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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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胖子小老板的安排,姚薇薇就能抓著姚廣運陷害她的時機,適時地讓查不出什么的父親看到她寫的這個故事,然后再引著父親自己往姚廣運做過的那些隱秘事去查。 見姚薇薇囑咐的認真,胖子小老板連連點頭,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不過姚小姐,您可有打算再寫本長篇小說?實不相瞞,這幾年你雖然出了國,可隔三差五地就有讀者來書館問童笙出新書了沒,可見您寫的書在太太小姐的圈子里多么有市場,她們可都心心念念等著您呢。” 聽見胖子小老板的懇求,姚薇薇稍作沉思,爾后回到:“既然如此,容我考慮一下。不過你先前說的有電影公司找我當編劇的事兒就推了吧,我已經在籌備開個電影公司,若真要拍《海上風月》,還是自己把關更可靠些。” 姚薇薇最近確實憋著一股勁兒無處宣泄,雖然已經要跟席辰分手,但她想到自己這幾年的花樣青春都喂了狗,心里的氣就捋不順。 尤其席辰這種男頻男主天選之子,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是她完全撼動不了的存在,這么一想真的是......好氣哦! 可剛剛胖子小老板的話卻提醒了她,雖然她不能主動作死去跟男主作對讓席辰吃癟,可她能在小說里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就算她給席辰安排出渣男的九九八十一種災難,也沒人能夠管她! 這么一想,姚薇薇覺得心境都開闊了,恨不得此刻就掏出筆桿開始行動。 胖子小老板看見姚薇薇那一雙閃爍著創作激情,蠢蠢欲動的眼瞳,就知道這事兒估計成了。 他殷勤道:“姚小姐您如果什么時候準備動筆了,我一定要提前給這些翹首以盼的讀者們宣傳宣傳。對了,您還沒看過我加印的豪華訂裝版《海上風月》吧?就擱在咱們書館二樓最顯眼的地方供著,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先去忙吧。” 國訊書館的一樓向來是結賬和讓有需要的客人喝茶休憩的地方,圖書則基本都在二樓。 許淑慧開書館時就定了個規矩,不論男女老少身份高低,只要提前凈了手,都可以免費閱讀二樓的藏書,這也是國訊書館受歡迎的原因。 因為手底下產業不少,許淑慧也不必靠國訊書館賺錢,立了這條規矩后,不少買不起書的學生都會來國訊書館的二樓讀書。 今天恰逢周六,學生們正放假。姚薇薇走上二樓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不少穿著周圍學校制服的學生,正安靜地坐在窗側的桌椅上讀書。 她下意識放低了腳步聲,轉頭開始尋找小老板口中那個“最顯眼的地方”,然后一秒鎖定了—— 樓梯口正對著的那堵白墻。 傳說中她的豪華訂裝版處女座《海上風月》,被胖子小老板在那堵白墻上釘滿了金光閃閃的書框,大剌剌地擺了好幾本上去。 扶額走到墻前的姚薇薇:...... 這還真是貨真價實的“供”著啊。 饒是她臉皮再厚,這會兒都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羞愧感。 她抬起手想要拿一本下來看看,可無奈自己個頭不夠手太短,沒有夠到。 這時,干凈白皙的手掌突然映入眼簾,穿著藏青長衫的修長手臂越過了她的頭頂,在她手掌的正上方輕松地將書取下,遞到了她的面前。 背后,一個音量不大的溫和男聲緩緩傳來—— “你也喜歡這本書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女主with男配和男主見面,我已經迫不及待想懟席狗了。 第7章 姚薇薇回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這名男子。 對方穿著一身平直松垂的立領藏青色長衫,袖口銜著白邊。高直的鼻梁上帶著一副金邊窄框眼鏡,透明的鏡片下是溫潤的雙眼,膚色在男子中偏白,眉清目秀,五官算得上端正,嘴角掛著一抹彬彬有禮的淡笑。 典型的時下新知識分子的打扮。 想到他方才的問題,姚薇薇免不得認為他這是在故意同她搭訕。畢竟胖子小老板都說了,這本書在上海灘的知識女性中還是很受歡迎的,這人再問她是否也喜歡這本書便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 于是她沒有對陳易風剛剛幫自己取書的行為道謝,而是很直接地反問道:“怎么?