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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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靜謐的病房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彼此氣息浮動的頻率。 “晨曦——”陳湛北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很醇厚,聽著很舒心。 晨曦一怔,驀然想到小時候他給她講解數學題時,她一度陷在他的聲音里,等他一道題講完了,她依舊在云里霧里的。往往她都會低著頭,咬著嘴角不說話。 陳湛北也不會像他們老是那樣嘶吼甚至是怒罵,淡然的他只會無可奈何的拿著作業本輕輕的拍拍她的頭,輕輕念了一句,“傻丫頭。” 傻丫頭…… 陳湛北一語成讖,她真的太傻了。傻到明知道顧唯安和徐暖曦當時有多相愛,卻拼了所有也硬要和他在一起。 大學那會,徐暖曦的高數學不好,顧唯安沒少幫她補習的。有一次,她親眼看過顧唯安給徐暖曦講題,一道題足足講了6遍,徐暖曦還沒有明白。 而她在一旁默默聽了兩遍就明白了。 “你怎么這么笨啊?”顧唯安氣的頓足,可是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幸福。 晨曦后來才明白那種情感就是甘之如飴吧。 “再講一遍吧,唯安,再講一遍我就會了。”徐暖曦軟軟的央求著。最后,她親了他一下,顧唯安又講了一遍。 思及此,她的眼角滿是哀傷。耳邊響起他微低的聲音,“先喝點水。” 陳湛北皺了皺眉心,端過桌上已經溫了的水。 晨曦恍惚的聽著耳邊的輕言軟語,似是有些不真實。她的眼睛輕輕的動了動。醒來后的她出奇的平靜,她又把所有的悲傷給逼到心底,一個人舔舐。陳湛北莫名的覺得一陣心疼,他嘆了口氣,傾身伸手托起她的上半身,懷中的人兒驀地一顫,他卻不容拒絕。 “聽話。”把水杯遞到她的嘴邊。 晨曦慘白的臉微微動容,她的思緒慢慢的清晰,“我自己來。”這樣的接觸讓她不適,還有些微的排斥。 陳湛北臉色稍稍一沉,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張嘴。” 晨曦就這么被他喂了小半杯水,他放下水杯,晨曦掙扎著想要拂開他的手,可是她沒有力氣。她悲憫的抿了抿嘴角。 “是徐和平讓你來的嗎?”她的鼻間彌散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很好聞,也很熟悉,似乎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變。陳湛北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晨曦猜不出來,徐家人是不是知道了? 陳湛北看著她心中一動,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不要想太多,這件事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別人不會知道的。” 晨曦抬眸對上他的眼。他的眸色淡淡的,似水一般溫柔,“你先把身體養好。” “徐暖曦出什么事了?”晨曦從來不掩飾她對徐暖曦的不喜歡。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顧唯安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去找她呢? 陳湛北眉心一蹙,沉默了一刻,“我不清楚。”那晚他剛從外地考察回來,第二天早上還在休息就接到高子群的電話,這一兩天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守著她,哪還有什么時間關心其他的事。 晨曦無力的抿了抿嘴角,陳湛北怎么會不清楚,那是他的親外甥女呢。 “小舅,謝謝你。”她筋疲力盡地說。 陳湛北沉默了一會兒,“你以前不喜歡這么稱呼我的。” 晨曦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憂傷,“以前是我不懂事。” 陳湛北望著她,墨色的雙眼中翻滾著不明的情緒,他慢慢放下她的身子,待她躺好之后,他的聲音悠悠的飄過來,“你可以一輩子這樣不懂事下去。” 晨曦心口霎時一頓,她把他這句話當做調侃。 陳湛北又恢復了他自若的神態,“你先休息一下,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 那晚上,陳湛北守了她一夜。晨曦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借著清幽的月光,她看到沙發上的人影,目光一瞬不瞬的鎖著他俊朗堅毅的輪廓,心里一陣酸澀。