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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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打開門,入眼的就是顧唯安冷硬的背影。 “你去哪了?”他轉過頭四個字冷冷清清的,似是在質問一般。 “回徐家了。”晨曦淡淡的回復道,卻再努力的掩去那一刻的悸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問起她的行蹤。她的心底突然像冒了七彩泡泡一般,幸福。 “你已經成年了,請你以后不要再這么沒頭沒腦了。你父親今天上午在等你,你知道嗎?”他突然厲聲說道。 晨曦一愣,隨即表情木然下去。 “你沒有反應嗎?你是死人啊?”顧唯安氣急敗壞的說道。 晨曦揚起嘴角,“你也回徐家了?”說完之后,她轉念想到,他該是去機場送徐暖曦時遇上徐家人,然后一起回的家。她的嘴角立馬又平復下來。 “我去了,我爸他不在家。”她輕輕的說道,“我以為他們忘了。” 顧唯安望著她,忽而一笑,“徐晨曦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面孔。怎么了?委屈了?” 委屈?她到不覺得。徐家的一切都不足以讓她覺得委屈,也只有你讓能讓她覺得委屈。只是她現在覺得自己連委屈都快要放棄了。 她木著臉,小心地藏著那份難受,徐暖曦也說過這樣的話,她對著鏡子照過很多次,可是她一直覺得楚楚可憐和她不搭,要不就是她誤解了這個成語的意思。不過他倆倒也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徐暖曦也這么說過我。”她對著他的視線,忽而一笑,那笑飄忽不定,“顧唯安——”她晦澀而完整的叫著他的名字,一想到他說過她喊他的名字他就惡心,她的眼睛就像被辣椒辣過一般,“其實我覺得這個詞更適合她才對。” 她瞇起眼,徐暖曦在顧唯安懷里哭過,她是親眼看到的。果然他的臉色越加的暗沉。 “那又怎么樣?”他輕飄飄的說道,“我喜歡就行。而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的。”他嗤笑一聲。 晨曦了然,她已經找不出什么詞才形容此刻心里的滋味了,她的目光慢慢轉移到沙發上,后背不由得冒起了一層冷汗,即使換了沙發又怎樣? 這時候顧唯安突然扔過來一個盒子,盒子落在她跟前,“你爸讓我轉交給你的。”他冷冷的交代完轉身離去。 簡墨彎腰撿起來,上好的檀木盒子摔不壞,她輕輕打開,里面放著一個玉鐲,可惜裂成了五段。 這個鐲子她剛回徐家那會也看過,極其普通的鐲子而已,不過徐和平很寶貝的,當時徐暖曦偷偷拿出來帶著,最后卻是晨曦受了罰。說到這,不得不說,徐暖曦很有顏色,她的腦子轉的很快,而這一點晨曦與她想比就差的太遠了。她不明白,既然徐和平那么寶貝為什么要送給她?可惜她不會去問。 還有幾張折疊的紙,她慢慢抽了出來,原來是基金和股票轉讓書。捏著那幾張紙,心里微微抽痛。她以為她的嫁妝已經算在給予顧氏的資助上了,原來還有啊,也是徐家的女兒就算再不受重視也不能太寒磣了。怎么說,徐和平也是堂堂的副省長呢。 到了晚上,晨曦洗好澡就躺倒床上,她累極了,身體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她覺得干渴,想喝口水,可全身的力氣像被什么抽光了一般,她竭力的想出聲,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出聲。 好不容易挨到了清晨,晨曦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眼睛脹痛,一時間什么都看不清,薄光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她掙扎坐起來。她摸索著下床,拉開窗簾一角,陽光射進來,她出生在早晨,她的母親拼著最后一口氣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就離她而去。 晨曦——承載了她母親的希望。是啊,她的確對生活、對愛情投入了太多的希望。她到底該怎么做顧唯安才能放下他和徐暖曦的過去呢? 她想要和他過一輩子的。 一輩子,難道真的是她的癡想了? 她隱隱的覺得,這間房間他不會再涉足一步了。 晨曦沒有再深想下去,頭疼的厲害,她下樓去廚房倒水時,聽到大門合上的聲音,他走了。 她閉上眼,喝光了水,又上樓睡覺。等到中午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燒的火燙火燙的。沒辦法,太難受了,晨曦決定去醫院。 今天來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她掛了號,等了十幾分鐘就排到她。醫生給量了體溫,隨后看看舌頭、喉嚨,建議她掛水。晨曦也想快點好就同意了。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掛過水了。 護士問她有沒有青霉素過敏時?她有些莫名,“應該沒有吧。” 晨曦彎了彎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很多年沒有掛水了,我也記不清了。”上一次掛水是什么時候,大概還是她沒有回到徐家的時候吧。 在徐家那些年,即使她有個頭疼腦熱,基本上自己就扛過去了。雖然徐和平是她爸爸,可她到底和他不親,她不會像徐暖曦那般和他撒嬌,甚至胡攪蠻纏。