喜歡這本書很奇怪嗎?聽聞這本書在上海灘的太太小姐之間本就很受歡迎。” 陳易風在看清姚薇薇明眸皓齒的妍麗長相時的確微愣了片刻,而后聽到她這有些過于直白的話亦有些不太適應,似乎沒有料到這位打扮素凈長得好看的小姐會是這種有些肆意的性格。 不過他隨即想到對方喜歡《海上風月》這本書,便也不那么意外了。 他主動道了個歉:“對不住,我是前幾日才從北平到上海,所以還不知道這本書在這邊如此受歡迎。” 看陳易風這頗為認真嚴肅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偽,姚薇薇漸漸消去了方才疑他故意搭訕的猜測。 “無妨,其實書受不受歡迎我本也不知道,都是這家書館的老板說的。嚴格說來,我還未看過這本書。” 這話不假,雖然書是她寫的,可姚薇薇確實還沒有看過印成書冊的《海上風月》。 陳易風倒不怎么在意她的直接,也并未覺得她是在故意戲弄自己,只當是上海灘的小姐們都比北平開放許多。 他微笑著回:“我也聽說作者童笙是這家書館老板的朋友,所以《海上風月》只在國訊書館出售,特意來這里買。” “哦,那你從前在北平時,也知道這本書?” 難道說這本書都已經火到北平了?姚薇薇頓時覺得自己在成為一代戲劇大師的道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不過陳易風接下來的話直接打破了她的想法:“說起來,北平的社會風氣到底還不如上海開明,知道這本書的人也并不多。只是幾年前趙先生和裴小姐的事鬧的正熱烈時,朋友曾帶了這本書回北平,還同我探討對此事的看法,我是憑著和他的交情,才把書借來看了幾天。” 他是圣約翰女子大學不久前新聘請來的教師,從前一直居住在北平,自然也沒有機會到上海國訊書館買這本書。當時能讀到這本書,還是機緣巧合。 “原來是這樣。”姚薇薇略有一點點失望,不過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繼續道:“既然你都已經讀過了,怎么還特意來書館買書?” 提到這本一直頗為喜愛的書,陳易風的聲音都高昂了些,感慨道:“童笙小姐胸有溝壑,她的這本書我閱之難忘,如今來了上海,自然要親自來國訊書館買一本老板熱情推薦的豪華訂裝版回去。” 聽他這買書的態度,姚薇薇也不曉得胖子小老板是如何忽悠的人家。 “原來如此......倒是難得有男子這么喜歡《海上風月》這本書。” 姚薇薇這本書抨擊的是那些站在既得利益者立場上精神剝削傳統思想女子的男人,書里以趙裴二人為原型的角色雖然成功結合,但在熱情褪去后便常因一些生活瑣事爭吵。 男人日日指責女人耽于享樂不顧家,女人常常指責男人過于清高,不愿沾染銅臭接管家中生意,導致家中生活艱辛。這兩個本就過分看重激情缺少責任感的人,也在這些爭吵中逐漸磨滅了感情。 反倒是原配在離婚后幡然醒悟開始逆襲。她努力考進大學念了書,開始接受西式教育,此后一生都致力于普及女子教育,提高女子權利,完成了自我蛻變。 鼓勵女子和男子一樣走出家宅拋頭露面、希望女子獲得和男子同等的受教育權、強調追尋愛情時同樣不可拋棄責任感的這種觀點,在當下還是有些“離經叛道”的。姚薇薇著實沒有料到,還真的有陳易風這種高度贊賞《海上風月》的男性書粉。 “雖然這本書所表達的思想現在還不容易被普遍接受,但我很贊同童笙小姐提到的‘當女子得到了同等的受教育權利時,便不會再自卑地仰望那些擁她們得不到的知識的男人,女性群體才會真真切切地擁有發聲的力量’。即便身為男子,我也不得不承認童笙小姐的觀點的確一針見血。” “可你我應該都知道,這一天恐怕還需要很遠很遠。” 陳易風并不喪氣:“就算再遠,但我相信只要有為之努力和不斷發聲的人,就一定有達到的一天。” “你倒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姚薇薇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其實陳易風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一位不認識的小姐聊了這么多,不過聊到現在,他是真心想要同眼前的這位小姐交個朋友了。 “對了,我還沒有請教小姐該如何稱呼?” 姚薇薇對眼前的這位有緣的書粉并不吝嗇,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道:“我叫姚薇薇,你呢?” “陳易風。” ................................. 不同于姚薇薇這邊相談甚歡的氣氛,席辰這幾日實在是有些費神。 