到這一刻,她還隱隱的期盼著顧唯安的歸來。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陳湛北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晨曦看著他半倚在那張單人沙發,眉心微微緊蹙著,那會醒來時,她還沒有認真的看過他,他比那天電視里的他更瘦了些。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原來他的睫毛這般的長而密,看來徐暖曦是隨了陳家人優點了。 后半夜她一直沒有睡,腦子里慢慢地回憶著她來到徐家的點點滴滴,和徐暖曦的、陳湛北的、她的父親,更多的是顧唯安。 而這一次,她再想到顧唯安時,心底好像有了一個深深的洞xue,那塊壓著的巨石好像已經被人挪走了。她輕輕的嘆息一聲。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真正的愛情不是一時的好感,而是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堅持下去的沖動。 可是現在她再也沒有了那份沖動了。她整個青春里的愛情通通交給了一個叫顧唯安的男孩,也是那個男孩親手埋葬了她的愛。 曾經的堅持、期盼、等待、幻想,可終究敵不過他的堅持的。 放手,亦是一種重生。 天氣日漸回暖。 她足足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些日子,冷西天天陪著她,當然也有意外的人,比如高子群。只是每一次高子群出現在她的病房里,冷西從來都不會說一字。晨曦也不甚在意,因為她忽然發現陳湛北對她的照顧似乎有點兒過了。 可是她又說不出來,陳湛北的一言一行又那么的正派。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這兩天她一直在想一些問題,比如她和顧唯安的將來。她不知道顧唯安現在是不是還在美國陪著徐暖曦。如果他回來了,他是不是知道了她住院的事了? 她蹙著眉靜靜地站在窗前,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的盛開的繁花上。陳湛北進來時她都沒有絲毫察覺。陳湛北大步走來抬手關上窗戶,“醫生不是說了不能吹風的。” 晨曦慢慢低下頭,沒有出聲。 陳湛北輕輕了瞥了她一眼,眼色沉了幾分,她一直話很少,出事之后,她的話更少了。她從來提過關于孩子的一個字。可是晚上,他會聽到她在躲在被子里默默抽泣的聲音。那個孩子——晨曦這一輩子都會忘了的。 “明天上午我有個會議,秦州會來接你,倒時候你搬到隨園那邊住吧。” 隨園,那是他私人宅院。 晨曦訝然的轉身抬眼望著他,“我回我自己家。”這話她現在說的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底氣了。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回去,她怕一個人住空空蕩蕩的屋子。最主要的是,她怕自己會觸景傷情。 室內陷入沉寂之中,一瞬之后,陳湛北挑了挑眉,眼眸異常的堅持,“晨曦,不要再任性了。” 晨曦咬了咬牙,“那是我的家,那里才是我該回去的地方。” “顧唯安沒有回來。”他說道,只是一瞬,晨曦的臉頰閃過一絲酸楚。陳湛北臉色霎時一緊,他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抹刺痛,他真是急糊涂了,“對不起,晨曦,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晨曦懵了一下,隨即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你,小舅,這些天太麻煩你了。” 陳湛北的眼角微微動了動,頓了下,語氣中流露出堅定,“你要回去住也行,我找人過去陪著你,你現在的身體需要人照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他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長發上,眼神有些暗淡,現在還不是適合。這丫頭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指不定又會亂想了。 出院那天,陳湛北真的沒有來。秦州親自來接的她,順便還帶來了一位阿姨,專門照顧晨曦的。 冷西一同陪著她回去的。家里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的了,冰冷的地磚上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晨曦怔怔的望著地面,當時他的行李箱就是放在這個位置的吧。 