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古國太師
林子云和詩蘇蓼落在一個涼亭之中。周圍有炊煙裊裊,有藕塘盛開著燦爛金荷。白云青山間,一座山莊。婉轉小橋,劃過三里荷塘。碧蓮婀娜似仙子,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在藕塘之中,水藻衍生,一只青牛窩在小水洼里面打滾。詩蘇蓼少女心性,摘了一朵蓮,放在手心。林子云對其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動。詩蘇蓼沖他哼了一下鼻子,卻也沒敢真個放肆。畢竟這地方太過詭異,按照正常來算,應該還是黑夜的,可見此處絕對不存在于現實中的。 “大哥哥,你看這里風景多美。我們如果就被困在這里,也不會很無聊吧。”詩蘇蓼調皮地說道。 林子云見她如此樂觀,心中翻了個白眼。 “你不想救你師姐了嗎?” 詩蘇蓼這才悻悻然,跟在林子云身后,見他一副小心模樣,似乎是偷摸進人家山莊中的賊子。林子云躡手躡腳的樣子,在她看來倒挺可愛。 林子云正發愁,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遠傳忽然傳來琴音,其音裊裊,如山鳥飛于水面,如孤鶩劃過長空。由遠到近,又如有教課先生在教導著學子,發出淳淳教導聲。林子云慢慢靠近,只見一白發老翁獨坐在荷塘釣魚臺。他手中并無魚竿,而是拿著一把古琴。 “客從何來?”老者見林子云兩人過來,開口詢問。 “老伯伯,你的魚兒跑了。”林子云獨自細細品味琴音,詩蘇蓼卻已朝老者走去。她目光熠熠看著老者面前一條金色鯉魚跳在木板上,眼中露出狡黠笑意。 “好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娃,這一關你們過了。”那老者笑呵呵的說道。 只見面前人影一晃,那彈琴老者已經消失不見。 “大哥哥,怎么樣?蓼兒厲害吧。”詩蘇蓼俏皮的看著林子云。原來詩蘇蓼從那老者用琴音釣魚,就已經發現此地是一處幻境。如若詩蘇蓼真的是回答從哪里而來,那老者或許還會繼續刁難一般,但是詩蘇蓼直接看破他的琴聲。那老者自知幻境無法困住二人,卻是知難而退。 實際上,那老者的琴音帶著迷幻的作用。林子云打一開始進來就小心翼翼,全神貫注。剛才他聽琴音的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反倒是落了下乘,倒是詩蘇蓼心思不在這里,她第一眼看見的是這里的美景,反而注意到那老者的琴音竟然將池塘之中的魚兒迷惑。 “這地方也真神秘,陣法,幻境,也不知道還會有什么魑魅魍魎。”詩蘇蓼笑道。林子云見她身入險境,反而能如此豁達,反觀自己不如一個女子,不由得心中一愣。他笑著看向詩蘇蓼打趣說“蓼兒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況且我們一個小跟班,一個拖油瓶,雙劍合璧,鬼見愁。” 詩蘇蓼被他逗的花容燦爛,她生性大膽,竟拉起林子云的手掌,走在一起。 兩人見這山莊并未消失,知曉肯定還有詭異,只是既然來了,必當冒險一試了。 果然,沒走多遠,一個身穿儒服的文士手中拿著一本書,在庭中朗讀。 “走,去看看這又是個什么妖魔鬼怪。”林子云笑道。 “哈哈……鄙人正是鎮守此處的一個孤魂野鬼。”卻是那文士好像聽見了林子云所說,朗聲大笑起來。 “見過先生,在下二人并無意擾先生清凈,煩擾閣下指條路,晚生多謝了。”林子云朝那人一拜。 “且慢,我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人,你也不必如此多禮。這樣,你們兩個小娃陪老夫喝上三杯茶,這一關就算你們過了。老夫已經忘了多久沒有陪人說過話了,實在寂寞。”那文士幽幽嘆道。 “先生,莫非不認識那位彈琴的老伯?”林子云詢問。 那中年文士,聽得此話,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的暗茫。他將手中書籍放在石桌上,看著林子云哈哈大笑“他和我都是這山間的孤魂野鬼,鬼和鬼有什么話好說的呢。” 