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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聽上去好蒼白無力啊,但林國棟沒有多想,只當她是真的好奇,“我穿44碼的鞋子,確實有些大,以前在部隊,那幫小子腳都比我小?!?/br> 張依依很想讓時間倒流,她堅決不會再問出這種傻×問題,搞的現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竟然在尬聊關于男人腳的大小問題…… 知道她還要去大姑家取東西,林國棟提出送她過去,再幫她拿回來。 在張依依再三婉拒下,又聽說她表哥會送她回來,他才說只送她過去。 張依依發現他住的地方與大姑家是同個方向,就同意了。 到了大姑家胡同口,林國棟再次提到明天下班給她送東西過去,張依依便主動說明天晚上請他吃飯,兩人這才分開。 她記得空間里沒有煤爐煤塊之類的東西,像衣柜這種大件,她又不能憑空變出來,惹人懷疑,所以接收了他的好意,畢竟兩人是小伙伴了,有來有往才會增進友誼。 在背包里裝上一斤豬rou、二斤綠豆糕和兩瓶白酒,張依依敲開了大姑家的院門。 鄭家老兩口有兩個兒子,張大妮嫁的是老二鄭大國,按說一般老人家都疼愛小兒子,在鄭家卻恰好相反。 這么些年來,老兩口一直都是跟老二住一起,卻暗地里填補著老大一家,沒少給老二家找事。直到去年過年,老大家孫媳婦給生了個大胖孫子,兩人這才決定搬回老大家,張大妮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大紅旗鎮,老人都是跟著老大家過的,當初鄭家分家,老兩口也是說跟大兒子過,東西基本都劃拉給了鄭老大,兩人卻搬去了老二家,這一住就是這么些年,也就是鄭大國一家老實孝順,換了別人早就鬧起來了。 張大妮自從二弟和弟媳意外去世、侄子走失后,狀態就不好,年前又生了場病,即便過完年老兩口搬走,家里消停不少,她也一直沒怎么恢復過來。 本來想去村里看看二弟家唯一剩下的侄女,都沒能成行。中午聽兒子回來說侄女的工作安排好了,還是采購科,她立馬精神了。 下午她去供銷社買了些東西回來,準備晚上給大妞送去,不想兒子前腳下班到家,沒一會兒侄女就來了。 張大妮見大妞狀態不錯,高興壞了,把下午買的些吃的,還有布料都塞給了她。 前些年因為公婆偏心,自家日子過得拮據,二弟家沒少照料自己,就是兒子的臨時工,也是二弟幫著張羅的。 大妞是她看著長大的,惹人疼得緊,以前是有公婆攪和著沒辦法,以后她一定會幫二弟和弟媳,好好照顧她。 鄭大國是機械廠的車間工人,沒什么大本事,但厚道本分,對自家媳婦的二弟一家還是很看重的,看到大妞拿了那么多東西過來,略顯局促地拒絕:“大妞,跟你大姑還客氣啥,以后自己掙錢了,都仔細攢著,過日子不容易,可別亂花了。” 張大妮也連連點頭,白酒這東西多貴啊,還不好買,大妞這孩子還是太小了,不懂過日子的艱辛,現在她爹娘都不在了,以后自己可得好好教教。 張依依笑著推回去,“大姑,大姑父,我過年就應該過來看望你們的,不過那時候狀態不太好,就沒出門,這也沒多少東西,你們就收下吧,以后我在鎮上了,還指望你們多照顧我呢?!?/br> 夫妻倆都不是能言善辯的人,見張依依實在是誠心,加上鄭建邦也開口說收下,才接過東西。 鄭建邦是張大妮夫妻倆唯一的兒子,今年二十歲,是張大妮結婚多年后,在三十一歲高齡才終于懷上的,他的性子憨厚耿直,卻比老兩口都要活泛一些,以后妹子住的近,多照顧下就有了。 侄女工作有了著落,鄭家人都很高興,坐在一起聊了許久。 夫妻倆最擔憂的是兒子現在還沒結婚,前幾年家里日子不好過,說親的少,最近兩年兒子當上臨時工了,工資雖說不多,但好歹家里寬松不少,來說親的也有了。但兒子還是一直沒同意相看,可讓他們愁死了。 張大妮做好晚飯后,在飯桌上跟侄女聊著聊著不自覺就提到了這事,張依依看到大姑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心一軟,趕忙承諾說以后幫忙。 在她看來,她這個表哥長得挺不錯的,個子不矮,說話辦事也地道,不應該找不到對象啊。 可看到鄭建邦眼中的無奈,她瞬間醒過神,難不成他是有相中的了?突然就有些后悔剛才應承了…… 熱熱鬧鬧吃過了飯,一家人又聊了會兒,張依依才在鄭建邦的護送下回了宿舍,手中還拿著一大兜子大姑給買的吃的用的,令她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 晚上夢里,對她好的曹大娘一家、大姑家,還有那個林國棟的身影,一一閃過,加上弟弟的事情也托付給了牢靠的人,翌日早上,她都是含著笑起床的。 簡單收拾過后,張依依換上她自己做的那套衣服,腳上穿著原身的一雙黑色千層底。 雖然內心瘋狂吐槽,又無比懷念前世的職業套裙、羊皮小高跟,但沒辦法,入鄉隨俗,大家都這么穿,她也不能例外。實在不行等晚上回來,去空間里換裝過過癮好了。 身著干練(實則土掉渣)的張依依精氣神十足地去了廠子辦公樓。 針織廠的辦公樓就在廠子大門入口北側不遠處,是一棟三層的磚瓦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