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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和雖然一起夜夜共眠卻還是日漸陌生的漢子,原來是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兒了,難怪每日都深夜歸家,雞鳴便離家,早出晚歸的。 她總是以為是現在世道艱難了,所以她家漢子才這樣辛辛苦苦的勞作著,所以她也就日漸為了那么幾個錢斤斤計較著,省吃儉用的。 萬萬沒想到啊,她竟然是在幫著李大壯養情人?她站在原地,越想越氣,天殺的狗東西,竟然瞞著她在外面有人,啊啊啊。 她怒火中燒,于是沖回家拿起了家里那把砍柴的大砍刀,直接就跑去了李大壯干活的地方。 而這時候的蘇鶯娘已經跑到蘇家的大門前了,她先是回頭看了看李大嬸有沒有追過來,看到沒有,這才敢貼靠在墻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去,以后可不能再這么混了,估計著李大嬸以后回神過來后,惱羞成怒反過來責怪自己多管閑事了。 蘇鶯娘過了一會兒后,這才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呼吸了,她便低頭看著手中的兩塊饃饃,狂咽唾沫。 她舔了舔自己干燥都快裂開的嘴唇,在腦子里想了又想后,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就回去,而是找了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用一塊大葉子包裹了一塊饃饃,藏在一條夾縫中。 等藏好了饃饃之后,她這才帶著一塊饃饃回到蘇家。 蘇敬之從蘇鶯娘出去之后,便一直坐在里門的門檻上,眼巴巴的等著蘇鶯娘給他帶吃的回來。 他一看到蘇鶯娘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便立即帶著他那雙小短腿狂奔過來,嘴里還喊著:姐,姐,你回來了,吃的呢,吃的呢? 蘇鶯娘連忙往旁邊一跳,她現在可不想被他這么用力一撞。 蘇敬之看到蘇鶯娘居然躲開了他的抱抱,頓時就停在原地不動了,而且還冷哼了一聲,抱著兩條短短的手臂,嘴巴都撅起來。 蘇鶯娘就站在那里沒有動,連眼皮都抬一下,自顧自的繞過他走進小廚房,看了看發現廚房里還有一些,柴和井水。 我就只得到一塊饃饃,先去燒個熱水,然后將饃饃撕開泡水后,再一起吃。蘇鶯娘拿出那塊饃饃放在飯桌上,然后就開始找出火折子,點火燒水。 蘇敬之看著蘇鶯娘沒有先來哄哄他,而是去燒水,心里更加惱火了,他覺得jiejie變壞了,沒有以往的驅寒問暖,以往都會主動將吃的放在他手中,讓他先吃的。 他看著蘇鶯娘忙出忙外的,就是壓根沒有理會他,于是他就爬上小凳子,用手一捉,便將那塊饃饃拿到手。 然后便拿著那塊饃饃,就這樣沖出大門到外面去了。 這時的蘇鶯娘看似正在往土灶里燃燒的正旺的火堆舔柴,但也不意味著她不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直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后面,只是在聽到腳步漸漸消失的時候,這才冷笑了說了一句話:白眼狼就是白眼狼,看來她一點都沒看錯人。 第五章 為什么蘇鶯娘會這樣試探蘇敬之,其實就是在她依靠著蘇家門外的外墻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那本小說的內容。 雖然作者只是那么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兩個小炮灰的角色,那就是蘇鶯娘和蘇敬之兩姐弟,可以說非常典型的悲劇性的小人物。 在原文里大概關于蘇家姐弟的經歷是這樣的:蘇鶯娘是個弟控,一直都寵溺蘇敬之,就算是有吃有喝的第一時間便都是先捧到蘇敬之的眼前,任其挑選鐘意的,蘇鶯娘總是吃挑剩下的。 慢慢的蘇敬之開始長歪,開始變得驕縱不得了,在外面打家鬧事,得罪了人,就回家找蘇鶯娘為他擺平。 而蘇鶯娘哪有那么多的錢去擺平那些事情,所以都是不停的對人磕頭碰腦的,就只為讓那些人放過蘇敬之。 有時候是額頭磕破,有時候是手指被踩斷,有時候是腿被打折,有時候是被踢得頭破血流,等等。 而蘇敬之不知悔過,反而對蘇鶯娘身上的傷痕累累視而不見,覺得都怪蘇鶯娘沒錢沒勢,讓他在外面沒有面子。 后來蘇敬之偶然一次機會上,看到了女主的第一眼便一見鐘情了,然后就一直跟在女主的身后,最后還是女主的哥哥看蘇敬之不順眼,親自出手教訓了一番。 蘇敬之受了重傷,不久后,便只能躺在床上一點一點的死去,而蘇鶯娘再也幫不了蘇敬之了,身上的傷要上好的藥膏,而且蘇敬之還對女主心之向往不已得了相思病,身體上傷加心上的病,最后只能含恨死去。 而蘇鶯娘看著她唯一的親弟弟都已經死去,她最后的一根線也就這樣隨著弟弟的死去也就斷了,她這個孤苦伶仃的孤女再留在這個世上也再無意義了。 最后,她抱著她弟弟的尸體,推倒家里最后一根燭臺,點燃整個破舊不堪的蘇家老屋,雖然驚動了街坊鄰里,但也都只是袖手旁觀著,還圍在外面對著蘇家指指點點,蘇鶯娘臨死前隱隱約約聽到外面的李大嬸在大聲的和別人聊天。 最令她記憶深刻的一句話便是:這蘇家終于成絕戶了,活該。 活該?為什么活該?可能原身蘇鶯娘知道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想明白,但現在蘇鶯娘倒是看得很清楚:她過分寵溺弟弟,而且自己的性子也是軟弱無能,沒有主見,可以說這悲劇其實都是蘇鶯娘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