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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奮用功又機靈。 陶陶笑瞇瞇看著受教的石星沉,如果,這孩子能教教她家弟弟怎么做個機靈小孩兒就好了。 想想就覺得艱難,畢竟她弟弟和她的智商一脈相承。 馬車平穩,她掀開簾布,外面是紅紅的烈日。 身邊的男人身軀挺拔,也許是要遮掩,并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坐在上馬背。 這也苦了她不敢造次,乖乖坐在馬車內什么也不敢動。 對面的人氣定神閑,雖然陶家一行人還留滯在京城,她也少了些許擔憂。 夜里,馬車停在驛館修整,陶陶匆匆吃完飯,帶著石星沉到屋子里玩起小游戲來。 兩人坐在榻上,原本嫌棄她幼稚的小朋友如今玩得咯咯地笑。 她本意是想摸摸小孩兒嬰兒肥的臉蛋兒的,不過這位小朋友好像不太習慣別人的觸碰,一開始是板著臉的,陶陶哄著,你又會背書又會練字,這么厲害的,和我玩兒肯定把我殺得片甲不留的! 石星沉于是勉為其難和她玩起了石頭剪子布,輸的人就被捏一次臉,結果她輸得好慘! 石星沉伸出手來。 陶陶面無表情地看著石星沉小手抓她鼻子、抓她耳朵:看來精髓還是沒有學到,摸臉頰才好玩呢! 陶陶是不服輸的,于是兩人陸陸續續玩了許多局,她輸多贏少,暗暗感嘆,嗯,今日手氣實在不佳。 石星沉卻也被她帶進了坑,渾然忘了睡覺,兩人玩得十分起勁兒。 門外幾聲問安后,門被推開。 辭琰負手入內,星沉,你今日背的啟錄錯漏百出,今晚原本該做什么? 小朋友突然聽到問責,他連忙從榻上爬了下地,垂著腦袋:琰叔,星沉知道錯了。 好嚴格啊! 嗯。 星沉自己穿好小鞋子,被羅枝帶出房門。 陶陶也下了地:殿下口渴嗎? 她斟了一杯茶,對方沒喝,剛才收到京里消息,陶夫人不愿前來,大鬧了一場,所以 陶陶睜大眼睛,連忙起身:所以怎樣? 我之前原本交代過,務必將人帶來,不過辭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陶陶也不敢催促,屏息等待,對面的男人表情淡淡:只有將陶夫人綁縛住了這才送往。 聽到送往兩個字,她才吐出一口氣來。 呼!要嚇出來的冷汗瞬間消失殆盡,瞥了眼對方,她又氣又笑,到底還是感激他愿意出手。 還好,他太兇,手下的人不敢違背命令,不然陶家真的因此而錯失了活命的機會。 如今只盼魏晚照對京城的人和事少點兒眷戀。 有一句話叫:用完就丟!陶陶是不會承認她是這樣的人,她推推對方的手臂:殿下,我要洗澡了!你快出去。 辭琰轉身跨出門。 辭琰走后,陶陶大眼望了望,連忙起身,脫掉鞋子,坐一天下來,腳腫了,剛才穿鞋居然有些艱難。 她溫泡完腳丫,這才慢慢洗起澡來。 聽茗給她搓洗著長發,突然道:王妃,您看,今日的月色真好。 今日 她這才想起:今日是她原本的生日,她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已經這么晚,白天在馬車上煎熬,晚上也沒有吃上好吃的。 她偷偷遺憾:好可惜,今天過得一點兒也不像生辰。 辭琰回來,陶陶披散著長發,腆著臉跑過去,伸出雙手。 辭琰閃身躲開,去了桌前,自斟了一杯冷茶。 陶陶才不會放棄,跑了過去:殿下,今天是我的生辰! 王妃想要什么? 想吃好吃的! 去叫聽茗做了送進來。 算了!陶陶噔噔噔跑掉,這里根本沒有什么吃的,而且如今已經很晚了,廚下只剩燒水的大叔了。 辭琰隨手放下茶杯,將人提擰出門,順手提了條甩尾的活魚,掃蕩了一圈鹽巴香料。 陶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帶走 等她望完明亮璀璨的星空,熱烈的火氣讓她回神,陶陶圍著火堆轉了兩圈,有些感嘆:原來,有些人優秀起來真的什么都會做到極致,連一個火堆都能這么漂亮嚴謹。 她悄咪咪蹲下,看到已經開膛破肚撒上香料的魚,烤得香香的魚,她默默吞吞口水:殿下,你搭的火堆好好看! 夸獎十分清新脫俗。 魚被火苗烤得滋滋作響,魚一好,兩人開始分食起來,不過除了第一口,后面的身邊的人就沒再嘗。 早早撒了細碎均勻的鹽粒揉捏,魚rou進了味道,隱約還有清香酸甜的梅子酒味,這是她順手提的一小壺,梅子酒并沒掩蓋住魚rou鮮香,相反還讓魚rou在味蕾迸發多重風味,再加上這是噴香的柏葉枝烤制。 這條魚完全達到了陶陶所吃的最高峰。 好好吃!殿下您為什么會做吃的?不是君子遠庖廚嗎? 幼時學的。 陶陶恍然:他的幼時,乃至于進京之前,都是過著與現在迥異的生活,對很多人來說,年少時的風餐露宿,進了軍營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