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攻守易位

    刻于格魯爾雙肩與胸膛上的三張人臉，閉目低聲吟唱不休。分別引導火焰、大地、疾風三股沛然的能量集于漆黑的蒼穹之上，匯聚成一顆方圓百米，周身有橘紅色火焰不斷燃燒的巨大球體。宛如浩日突現在這個夜晚時分，只將這座廢墟都市照映的猶如白晝。

    巨大的燃燒球體甫一出現，又在三張人臉的意志牽引下，往剛剛從倒塌房屋中爬起身來的風翔直直撞了過去！！

    這正是法師對敵時最為高深的究極施法技巧，復合魔法。是將多種屬性的奧術能力匯于一處，以達到威力倍增的特殊手段。

    而托爾此時所釋放的魔法流星爆。更是個體法師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三重復合，足以無限趨近于多人聯合法陣那樣的程度。

    是以這招復合魔法，所能夠達到的威力，無疑也是相當驚人的。單論殺傷力，托爾堪堪達到d級頂峰程度的三個人格，聯手制造出的這顆巨大球體，甚至比古神莉娜的神滅斬猶要強大！

    雖是還差莉娜需要向金色戒指借力方能施展的重破斬少許，可卻足以媲美半神格魯爾的全力一擊！

    而且這招流星爆，還不同于神滅斬、重破斬那般純粹的能量打擊。而是以意志干涉現實，以魔力具現物質的法術。

    當這顆巨大的燃燒球體在漆黑的蒼穹中憑空出現之后，就算風翔已經是除了伊利丹.怒風之外最強的一位法師天敵。面對這顆火球超脫于奧術范疇的物理打擊，也沒有正面迎上將其瓦解的資本，不得不先暫避其鋒。

    他以倉促里所能夠達到的最高速度向一邊讓去，怎么想托爾的三個人格在復合施法制造出這顆火球的同時，竟還一并運用了“精準制導”這樣的高階超魔機巧。

    天空中那顆高速不斷下墜的球體，緊跟著他的移動改變了原本的運行軌跡。百米多的巨大體積，依然將風翔的身形完全籠罩！

    這時，緊隨著托爾們的聯手施法，突進而來的格魯爾也一并出了手。他以控制重力的手段再次限制了風翔的活動。

    雖然還不到一秒的時間，可也足以讓風翔的身影，被那顆巨大球體沉重撞擊地面后所產生的火焰、碎片以及沖擊波動，完全淹沒！！

    轟隆隆隆隆——！！

    震天的聲響接連的爆發，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正在這座廢墟都市中上演。

    廢墟都市四分之一還要多一些的區域，在那顆巨大的球體撞擊地面之后，立即被夷為了平地，變成了切面凹凸不平的巨大深坑。橘紅色的火焰也在肆虐著，燃燒著可以燃燒的一切，吞噬著周圍可以吞噬的所有物體，就連地面道路上所鋪蓋的瀝青也都競相蒸發，紅色的巖漿四處流動著，從泊泊的小溪很快匯合成了奔騰的河流。

    巨大深坑的上方蒸汽繚繞，云霧籠罩。

    未等震天的聲響斷絕，肆虐的火焰退去，雙臂被幽暗深邃光芒所籠罩的半神，便迫不及待闖入了進來。它四處張望著，對身上托爾的七個人格大聲說道，“他在那里！快點給我找！”

    流星爆的威力不可謂不強。

    可無論是格魯爾還是托爾，卻都不認為單憑此計復合魔法便能徹底將風翔干掉。那樣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不過受傷重創卻也不可避免的。

    是以它們抱定了同樣的心思，打算趁此良機再接再厲的將風翔徹底干掉，絕不給他以喘息的機會！

    聯手釋放出復合魔法流星爆，讓托爾法師型的那三個人格，自身魔力立時消耗了一半尚且有余。可聽到格魯爾的命令，它們也馬上毫不猶豫的行動起來。格魯爾的雙肩、胸膛不斷有各色光芒綻放。

    定位術、偵測術種種魔法交替出現。

    很快地，結果統一地指向了同一個地點。

    “東北方，距離三千四百米！”三張人臉異口同聲的說道，“就在那棟還沒有倒塌的房屋里！”