詩蘇蓼見他笑的瘆人,無意中更靠近了林子云一點。 林子云眉頭一皺,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孤魂野鬼,此話有真也有假,但是此刻如果不會他一會,只怕難以脫身。他也不再言語,彎身坐到中年文士對面,凝視著一個冰窯瓷杯。那杯中茶水不多不少正好滿杯,若是他拿起的話只怕會溢出茶水。他不知道所謂的飲茶是不是考驗的就是茶水不能溢出,一時間也不輕舉妄動。 “此茶,乃是用天山露煮的凝魂茶,若你喝一杯,可增甲子壽命。”那文士開口。 “這么好的茶,不喝可惜,在下先謝過先生贈茶。”林子云朝他用手抱了一個禮。 對面那文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手袖一拂,茶杯拿在手中,已經一飲而盡了。此刻,文士正一臉含笑望著林子云。 林子云瞧他如此,心中更加肯定。這茶水定有什么詭異,只怕自己就算是舉杯都不一定能舉起來的。他忽然有一個大膽無比的想法,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鬼魂,而又說道此茶凝魂,可以增加壽元,只怕跟靈魂有關的。 無論是禁制,還是陣法的修煉都依靠靈魂力,這方面林子云其實可以說得上是行家了。但是他不想被那中年文士看出端倪,將精神力附在九陰劍上面,手腕一反轉,將茶杯挑起在劍身上面。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沒有必要,但是九陰劍經過林子云心神祭煉,將靈魂力附在上面更為得心應手。林子云一口將杯中茶水喝光,那中年文士實際上心中震驚不已,但是臉上卻是笑了笑。悠悠青山,碧水漣漣。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藏在花紅柳綠深處。芭蕉掩著夏雨綿綿,青竹藏著春風習習。 一座茅草亭,一杯香茗,三人盤坐。 “能喝這杯茶的人,不多。真的舍不得讓你走呀,陪我說說話也好。”雖是春夏天氣,但是中年文士說出來的話,讓林子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先生不必如此,這世間繁華,到頭來也不過花開花謝,先生于此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隱士風采才是令人羨慕。在下實不相瞞,來此是為了救人,怕是不能留在此處叨擾前輩了,還望見諒。”林子云也只得虛以委蛇。 “罷了罷了,我只不過是山間一孤魂,算什么前輩先生。你這后生不錯,我且跟你說一句,這岐山之中,危險重重,切記不可貪圖法寶造化,否則性命不保。”中年文士幽幽說道。 林子云聽后大驚,心道此人莫非知道岐山之謎。他拱手問道“敢請前輩指教,此地如此之多的禁制,陣法,是不是守護一件秘寶。” “你既已知曉,為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的修為太低,這造化,爭不得。”中年文士嘆道。 林子云還想繼續問下去,不料那中年男子,舉起手中茶杯對林子云說道“來,喝茶。” 林子云此刻心不在焉,腦中都是一團糊,哪有心思喝茶。他手碰到茶杯,卻發現里面只是一碗清水,不由得滿臉疑惑。 “道非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看這山水是山水它就是山水,你看它不是山水它就不是……”中年文士聲音幽幽傳來。 剎那間,此地風景一變,哪里還能看見青山綠水間一座山莊。眼前是一塊亂葬崗,而林子云喝詩蘇蓼此刻正盤膝坐在一塊墓碑之前。兩人眼前兩杯海口碗中盛滿了清水,四周陰風作響,月光格外的慘淡。詩蘇蓼心中害怕,連忙站起來,躲在林子云身后。 林子云凝望面前碑文,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但是依稀能看得見上面的文字。他細細讀來,只覺得身上直冒冷汗。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輪回?