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沉默了。

    因為他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

    龍霧峰繼續(xù)說道：“我有個老伙計，龐興華。還是個小伙子的時候，給黑老看過門、牽過馬。他問我，咱們有沒有什么壓箱底的東西，你看？”

    白昊這才開口：“龍叔，我給你說幾個數(shù)字，你記下來給李校長。但這些東西想用好，需要精銳中的精銳，尋常人不行，連聽都聽不懂。更不用說理解與使用了，那些東西還只是雛形，所以只能裝一套。”

    “行，你說吧，人的事交給我。”

    “恩。”

    白昊說的是檔案編號，龍霧峰知道這數(shù)字的意義。

    卻不知道，數(shù)字對應(yīng)的研究是什么。

    所以，這還要李大強來安排。

    至于白昊要精銳中的精銳，龍霧峰認(rèn)為根本不是個事。

    只要自己開口，那些手上帶千人，上千人的，也都會嗷嗷叫的往上沖，再苦再累都不會喊半句。

    白昊掛斷電話，葉世觀看白昊情緒有些低落，便問道：“出什么事了。”

    白昊回答頭：“頭一個事，我也說不好。遼東重工業(yè)區(qū)衰敗已成定局，但上面想挽救一下，所以有心把哈斯的一個工廠放在遼東。找了我媽以休假探親的名義回帝都商量這事，沒有正式公開。”

    葉世觀一抬手，打斷的白昊繼續(xù)往下講。

    “小白，聽叔一句。遼東能去，但約法三章。這次，你一定要強硬，非常強硬。”

    “葉叔您說。”

    葉世觀指著電視新聞：“借這次大火，有些人不作為，先狠狠梳一遍。這事你只需要有個態(tài)度，上面真有心挽救遼東重工業(yè)，那么就會狠梳一次。咱們再說正題，尚方寶劍必須討一把，誰敢炸刺就拔他的刺，誰敢伸手就剁手。”

    白昊感覺這事有點超范圍了，所以開始裝慫：“這個，九廠只是一個廠子。”

    葉世觀不愛聽了：“你要這樣想，就換地方，我重新講給你聽。”

    第九四七節(jié) 九廠牛到連訂單都拒了

    換個地方。

    白昊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地方。

    比如……

    無論那一個，白昊都感覺自己會更麻煩。所以趕緊回答：

    “行，我聽著。”

    葉世觀看白昊明白自己的意思，這才繼續(xù)講：“二，定規(guī)則，你就是規(guī)則。錯了，九廠就是規(guī)則。是我口誤，口誤，哈哈。”葉世觀笑了兩聲后：“三，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產(chǎn)業(yè)級的整合，再融合。手伸的長，誰不服，就要教他服字怎么寫，否則去不了。”

    白昊聽懂了。

    葉世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咱們宋代有這么一句：厲精更始，觀聽肇新而積垢方深，非一朝一夕所能灑濯。換個簡單的說法，用了幾十的舊水管子，銹都積滿了，想清理非常的不容易。”

    白昊問：“葉叔的意思是，不破不立。”

    “說的好，有悟性。就是這一句，不破不立。叔替你說后半句，破而后立。再往高了說，大破大立。具體怎么辦，九廠這規(guī)模，你是一個人才，你肯定有一套辦法。差的，就是一個態(tài)度，以及一把尚方寶劍。”

    “我要想想，這事要好好想想，而且需要去作一些調(diào)研。”

    “沒事，我就是提醒你。還有一個事呢？”

    白昊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黑太爺現(xiàn)在是數(shù)天天。”

    “到這年齡了，喜慶一下吧。不用傷感，我爸走的時候，……。”葉世觀突然抹了一把臉：“行了，勸不成了，這突然一下心里就難受的很，能作點什么就作點什么吧，生前一碗水，好過事后一頭牛。”

    “恩。”白昊默默的點了點頭。

    葉世觀站了起來：“我一個人待會，一會就好。”

    葉世觀的話白昊懂。

    一碗水，就是指進孝。一頭牛指的是葬禮奢辦。

    此時，再說夏國。

    春交會結(jié)束了，白昊因為出差沒參加這次春秋會。

    趙鐵錘的說法就是，春秋會對于白昊來說已經(jīng)是過去式，這代表著新的開始。

    真的是這樣嗎？

    不。

    完全不是。

    九廠派人了，但只是輔助九廠體系下各廠子自產(chǎn)的商品參加春交會。

    然而，九廠接下了一個對于九廠來說，很難受的，實在不想接的訂單。

    可對于春交會來說，卻是一個震驚了所有人的訂單。

    數(shù)額不太大，只有一億一千多萬美刀。

    這個，只是對九廠而言，這個數(shù)額不算太大。

    九廠的人不想接。

    問題就是……產(chǎn)品。

    九廠不想接這訂單，可客商們不愿意了。

    而且還是漂亮國、西方大洲的客商，追到賓館，堵了門，逼著位于羊城的國際貿(mào)易交流中心的頭親自出面，九廠才無比為難，滿臉苦澀，咬牙接下的訂單。

    這事，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是春交會第三場，距離結(jié)束的倒數(shù)第二天。

    這天下午，距離閉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九廠的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收拾東西，商量著等會去那里吃飯的問題。

    九廠直屬的工作人員，除了帶隊的熊小波之外，其余的都屬于今年才進廠的實習(xí)生。熊小波，其實也就進廠兩年。

    他們正收拾的時候，一個金發(fā)的男人停在他們旁邊，然后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