她過去了,步子有些慢,當走過那塊地磚時,她的腳依稀顫抖了一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冷西快速的掃了掃房子,這那像是新房啊。完全冷色調的裝飾,黑白分明,冷西從一進門開始,連個“囍”字都沒有看到。 她突然想到晨曦當初和她說的話,“將來我一定要把我和他婚紗照從客廳擺到臥室——”可是呢,這個大廳墻上只有幾幅風景畫而已。她側過頭望著晨曦淡漠的臉頰,這張慘白的臉下到底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心酸與沉重? 晨曦要休息,冷西陪著她上去。一進臥室,冷西的雙眼止不住的感到一陣澀意。她不禁喟嘆,晨曦你真的和他結婚了嗎?空空蕩蕩的房子,冷冷清清的。 “小西,我有點困。”她確實有些累。 “好,你先睡一會兒。我隨便看看。”冷西扯著嘴角說道。 晨曦點點頭,躺下來。她突然想到什么,“東邊那間房不要進去。”她和冷西關系很好,好的勝過親姐妹,她知道冷西對她的婚姻很不滿意,對她這個家亦然。可她怕冷西看到顧唯安的房間,到時候冷西只會更加替自己難受。 可是冷西還是看到了,她近乎呆怔的望著那一副徐暖曦巨幅照片。那一刻,她真的有種想要把徐晨曦抽醒的沖動。可是她讓更沖動的就是,掏出包里的鑰匙,立馬就朝著那張照片劃了上去。 照片慢慢的被她劃得七分八裂的。冷西望著那張照片,忽而一笑,甚是有種解恨的快很。估摸著徐暖曦要是站在她面前,她非得上前去抽她兩個耳刮子。 冷西下樓喝了兩碗烏雞湯,她去國外這么久了,好久沒喝上這么好喝的國產補湯了。陳湛北找的這一個阿姨還真有一手。她不由得贊賞了幾分。 阿姨盛了一碗,說是要端上樓,給晨曦喝。 “她在睡覺呢?等會吧。”冷西說道。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響起來,冷西拿起來一看,“喂——” “晨曦怎么樣了?”陳湛北剛開完會。 冷西撇了撇嘴,她不喜歡徐暖曦,自然也不太喜歡這個陳湛北。 “你不會來看啊。”冷西沒好氣的說道。 陳湛北什么人,他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今天有些事,一會兒讓高子群替我過去看看她。” 冷西嘴角一頓,“她在睡覺。”她頓了頓臉色一變,“陳舅舅,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陳湛北默了幾秒,“你說。” “能不能叫顧唯安盡快回來。”冷西勾著嘴角一字一頓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我從一開始的設定陳湛北會和晨曦在一起。開文前朋友也建議晨曦不要和唯安發生關系,或許這樣會完美寫,我還是堅持了這一段,也為了今后晨曦在放下一段愛情時是堅定的。相愛恨晚,有兩層意思,一層從顧唯安的角度來說的,另一層從陳湛北和晨曦的角度。我知道一直跟著我的讀者接受不了晨曦和陳部長在一起,但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會一直守在原地的。晨曦不是孟夏,顧唯安也不是徐易風。上一章,很多老讀者說楠竹不是顧唯安他們棄文,說實話我很難受。晨曦不能和顧唯安在一起,雙方多有原因。有姑娘說,寫了這么多章顧唯安就是為了突出老陳的好。我確實有這層用意,但覺不是僅僅為了這樣。不劇透了,希望留下的姑娘能繼續支持我。 ☆、10 陳湛北望著窗外的景致,俊眉冷冷的一蹙,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唯安是該回來了。 掛了電話,他點了一根煙。過了不久,陳母突然打開電話,讓他晚上沒事就回家吃飯,說是徐和平和陳湛南回來,他定了定神應允。 他捻滅煙頭,眸色深沉,確實有事找徐和平商量。 陳父幾年前已經退下來,不過聲勢依舊在。他最得意的就是這個兒子,不過現在因為陳湛北他每天都要被妻子念叨。 晚上,陳湛北準時回來。保姆告知人都在書房,他知道徐和平在陪父親下棋。他輕聲進去,兩人抬首瞧了他一眼。陳湛北靜靜的看了一會。 他父親終于發話,“我輸了。” 徐和平嘴角溢出了一抹笑意,轉頭對陳湛北說道,“回來了?” 陳湛北淡漠的虛應了一聲。盡管他和徐和平沒少接觸的,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很親密。而今更加的疏離了。 晚飯后,陳湛北避開陳母,來到書房。徐和平也在。 “我聽說晨曦前兩天闌尾炎住院了?”徐和平放下手中的書抬首說道。 陳湛北嗯了一聲,“你不是都知道了。” “那孩子看著溫吞,那性子實則倔的很。”徐和平望著他,陳湛北表情不明。 許久,徐和平嘆了口氣,“湛北,晨曦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