    格魯爾聞聲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雙臂上匯聚的死亡之力愈發濃郁了幾分，甚至隱隱有了些“固有結界”的效用。以格魯爾巨大身軀為原點，方圓百米都被幽光所籠罩。半神高速的向前沖刺，被幽光一掃而過的那些地方，曾經因為病毒肆虐而枉死的那些冤魂們，跟著就一一浮現！

    格魯爾這結界的效用，不似耐奧祖的亡者領域那樣，可讓死者不斷的復生持續的作戰，而是將這些新近出現的冤魂們視為了將戰力再度鼓升的催化劑。

    格魯爾雙臂上幽暗深邃的光芒不斷閃爍著，就讓那些剛剛出現的冤魂們不斷飛蛾投火般的涌來。讓格魯爾雙臂上的死亡之力愈加的強大，短短幾息間，就提升了兩成有余！

    “啊哈——！！”格魯爾左臂揮過，被托爾明確指出的那棟搖搖欲墜的半截大廈，立時變成了飛灰。紛飛的塵土、石塊中，一道身影隱隱浮現。半神毫不遲疑的將右拳也跟著擊打了出去，“中！”

    幽魂的哀鳴聲憑空響起，空氣驟然間跌至零下近百度，足以讓人體內的鮮血也為之凝結。能將一切都腐蝕殆盡的負能量順著格魯爾的右拳不斷噴吐而出。

    然而半神的臉上，卻浮現出了相當錯愕的神色。

    “竟然閃過了！這怎么可能！我明明用重力干涉了你的行動，我明明將你一切的躲閃途徑都盡數堵住了……”格魯爾皺眉苦思，數秒后驚疑不定的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那道“小小”身影，“你之前所展露出的速度，難道還不是你的極限！？”

    風翔勉強一笑，沒有作答，抓緊時間喘息著，恢復著自身的實力。從流星爆憑空出現到如今，時間不過才短短兩分鐘而已。可他的氣力，卻在這段時間里，銳減了三分有余，就連護身的回光返照，也變得黯淡了許多。就如的新月那般，暗淡無光。

    吞噬了兩只戈隆，與托爾“合體”的格魯爾，所展露出的實力委實有些超出風翔的意料。就連通過精神鏈接眺望的無蹤、凱妮絲、愛麗絲也都看得相當明白。

    所以，格魯爾發問的同時，她們也在風翔的心底異口同聲的說道，“溫德，解除枷鎖吧！光憑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再是它的對手了！唯有全力一戰，或許才有勝利的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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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事情終于忙完了。

    即日起又可以穩定的進行更新了。

    ……

    握拳，咱是肯定不會讓這場戰斗打上一個月的！！

    八十六、改變方式

    精神鏈接中，吃驚于此時格魯爾展露出來實力的凱妮絲、無蹤、愛麗絲三人異口同聲的對風翔說道：“溫德，解除枷鎖吧！光憑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再是它的對手了！唯有全力一戰，或許才有勝利的可能啊！”

    她們說的是相當切實的提議，可風翔卻在猶豫數秒后，搖搖頭拒絕了。他說道：“如果有辦法的話，我一定會那樣去做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覺得，如今的處境還沒有到我一定得解開枷鎖那種程度！”

    “還沒到那種程度！？”無蹤在他的心底，關心的大聲叫嚷著，“就剛剛的表現來看，無論是七個人格同時存在的托爾，還是實力完全恢復并有所精進的格魯爾，單獨拉出來都可稱得上是難得的好敵人。就是你狀態完好時，也得小心應對方能取勝。更別說它們此時還合為一體，彌補了彼此的弱點，強化了各自的長處，它們這時展現出來的實力，可絕不是一加一為二那么簡單！可能是四，也可能是五……不管怎么說，相較于此時的你而言，也都是大占上風啊！”

    凱妮絲想的更多一些，她精神鏈接當中對焦急的無蹤安慰了幾句，又來問風翔，“不打算解除枷鎖，那你是打算動用別的手段了？比如說那個替身的能力？剛剛躲閃格魯爾那拳的時候，你的身子有發生過不可思議的時空轉移……是已經用過一次了吧？你準備繼續使用它，好打倒格魯爾嗎？”

    “我確實是讓時間暫停過，若非如此，我剛很難在格魯爾的那拳之下全身而退……”風翔應道，卻又出乎凱妮絲意料的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沒有繼續使用它的打算。單就這一次尚還無所謂，加上我停頓的時間連半秒都不到。耐奧祖未必就能瞧出其中的關鍵，而將它歸諸于我的速度。可若是再頻繁的出現幾次，那情況就又不同了……呵，我還不想把這張底牌這么快的暴露出來呢！”