因為她怕! 護士說道,“先去繳費,然后去做皮試。”她點點頭,只是沒想到她剛出來,就碰到一個熟人——陳湛北的司機秦州。她蹙了蹙眉,剛想轉身,秦州已經叫了她的名字,“晨曦——” 她呼了一口氣,扯了一個禮貌的笑容,“秦叔叔,你好。” 秦州直接說道,“陳部長在上面。” 作者有話要說:從名字看出來了吧,陳湛北和徐母陳湛南是親姐弟。求留言ing~~ ☆、04 “陳部長在上面。”這話意思就是陳湛北要見她。晨曦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她不想去,她不想見和徐家相關的人。可是看著秦州那姿態,她不去不行。秦州是陳湛北的司機,陳家首長從部隊挑出來的,如今是陳湛北的缺一不可的右臂。 “秦叔,他怎么來醫院了?”晨曦小聲問道,眼睛飄忽的望著前方。 秦州向來不茍言笑,“部長前幾天有些發燒,一直扛著,回到d市就加重了。” 晨曦低低的喔了一聲。 頂樓的病房,安靜的有些空曠,她聽著自己的腳步聲。秦州帶她來到病房門外,“我就不進去了,回去拿些換洗衣物。你自己進去吧。” 晨曦遲疑了一下,終于敲了兩下門然后推開門。陳湛北背對著她,一手吊著鹽水,空閑的手翻著文件,屋子里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很舒心。沙發一角隨意的隔著他深色的西裝,晨曦望著他的側臉,陳湛北輕皺著眉頭,面容冷峻,他此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干凈俊朗。偌大的房間里似乎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晨曦有些無措,她刻意加重腳步聲。 這時陳湛北合上文件,轉頭望著她,嚴峻的目光掃過她的面龐微微閃過一絲柔光,“先坐會。” 晨曦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僵硬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奇怪的是她這會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她看了眼那瓶鹽水,已經掛了大半瓶,抿著嘴微微垂下眼睫。她對陳湛北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情緒,陳湛北是她父親的小舅子,按輩分晨曦也得稱呼他一聲“小舅”,可是晨曦叫不出來。她不喜歡陳湛南,自然這種感情也被遷移到陳湛北身上。不過陳湛北對她也算不錯,每次回來,只要暖曦有禮物,也不會少她的一份。 陳湛北因為生病的關系,臉色沉沉的,“生病了?”他問道,聲音泛著沙啞。 晨曦交握著手,“只是小感冒。” 陳湛北微呼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眼角,毫不掩飾的疲憊,“一會兒讓醫生看看。” “不,不用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她真的不是很像和他呆在一起。 陳湛北眉眼一凜,盯著她的眼睛默聲看了她一會兒,“床頭柜上有個袋子,拿過來。” 晨曦慢慢的走過去,看了眼那個袋子,伸手拿過來,趕緊遞給陳湛北。陳湛北皺了下眉,“打開看看。” 晨曦猶豫了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很聽話的打開袋子,是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她輕輕的拿出來,原來是一輛皇室馬車,馬車里坐著一對精致的男女娃娃,她的表情一下子凝結起來,腦中一片空白,心臟狂亂的跳著,她拼命地捺住自己的不安。這輛馬車和她當年畫的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她寫了一句話,希望有個王子能駕著這輛馬車來接她,只是那份畫稿幾乎沒有人知道。 她愣愣的看著他。 “這次出去碰巧看到的。”陳湛北不著痕跡的撇過眼,從容的說道。 晨曦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手細細摸著馬車的紋路。 “晨曦,不要總把事情憋在心里,你不說他不會知道。”陳湛北習慣性的敲了敲左手食指,似乎他一直都看透她,了解她。 晨曦慢慢抬起頭定定的望著他,他的眼深沉晦暗,她心里閃過不解。她以為他也會像陳湛南一樣指責她。她頓了一下,“你不罵我?” 陳湛北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我為什么要罵你?” 晨曦咬著嘴角,她微垂著臉頰,沒再說話。 陳湛北凝視著削瘦的下巴,擺擺手,聲音清淺,“你回去吧,好好休息。”聲音中透著無限的疲憊感。 晨曦看了他一眼,“謝謝你的禮物。”她抱著馬車慢慢地走出房間。原本一團亂的腦子此刻更加的混亂了。 秦州回來的時候,病房里一股子煙味,陳湛北指尖夾著煙頭,眼睛一直望著窗外。陳湛北這些年仕途一直順風順水,他這個年紀早該成家了,陳家的父母也明著提了很多次,讓他早點定下來,可是陳湛北從來沒有表態過,一直冷冷的應對著。陳湛北是個很冷漠的人,不管是對不認識的人,還是對他的家人。 秦州跟他八年,陳湛北是個出色的政客,秦州一直以為他天生的感情淡薄,除了對徐家兩個女兒稍稍熱情些了。 “你喉嚨不好,醫生說不能抽煙。”秦州說道。 陳湛北扯了扯嘴角,“沒事,有些心煩,抽一根不礙事的。” “老首長讓你明天回去一趟。”