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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有也是民間性質吧,聽說崖臺那邊經常會有島國人出現,國家還是提倡創匯的,就是現在這出口不好做啊!早幾年前跟島國還有經濟團、友好團的交流,這兩年不是太好……”杜木生故作不知,感慨一番后便起身走了。 張依依腦子迅速轉了轉,看來果然如她所料,很多都是民間私下進行的,政府雖然不主導,但也沒有令行禁止,看杜叔的意思應該是半官半民的情況,估摸著還是經濟封鎖和打擊的緣故吧。 掙外匯?她腦子中還真有不少適合這個時代的想法,但讓她回去想辦法說服廠里搞出口,在這個時間點她是不敢做的,誰知道過兩年會不會被扣個什么帽子,說她通.敵.叛.國什么的。 她還是老老實實幫廠里把零件弄到手好了,如果可以,倒是得勸廠里多囤些,誰知道下次再有機會是什么時候呢! 幾人談完正事后,杜木生從外面把小民強領了回來,民強看到張依依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 因為時間不早了,張依依晚上就在杜家簡單地吃了一餐住了下來,第二天出門辦事的時候,趙蘭芝連連囑咐她晚上一定要回來吃飯,還說要好好準備些好吃的給她。 昨晚的話說開后,趙蘭芝說什么也不愿意讓她再去住招待所,正好家里有個空著的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就給她住了。 張依依只好接受,打算待會去給李波軍打電話說一聲,順便把房間退了。 她今天最主要的任務是去崖臺轉轉,希望能有機會遇到島國人。 果然有內部人的消息效果立顯,張依依在上午十點多鐘到的崖臺,恰好就碰上了有兩伙人在商談事情。 崖臺是海市一個比較偏僻荒蕪的角落,看著不起眼,但走進去會發現里面別有洞天,這里的氛圍更像是一個商務洽談會所。 當然,條件是很簡陋的,僅有幾間開闊的平房,倒是跟大學里的食堂有些像,只是桌椅少了點。 也不知道最初這里是怎么形成的,還有人專門負責倒水清潔,過來這邊的也好像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現在國內廠子都是國營的,廠里的領導是被國家分配過來的,更像是官員,沒有太多生意人的氣息,所以張依依僅看外表分辨不出來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政府那邊的。 不過根據她的了解,再憑借著聽力的獨特優勢,張依依從聽到的交談中知道這伙人都是海市廠子里的人,商談著的是要在之前政府協定的基礎上,外加一些私下里的交易。 島國沒有漆器,又喜歡這個東西,他們想要開飯館什么的,就會想來華國換,還有大豆和玉米,都想著從華國進口,而他們那邊,可以出錢,也可以用布料等東西換。 如果是在政府框架下簽署的協議,便直接用外匯來交易,如果是額外的民間協議,便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張依依離著一定距離,假裝不在意地坐著,耳朵卻一直聽著那兩桌的動靜。 等聽的差不多,她也算是心里有數了,怎么樣換回零件這個事在她腦子里轉了幾轉。 除了些玉米面,她空間里大豆玉米有不少呢,都沒怎么動過,拿出來跟島國人換些東西還是不難的,可要怎么個換法,跟廠里那邊又要如何交代,倒是個難題了! 想了半天,張依依覺得還是直接換好了,反正她也變著裝呢,沒人能認出來她,遇上事情了大不了就趁機鉆進空間,等時間過了再出來。 她就不信他們能找到一個藏在空間里的人! 至于那些零件,本就不是多大的東西,就算量多一些,幾個大袋子也夠裝了,等回去不管是托運,還是郵寄,都不算什么大事,當然,為了保密,她還是傾向于自己帶回去的。 廠子那邊的說辭,張依依覺得即便是不說也沒什么,作為廠里的采購,一般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別人。 而且她可以一次性跟島國那邊多換些零件,就放在空間里,先帶回廠里一部分,等日后還有需要,她再以來海市為借口,轉一圈拿回去,這樣更省事。 想明白后,張依依又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島國人身邊都帶著翻譯,由翻譯給兩方進行介紹,但以張依依的水平,完全可以聽懂。 聽到島國人對大豆的數量不滿,她的眼睛一亮。 國內這兩年大多地方遭災,東北著名的大豆產區那邊也一樣,今年剛緩過來一些,不可能給他們提供大量的大豆,但這樣一來,她的機會就來啦! 雖然那邊商談最終還是確定了下來,但島國那個頭頭明顯是對數額不滿意的。 等他們談完后,華國這方的人先離開了,島國那邊幾個人坐在那里,一邊喝著水,一邊面色不虞地說著再去哪里弄些大豆來。 他們在島國是開飯館的,有很多家店,需要大量的大豆做豆腐,大豆也主要依賴于華國,但這兩年華國收成不好,導致他們那邊的生意也差了許多。 不是沒想過從別的國家進口,但最便利的還是華國這邊,價格也要更劃算些,可轉悠了大半個月,簽好的協議里數量根本不夠,更別提還要等到秋天才能收到貨了。飯館那邊因此成本高了不少,得是多少錢的損失啊! 張依依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她面上仍是那副精致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妝容,頭戴一頂齊耳短發假發,穿著淺灰色的女式套裙,腳上一雙小羊皮的中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