    “那你……”聽風翔這樣說，凱妮絲也有些焦急了。

    風翔卻在精神鏈接當中，忽然地大聲笑了起來，“三重復合魔法。四張面具所提供的，隱隱接近接近結界邊緣的死亡之力。以及格魯爾本身就擁有地，那股沛然的大地之力。單論所擁有的能量強弱，此時的格魯爾確實是在我之上，非我能及！可是，你們難道都忘了嗎？我所擁有的……最強的那張‘攻擊手牌’……從來就不是……單純的力量啊！！”

    風翔緩緩地向著地面落了下去，一揚手，風之嵐歌霍然地出現到了他的手中。感應到他心中的打算，這把由老矮人摩根最后打造出的名兵，不禁輕輕顫抖起來，發出了猶如龍吟的聲響。

    風翔又在心底對關心的他的情人、戰友笑著說道：“我最最擅長的，難道不是那無人可及的速度，以及輕盈自在，無可捉摸的劍法嘛！？”

    “你……”

    “你！！”

    凱妮絲、無蹤同時驚道，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是了，你最近一段時日，總是以劍氣去對敵。倒是讓我們也忘了，你其實在技巧上面更甚一籌。”然而短暫的欣喜過后，無蹤忍不住又一次擔憂起來，“你的劍技確實精妙絕倫，可是放在如今這種程度的戰斗上，還能發揮出幾成水準，尚還未可知啊。”

    “所以，我就更不可能錯過這次機會了！”風翔輕輕撫摸著風之嵐歌的劍鋒，看著一滴殷紅的血珠沿著透明的劍鋒緩緩滑落，“此時的格魯爾，或許是這個世界當中，除了耐奧祖以外，我所能夠遇見的最強的敵人！拿它當作驗刀石，不是正好能夠驗證，此時我的對上耐奧祖，究竟能有幾分勝算嗎！”

    “可是……”

    無蹤還欲再說，風翔卻是笑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或許正是因為他這信誓旦旦的態度，終是讓無蹤徹底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只是通過精神鏈接，與凱妮絲一起關切的看著風翔，一步步平緩地向著格魯爾走去。

    “久等了，那就讓我們接著開始吧！”

    風翔與凱妮絲、無蹤于精神鏈接當中的交談，大概用了一分多鐘。在這期間，占到上風的格魯爾沒有繼續展開追擊，只因為它還對風翔先前避過那次攻擊一事，感到異常的震驚與不解。明明是十拿九穩的一擊，最后卻落了一空。這樣的事情無論擱到誰的身上，只怕都會忍不住皺眉苦思，追究起原因來的。

    直到這時風翔笑著對它說道，格魯爾方才從和托爾激烈爭論中回過神來。半神目光落到了風翔的身上，又忍不住“咦”了一聲。

    不過是短短一分多鐘沒有過多關注，風翔的氣勢卻是異常明顯的變化。

    之前的風翔，因為劍氣外露的緣故，整個人都如同把利劍，銳不可擋的威勢，仿佛能夠刺瞎觀看者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栗。然而在此時，那樣感覺卻是蕩然的無存了，就似寶劍收進了鞘中，不顯山、不漏水，看似毫無威脅，可又因為這份淡然的寧靜，反又給人種如臨深淵般的錯覺。

    只是一眼看去，格魯爾便馬上謹慎地戒備了起來。它原本以為，以它此時的情況，擊敗風翔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一件事情。可又因為風翔的這種變化，而突然意識到，這樣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容易！

    相比之下，托爾就沒有那么多感觸了。縱然它物理側的那四個人格，死亡之力匯聚起來較之格魯爾的大地之力也不遑多讓，然而眼光、見識、意識卻都差了好遠。

    它見到風翔身上那股銳利如劍的氣勢盡去，反倒以為風翔因為剛剛的攻擊受到了重傷，實力已經大不如前。當下不待格魯爾行動，便搶先一步的作出了發難！

    “立場牢籠！”

    兩張人臉將這八級法術瞬發使來，可還沒能讓閃耀著光芒的牢籠完全成型，托爾定位的地點，便已經失去了風翔的身影。緊跟著，格魯爾便感到左臂一痛，卻是風翔在不知不覺中，為它平添了一道傷口。