自從那日從周娉婷口中聽說席公館并沒有收到姚家生辰宴的請帖,他就有些氣惱,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么。 帶著這股子煩躁的心情想了一整天,席辰才終于想清楚—— 他之所以心中不爽利,大抵是在氣姚薇薇腦子愚笨。這次鬧脾氣已經這么久了,就算先前是因為聯系不到自己不能怪她,可這人現在居然完全沒有想到用下帖的辦法主動給自己示好。 想通了自己為何生氣之后,席辰又開始想他怎樣才能給姚薇薇一個同自己和好的契機。 畢竟如果靠姚薇薇那不算聰慧的腦子(這家伙在英國念書時連他書本上最簡單的數學題都解不出來),恐怕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會想出什么好辦法了。 席辰記起姚薇薇從前在英國時常常同自己說想念南京路上的張記灌湯包,于是這幾日回家時便都讓老王繞遠從這條路走,看能否碰碰運氣,給姚薇薇一個偶遇自己的機會。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熱鬧喧嘩的南京路上,席辰的視線向遠處那漸漸清晰的張記灌湯包轉去。 然而有些失望的是,鋪子前只有那三三兩兩圍著買包子的人,連輛車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姚家那輛很是顯眼的奔馳牌轎車了。 想到連著三天都能在這條路遇到那個女人,他的心情不甚愉悅。就在今天也放棄偶遇開始閉目養神時,向來沉穩的司機老王卻突然一個猛頓停下了車。 “怎么了?” 席辰皺了下眉,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悅地開口。 “對不起啊大少爺,我好像看到了上次在碼頭遇到的那位姚小姐,這一不小心腳就踩了下剎車。” 席辰乘船回到上海的那天就是老王開車去輪渡碼頭接的人,所以老王自然也碰到了那個一見他和車就立刻同席辰發起了脾氣的姚薇薇。 只不過姚薇薇使性子離去之后,席辰就陰著臉囑咐一旁的老王回去后不要亂說話,老王也就沒敢把大少爺是和位女同學一道回國的事兒告訴席世濤他們。 不過那時候席辰心里想的是,席世濤素來不喜歡脾氣大的女子,如若讓席世濤知道姚薇薇大庭廣眾之下同自己鬧了脾氣,對她的第一印象必定會差的很。 等到日后他帶著姚薇薇回了席家,而席世濤又因為此事不給她好臉色,她那受不得憋屈的性子少不得要難受,萬一急起來,說不定連他都控制不住場面。 老王在席家這么多年,人自然也是精明的。他看出大少爺最近心情不是太好,還莫名其妙地讓自己每日繞大遠走南京路,說不得就和上次見過的那位姚小姐有關。 這不,剛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姚小姐的女子從馬路對面的國訊書館走出來,老王就趕緊停了車給席辰稟告。 席辰壓抑著心里那隱隱約約的喜悅,狀似平靜隨意地開口:“哦,是嗎?她在哪?” “就在馬路對面的國訊書館門口,不過......” 好像是跟個年輕的男人在一塊。 老王話還沒說完,就又咽了下去,因為此時的席辰也已經看到了正從對面國訊書館聊著天走出來的姚薇薇和陳易風。 不同于對以往那些試圖追求卻都被姚薇薇三言兩語就打發了的男人,陳易風和姚薇薇站在一起時有說有笑,任誰都能看出他們那其樂融融的氣氛。 尤其今天姚薇薇出門前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選了一身與平時打扮略顯樸素的青色學生裝,不僅看起來有種別樣乖巧的味道,還和身旁陳易風的那身青色長衫很是般配。 即便離得不算太近,席辰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對姚薇薇不加掩飾的欣賞。 坐在車里緊緊盯著二人的席辰,很迅速地黑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在碼了在碼了,不要急不要急 第8章 “那個......陳先生,你難道不覺得這本書的價格有些虛高了嗎?” 市場上書刊的均價不過三四角大洋,胖子小老板加印的這套豪華訂裝版的《海上風月》卻要足足五元大洋。這五元大洋若是買大米,可以買足足一百斤。若是買豬rou,也能買約么四五十斤。 雖然陳易風是圣約翰女子大學從北平高薪聘請來的講師,但每月發放的薪水也不過兩三百塊大洋罷了。而且他如今剛到上海,還沒領到薪水不說,租房置辦等瑣事必定已花去不少。 所以對于現在的陳易風來說,五元大洋恐怕也不是可以隨手揮霍的。姚薇薇雖然生活優渥花錢大方,但也并不是那種“何不食rou糜”的荒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