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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焦的食材當然都倒進垃圾桶里,但這個里脊rou…… 顏昭端著碗,問沈元庭:“它還搶救得過來嗎?” 沈元庭看著那團適合打上馬賽克的rou,說:“勉強還能用。你把刀洗了。” 顏昭聽令照做,用流水清洗刀面,把刀遞給沈元庭。 大佬你來。 沈元庭卻沒接:“你不是要做水煮rou片么,我看著你來。” 顏昭懷疑道:“你確定?我來做的話,可能折騰到晚上九點都沒飯吃。” “你是要今天就學會嗎?”沈元庭挽起袖子,露出線條利落的手臂,“你什么時候錄節目?” “這周五下午。” “時間夠了。” 顏昭把rou倒回砧板,握刀去切片。rou滑膩膩的,柔軟中帶著韌性,顏昭切得很慢,但rou總是從刀下擠出滑走。 真想把這玩意兒剁成泥! 顏昭扯了扯嘴角,落刀不穩起來,鋒利的刀刃從上剖下,險些切到他的手。 “你急什么?”沈元庭扣住他的手腕,“有我在還能餓著你?” 男人的氣息侵入而來,顏昭身體一僵,任憑沈元庭覆蓋上他的手,帶著他把那些滑溜溜的rou碼成一排,刀一落,它們頓時化作厚薄適中的rou片。 沈元庭給他演示:“這樣切,不會切到手。” 顏昭垂著眼,沒有反應。 為什么……感覺有點奇怪。像是一條魚,在平靜的水里吐了一個氣泡,那氣泡緩緩上漂,到了水面,忽就破了。 沈元庭:“顏昭?” 顏昭回過神來:“啊……這樣切對吧?” 見他動作對了,沈元庭松開了手,但還是站在他身后。 顏昭一邊處理食材,一邊感嘆:“我以前就覺得做菜很難,但真正做了,我才發現它比我想象中的還難。” 沈元庭道:“你不熟練而已,多練練就好了。” “是嗎,你是練了多久,才有現在這個水平?” “看刀,不要看我。十多年。” 顏昭按沈元庭的年齡倒推回去,算了算:“那你高中就開始做了。” 沈元庭淡淡道:“恩。我那個時候開始租房子住。” “你可真厲害……”顏昭察覺到他不想多說,也沒追問。 在沈巨巨的監督下,顏昭總算做完了一盆水煮rou片,最后將熱油淋上去的時候,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顏昭洗完手,取藥把手上被油濺著的小傷抹了,一看時間,都七點了,沈元庭還在做其他菜。 顏昭愧疚地挪過去:“把這個白菜炒了就不做了吧。” 沈元庭切菜飛快:“很快。你去把飯舀好。” 顏昭“哦”了一聲,盛上兩碗飯,又跑去給沈元庭打下手,不過就他這水平,也只配給大佬遞鹽和醬油。 他以前只覺得沈元庭牛逼,現在自己做了次飯,沈元庭在他眼里簡直是發著光的超級賽亞人了。 顏昭盯著沈元庭切菜,看著看著,眼神就從雪白的刀刃溜到了掌著刀的手上,再挪到他瘦削而結實的小臂上。沈元庭的皮膚是常年不見光的蒼白,隱約可見青色血管,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顏昭:“……” 等等,他在想啥,性感???他是母胎solo太久連男人都不想放過了?!! 清脆的一聲“啪”響起。 沈元庭轉過頭,眉宇蹙起:“你為什么要打自己?” 顏昭捂著兩頰,含糊道:“我餓昏頭了,清醒一下。” 沈元庭:“……?” 沈元庭做飯的技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顏昭花了一小時才搗鼓出一道水煮rou片,沈元庭半個小時就搞定了醋溜白菜,紅燒茄子和宮保雞丁。 顏昭先嘗自己做的,一個字,呸。 再嘗沈元庭做的,嗚嗚嗚嗚,好吃到流淚。 顏昭都想給里脊rou立個碑,它都死了,還要被他踐踏身為rou的尊嚴,太慘了。 見沈元庭夾了一塊水煮rou片,顏昭趕忙制止:“不好吃,別嘗了。”連旺仔都不上桌聞rou了,可見這盆水煮rou片多么令貓嫌棄! 沈元庭沒聽他的,將rou放進嘴里,咀嚼的第一口停了一下,隨后面不改色地把它吞了下去。 沈元庭喝了口冰水:“rou老了,辣椒多了。” 臥槽,沈巨巨夠義氣! “下次改進下次改進……”顏昭雙手合十道歉,見沈元庭又去夾,一把端住盆,“好了,你別吃了!” 沈元庭盯了他一會兒,收回筷子。 顏昭把水煮rou片往廚房里放:“讓它吸收一下日月精華。” 沈元庭:“也不會變得更好吃。” 顏昭:“……”有時候他覺得沈元庭人超好,有時候又想打他。 顏昭喪氣道:“對,我就是做得很難吃,連擺盤都擺不好看。” 沈元庭笑了笑:“沒事,直到你做的菜可以入口,我會好好監督你練習的。” 顏昭虛心求問:“可以入口是個什么概念……?” 沈元庭:“換成分數的話……百分制,九十分。” 顏昭:“……”沈巨巨真的很嚴格。 旺仔是一只喜歡看電視的貓,每天都要看《貓和老鼠》。旺仔一叫,沈元庭就把碟給他放著,在客廳陪它看,而顏昭已習慣每天窩沙發上打游戲,于是晚飯后的客廳便會不定時刷新一家三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