秦州傳達著。 陳湛北表情淡淡的,“什么事?” “首長幾位老戰友今年在d市聚會。” 陳湛北會意,知道這聚會不會是那么簡單的事,不然也不會讓他回去了。 *** 被陳湛北這一打岔,她藥也沒拿,鹽水也沒有掛。回到家的時候,顧唯安依舊沒有回來。晨曦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一碗姜湯,就上床了。 等她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家里冷清清的,她在客廳和廚房里轉了一圈,找不出一絲顧唯安昨晚回來的痕跡。 一上午她無所事事,她快被那種寂寞吞噬殆盡了。她不停的換著電視,電視的聲音放得很高,似乎這樣家里才會有生氣。 那天晚上,她到大半夜還沒有睡著,夜里的每一個細微的動靜,她都聽的清清楚楚。顧唯安是在12點18分回來的。晨曦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腳步聲從她的門前經過,只是一瞬,后來她聽到隔壁房門開啟和合上的聲音,很重,她估計顧唯安又喝酒了。 她死死的拽進被子,這一天她沒有說過一句話。 清晨的眼光灑進來時,她忽的睜開眼,輕手輕腳下來做早飯。妻子給上班的丈夫做早餐,然后目送他離開,她一直幻想著有這樣的一天。可一切還是偏離了,她有了丈夫,卻過上了冷冰冰的日子。 她把早餐端到桌上,一一擺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等到粥變涼,煎蛋冷卻,顧唯安依舊沒有下樓。晨曦有些擔心他,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生病了。她躡手躡腳的上樓,輕輕扭動房門。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間房間,厚重的窗簾遮擋了一切的光源,室內昏暗一片。 她怔怔的站在那兒,眼睛直直的落在大床微微隆起的地方,“顧唯安——”她壓著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沒有回應。那一瞬,晨曦心頭有絲慌亂,連忙加速步子走過去。只是在離大床一步之遙時,她聽到一聲厲嚇,“誰讓你進來的?滾——” 她猝然終止了步伐,雙腳沉重的無以復加。 “嘀嗒”一聲,窗簾自動打開,迎來熠熠的光芒。晨曦下意識的瞇了瞇眼。顧唯安已經從床上起來,他光裸著上半身,臉上還有幾條壓痕,冷冽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晨曦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我——我上來是想——”她梗著喉嚨,語序斷斷續續的,“我見你一—上午還沒有下來上來看看。” 顧唯安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他寒著臉,眼神陰鷙,一字一句堅硬地說道,“從今以后不要再踏足我的房間一步,滾——” 晨曦一下子腦袋發懵,她眼底毫無焦距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忽然間覺得他真的好陌生,陌生的她都不敢去看他。她慘白著臉,此刻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房間的一切,她一秒都呆不下去,一面墻壁,巨幅的照片,而照片上嫣然而笑的人是——徐暖曦。 那個下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門,她知道她不能在呆下去了,她必須找一件事做一做,或者找一個人說說話。 她不知道換了多少輛公交車,只是傻愣愣的坐著。暮色將臨的時候,她終于疲倦的有了意識,公交車上正在播放著一個網站的廣告“找房子,找工作……cc網啥多有。” 就在那一瞬,她下定決心去找一份工作。晨曦緊緊的抱著頭,她愛顧唯安,那種愛是已經刻在心底多少年了。她不愿放棄,不論顧唯安現在怎么對她,她想時間會慢慢改變一下,即使不能日久生情,顧唯安不會拋棄她的。顧氏現在的一切都是徐家給予的,顧唯安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個枷鎖會克制著他。 公交車平穩的行駛著,窗外傳來陣陣噼噼啪啪的雨點聲,晨曦抬起頭側過臉,看著玻璃上的雨水。 公交車在站點停下來時,晨曦快速的跳下了車。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她只套了一件單薄的風衣,不一會兒就被淋濕了,一步一步朝著家走去,被雨水沖刷著,她忽然有種放縱的舒坦,。徐暖曦說她下賤,顧唯安說她是瘋子,她扯了扯嘴角,雨水順著嘴角滑進嘴里,澀澀涼涼的,當她看到前方那幢房子透著暖暖的光時,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愛顧唯安,愛的痛徹心扉也要和他在一起。 正如那歌所演唱的,愛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只好一步一步繼續貪圖。她貪圖的就是顧唯安那一天能豁然明白她對他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是聊聊無幾的留言t^t 離婚的事很快了,你們也要勤留啊~~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