真的有鬼魂?若沒有,剛才自己親眼所見,又是什么? 或許是古神般留下的一縷執念?可是那文士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鬼魂…… 那碑文上面寫著一個人的自述,是的,是自述。并非別人所寫,出自墳冢中尸骨本人。上面記載道,他是漢朝的一位國師,因為翻閱古籍,研究古典,發現岐山之中有一件法寶。此寶物,威力無窮,號稱可以號令天下,群仙懾服。那時,漢朝式微,風雨飄搖,受命于危難之際的國師決定冒險進入岐山深處,尋找異寶,也只有這樣才能拯救國家于危難之際,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于既倒。 上面還記載了許多的瑣事,大國師帶領軍隊進入岐山之中,遇見了一頭五米高的猛虎,還有在一個詭異的山谷,有一只巨大的鯰魚。此兩役就已經死亡將士數百,眾人此際已經生出了退縮之意,可是大國師不僅僅修為高深,而且積威甚久,眾人這才艱難走下去。 后面寫道,眾人終于看見了希望。來到了一處峽谷,降服了一只守山靈獸之后,看到了山下一塊鎮山碑上面記述著這里鎮壓著一件絕世之寶。眾人狂喜之時,那守山靈獸竟然口吐人言,勸告他們離去。可是勝利就在眼前,大國師怎么可能放棄畢生追求。此刻的士氣,甚至都不需要他去鼓舞,眾人一心,勢要得到法寶,振興大漢。殺了守山靈獸,眾人進入到寶山之中。 再到后來,這位大國師,竟然只留下一行字。 林子云從這一行字上面,似乎看見了鮮血淋漓。上面記載道一千精兵,皆隕。此人最后落書,罪臣趙太虛。 仿佛看見趙太虛輝煌的一生,林子云不禁神慟。一代豪杰,一朝天師,英雄落幕,葬在這荒山之中,不過浩瀚天地間的一粒塵,一株草。 天涯芳草芬香,深山古木參天。一株株像是商代巨大無比的青銅柱子般的古樹,老根如虬龍,樹葉遮天蔽日。果然如趙太虛碑文上面記載的一般,林子云和詩蘇蓼看到了一處鬼斧神工的大峽谷。一座陡峭無比的山峰像是一幢入天寶塔一樣聳立到云巔,林子云恍惚間如看見了地球上的珠穆朗瑪峰,北域的雪山般。 詩蘇蓼站在山腳下,遙望著巨大的山峰,美眸中也充滿了驚訝。這座高峰,在岐山外,根本看不見。如此之高,只有一個可能,這真的是一座寶山,是一座仙山了。 朝山下走去,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是林子云與詩蘇蓼都試過此地,被一層無形的場域籠罩,一如碎石林中,不能飛行。 坐落在岐山深處,有千丈瀑布從高峰滾落,仿佛此山是從天上而來,九天之水奔流不息。 一座古樸十足的的人高石碑,像是一柄長劍插在地上。 上面并無字跡,林子云疑惑莫非是那趙太虛帶領的軍隊,將石碑上面的字跡銷毀掉了? 他用手去摸這座石碑之時,忽然一股信息出現在他的腦中。詩蘇蓼見他異狀,也用雙手去碰了一下石碑。兩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股信息,此地,果然如趙太虛所記載,蘊藏絕世機緣,但同樣隱藏著莫大危險。 難怪,漢朝大天師,帶領的精兵全部命隕于此。林子云不由得同情這些為了國家舍身的豪杰起來,或許趙太虛沒有寫出山上的危險,也是知道來到此地尋寶的人,絕不會因為山頂的關卡就會放棄。 那信息中提示,此地蘊藏了莫大機緣。唯有到達山頂的人,才可以獲得。而且有明確提示,低階修士和凡人入此山必死無疑。這山中蘊含著無數的陣法和禁止,而且有天藍的危險地帶。而只要得到山中那一件秘寶,便可以號令整個人間。 果然是機遇與危險并存!沒什么好猶豫的,既然知道此地有絕世仙緣,林子云還是想放手一搏的。就算不是為了救出詩蘇蓼的師姐,林子云何嘗不是過著步步為營的生活,他需要強大的實力,找回紫娟,救活澹臺,還有唯有強大的實力自己才有可能重返地球。 “大哥哥,大哥哥……我感應到千華大師姐了,她就在這里。”詩蘇蓼忽然大叫道。 一些強大的門派,都會給弟子分配身份牌,同宗弟子,用靈力注入身份牌可以感應到同樣佩戴身份牌的同宗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