 顏昭他們都是金符,盛忻是紅符。盛忻問:“為什么我的顏色不一樣?” 小道士笑嘻嘻:“你運氣好吧。” 待四人離開,大道士忐忑道:“師兄,我們這樣算不算欺騙消費者呀?” 小道士往地上一坐:“姓盛的一生富貴命,得我符不多,缺我符不少,倒是他三個朋友……” 大道士嘆了一口氣:“可是這樣,你也不能給他塞生子符啊。” 第30章 晚上, 四人住在盛忻家的度假莊園里。盛家家大業大,酒店開遍天下, 不然盛忻也認識不了沈元庭。 盛忻叫他們來打麻將,輸家自罰一杯酒。 顏昭牌運奇爛, 玩這種和運氣沾邊的游戲輸多勝少, 不過玩游戲嘛就圖個開心, 他輸了也沒什么感覺,幫沈元庭點了個炮還美滋滋。只是喝多了,頭就有點暈,從自動點炮機掉段到自動碼牌機。 又打了一把,沈元庭胡了, 他按住顏昭去拿酒杯的爪子, 幫他喝了一杯,說:“今天就到這兒。” 盛忻伸了個懶腰:“好嘞, 知道某人護短了, 放過他。”這話說得好像他勝了不少一樣, 實際上他的戰績也就正數第三, 倒數第二。而且顏昭是牌運爛,天公不作美,盛忻是牌技爛, 智商不允許。 應鴻羽垂下眼, 揭他的短:“順便放你一條生路。” 盛忻試圖狡辯:“……至少我酒量好。” 沈元庭扶著顏昭回房間, 顏昭醉了后, 不哭不鬧, 還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就是話里沒什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