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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并不是張長林和許桂花唯一的孩子,她還有個弟弟,叫張偉,今年三歲,在爹娘去世第七天出殯后,失蹤了。 本就因為爹娘去世而深受打擊的原身又受了一次重創,心愛的弟弟不見了!然而,她發燒昏迷卻不僅是因為這個,她不經意間偷聽到大伯和小姑的對話,知道弟弟并不是無故失蹤,是被他們給賣了! 她當時就沖過去跟他們理論,可他們并不承認,原身除了偷聽到兩句模棱兩可的話外,沒有證據。 村里人也都沒信她,以為她是像她大伯說的那樣,因為受的打擊太大而神志不清,畢竟誰能想到一個當大伯(小姑)的,會把自己親弟弟(哥哥)唯一的根兒給賣了。 這下原身是真挺不住了,她當晚在所有親友離開后,就開始發燒昏迷,即使第二天早上曹大娘過來給她喂了米湯和草藥,還幫著冷敷降溫,她也沒好,接連的打擊太大,十六歲的小姑娘最終喪了命,然后張依依就來了。 想到這里,張依依恨得咬牙切齒,這哪里是什么親人,這簡直是仇人啊,親人哪有這樣趁火打劫的,連個三歲的孩童都不放過,原身昏過去之前還不知道怎么傷心難過,去世的爹娘也都得氣得死不瞑目! 她作為占了人家身體的人,不知是原身殘留在體內的意識,還是她真的被氣得感同身受,此時整個人都要炸掉了。 前世在網上也看了不少類似的新聞,可都沒有這次這么讓她難過,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胸口劇烈地跳動,渾身發顫,四肢冰涼。 腦海中閃現出一幀幀弟弟張偉或是調皮,或是撒嬌的模樣,張依依捂臉痛哭。她是六十年代的張依依,張偉就是她親弟弟,那些招惹過坑害過她們的人,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本來有了倉儲基地,她還打算下午跟村長說說尋個輕松的活計磨洋工,然后在家開小灶,好吃好喝混到恢復高考,現在她改主意了。 弟弟被賣了,她要努力想辦法,把人找回來,她還要爭取一切可利用的機會,讓人再不敢小看她,把惡人繩之于法! 做出這個決定后,張依依一改之前咸魚癱的表現,專注地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她現在還是太弱了,弱到自己說句話,人家都不相信,報.警也怕是夠嗆有結果。 一直待在這個村子里,肯定是沒什么改變的,想要上進,她就要走出村子。至于去高中上學,目前更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了,一個在讀高中生,能有什么值得大家尊重的。 那么想來,就只能尋辦法去鎮上找個工作了,她知道,在這個年代,能在鎮上有個正式工作,會很受人重視的,就是村長,都能高看她幾分。 可找個工作,還得是正式工,這種事情對一個村里的孤女來說,難如登天??! 不過,張依依突然想到,這時候的工作應該是可以繼承的,張長林是廠里的正式工,那么她作為他的親閨女,過了年已經十七歲了,去接自己爹的班,很是順理成章,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嗯,就這樣,做好打算后,張依依心情好了一些,可惜腳崴了,無法出門,不然她下午就能跑去鎮上。 村里去鎮上的路可不好走,有很大一段的山路,彎彎繞繞,就是正常情況下,也得走一個多小時,現在她只能守在家里等著腳好了。 這個晚上,張依依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腦中一會兒閃現出弟弟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原身爹娘疼寵她的場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她的心神已經真正跟原身融為一體了。 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有些擔憂,她怕自己成長的太慢,不能早日讓惡人得到報應,她更擔心找不回弟弟,傷了爹娘的心。 想到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此時還不知在哪里受苦,張依依就難過的睡不著覺,也許她邁出一步后,比如先把工作定下來,她也能好受一些,可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她崴了腳,什么都不能做,唉! 正在她郁悶的時候,院子里傳來咚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重量還不輕,她的心懸了起來,難不成家里來了賊? 張依依借著月光看了看她從空間拿出的手表,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個時間對于山溝里的北家村來說,家家戶戶都應當進入深度睡眠了。 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除了剛才那聲響,似乎并沒再有其他聲音,但她還是不放心,掏出電.棍,緊緊握在手里,拄著一個下午從空間找到的拐杖,躡手躡腳地去了外屋門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誠心求評論,筆芯筆芯!小可愛們冒個泡唄!雙手合十瞇眼.JPG 第8章 靠在門邊等了許久,外面也沒有一點異動,張依依壯著膽子開門出去,院子里空蕩蕩的,并沒有人影,除了墻根底下的一堆東西。 她拄著拐杖緩慢地走過去,竟是一大捆柴火! 張依依有點摸不到頭腦,難道這個年代還時興偷偷做好人好事,這是在學習雷鋒? 知道家里并沒有進賊后,她松了一口氣,再次瞥了一眼那捆夠她燒上兩三日的柴火,嘴角微抬,心中一暖,轉身回屋了。 是誰這么好心大半夜給她送柴火?誰能知道她家里即將沒柴火的事情?張依依躺回被窩里不由回想。 曹大娘也許能注意到,可若是她家,不可能等大家都睡著后才送來,不是她家,那還能是誰呢?她之前已經有兩個月沒出門了,就算是跟爹娘交好的人家,也不可能恰好知道她沒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