    “好……好快！”完全沒有發覺風翔到來的托爾，忍不住失聲叫道，“難道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嗎！”

    可風翔剛剛的速度真的快嗎？

    格魯爾心中卻不這么認為。它心中早有戒備，是以也將風翔剛剛的動作看得分明。單論速度而言，其實并不是很快，甚至還沒有之前他所能夠達到的最高地步。然而運動的軌跡偏偏又相當的詭異，叫人無法琢磨。

    也就無法抵擋了——對于風翔的動作，格魯爾可是清清楚楚瞧在眼中的，可是在左臂同感傳來前的那瞬間，它也都沒有意識到，它的左臂會在這時受到攻擊！

    因為在那個時候，風翔還飄在它右側胸膛附近呢！

    這算怎么回事？這到底是什么一種情況！？

    正想間，格魯爾的左臂又次傳來一痛，終是讓它咬牙切齒的徹底憤怒起來！

    狂暴里，格魯爾大吼了一聲悍然發動了反擊。它雙臂間死亡之力愈發的凝練，每次揮舞間，掀起陰風陣陣，鬼哭神嚎聲隱約響起不斷。漆黑的死亡之力也如薄霧般，隨著格魯爾的每次動作，不住往外擴散，吞噬著它們所能夠吞噬的一切。

    cao縱引力的能力，也在悄然間發動了。格魯爾用它制造住來自于各個不同方向的作用力，想以此來干擾風翔的動作，限制他的行動。

    倒也真的有幾分效果，在引力能力牽制束縛之下，風翔不得不以自由自在之劍的能力與之對抗。原本就不是很快的速度，旋即又慢了幾分。

    這情況讓格魯爾欣喜了幾秒，可很快就又大失所望。

    風翔的速度固然是慢了下來，然而那不可琢磨的運動軌跡卻也沒有發生變化。依然讓格魯爾大感到頭疼，防不勝防。

    如此雙方貼身近戰，或者應該確切的說為，是風翔在躲避格魯爾攻擊的同時，對半身全身上下發動“圍攻”過了近一分鐘。格魯爾那比鋼鐵、巖石還要堅硬的身軀上，就又多出了無數道傷痕，雖然說起來不是特別的嚴重，可鮮血的不斷泊泊溢出，也讓看上去很有些觸目驚心。

    格魯爾久攻風翔不下，自己反倒落了一身的輕傷。寄生在它身上的托爾見狀，連忙出手相助。三張人臉開始吟唱不休，可惜之前那次三重復合魔法流星爆，已經將它們的魔力耗去了大半。如今風翔與格魯爾貼身近戰，也不適于直接殺傷性魔法的發揮——和半神的巨大身軀比起來，風翔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只“蒼蠅”。若是托爾再度施展流星爆，只怕未等將風翔擊中，反倒將格魯爾給擊傷了。

    如此之類，就只能將魔法拿來進行輔助了。

    什么加速術，什么石頭皮膚，什么烈火之盾，這一類魔法自打那三張人臉開始吟唱，閃爍的光芒就再沒有停止過。

    可就效果而言，卻只能說是對格魯爾略有所增益。不似流星爆那樣的復雜、強大的魔法，這些魔法在風翔眼中不過爾爾，以他僅次于伊利丹.怒風的法師天敵這般的身份，這些魔法的運轉、構成無不了然于心。更基于獨孤九劍的總訣一篇，把它們歸納成了信手可破的破綻。

    自是花費不了太多的力氣，便搶在這些增益魔法還沒有發揮出完全功效之前，將它們盡數破除殆盡。

    ……

    格魯爾不住攻擊風翔不斷，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成效。又眼看著，托爾的援助同樣沒有起到太多的用處，自己身上的傷口依然越來越多。它再也忍不住，忽地爆了一聲，“夠了，我厭倦這樣的搏斗了！！”

    身上的死亡之力與大地之力忽地絞成了一團，在他身上化成了一股盤旋不休的旋風。不僅威力驚人，更還暗藏著cao縱引力的能力。這般兩管齊下，在才將繞著它攻擊不斷的風翔，成功地從它身邊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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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夜里西安忽然突降暴雨。

    咱家下區就果然不負眾望的停電了。

    遠目。

    ps，之前那個章節名感覺不怎么好，于是就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