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別罵我娘，我娘沒有拿奶你的蛋。”看著就一直哭的包子娘，蘇葉只能自己開口。

    李氏罵人的話太狠，這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認為是包子娘拿了雞蛋。

    包子娘的不辨白，只是哭更是讓李氏認為雞蛋就是包子娘拿的。

    “娘，二嫂這算是監守自盜嗎？”金氏站在后面慢悠悠地道。

    “三弟妹！”聽到吵鬧聲趕來的老實爹沉聲呵斥了一句。

    “偷了蛋還不讓人說了，真是沒見過這么蠻橫的。”金氏不情不愿地小聲嘀嘀咕咕道。

    “娘，小桃是不會偷吃蛋的。”老實爹對著李氏解釋道。

    “她沒吃，那就是蘇葉那個死丫頭吃了，我的雞蛋啊，都浪費了。

    你媳婦是死了還是怎么的，我們老娘們的事，你個大男人摻和什么？還怕你老娘我欺負你媳婦？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今天才算是看到了。白養活你了，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不孝順我就算了，還想氣死我嗎？”李氏手指著老實爹頭罵著，還時不時用手點一下，老實爹的頭就是正了又偏，偏了又正。

    “就是啊，二哥，作為小輩，你怎么不順著娘一點，不就是一個雞蛋？二嫂拿了就給娘認個錯就好了，娘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金氏適時在旁邊的煽風點火。

    蘇葉真是聽不下去了，什么叫拿了就認個錯？認錯不就是要背鍋？還有看著那老實爹的樣子，李氏也是過分了，不管怎樣老實爹也是一個男人，這樣一點臉面也不給，從來都沒有放心上。

    看著老實爹被罵得抬不起頭來，包子娘就是在軟弱，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辯解。

    “娘，家里養的雞，那天不是我們家幾個小的出去挖野菜來喂的。雞都是我們喂的，蛋一個都沒見著，就是我們拿的話，那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們一個都沒拿過，就連蛋殼都沒見到過。”

    “你這是怪我了？沒吃過就自己去拿了？就是個賊。”李氏更是有理了，越嚷越大聲。

    被指成賊，包子娘哭得更大聲了。

    “娘啊，這些年，我做什么都是在你眼前，你說做什么就是什么，我從沒有自己做過一點別的，娘，你摸摸良心，我可有做得什么不好的？這個賊的名聲我真的是擔不起啊......”

    “娘，小桃不是這樣的人。”老實爹低聲為包子娘爭辯了一聲。

    這下子真的是就是捅了馬蜂窩了，李氏立馬撲到老實爹身上，巴掌不停地往老實爹身上招呼。

    “你從我肚子爬出來的，不幫著我，居然去幫這個爛貨，你這個糟心貨，知道你今天這樣對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現在來氣我。幫著個賊，來欺負你親娘，你可真是個好兒子......”

    “明河，你這是又干什么惹你娘生氣了？作為小輩認個錯不就好了？”這是村里與李氏交好一個長舌婦王氏。

    原來吵鬧的這段時間，巨大的罵聲和哭聲已經把村里的人都引來了，在沒有娛樂的年代，誰家只要有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得半個村的人圍觀，更何況蘇家這熱鬧的場景。

    蘇葉躺在地上，半邊臉都腫了，還在抽抽噎噎的哭，包子娘也在旁邊護著蘇葉一起哭，老實爹被李氏打到了地上，圍觀的人看著這個場景，竊竊私語著。

    “奶，我娘真的沒有拿你的雞蛋，我也沒有吃過蛋。可能只是你忘了而已......”蘇葉看著村人都已經到了，邊哭著邊說道。

    “你放屁，那蛋就是進了你的肚子，怎么也不怕爛了你的肚子。”李氏跳起來罵著蘇葉。

    “老嫂子，一個蛋而已，不用這么罵人吧。”看不下去的一個本家的嬸子說道。也因為她家男人輩分比較大，她才敢開這個口，不然誰也不敢惹李氏。

    “一個雞蛋，就是一文錢，給吃給喝居然養了一個白眼狼，一個偷蛋賊，這種人就是丟我老蘇家的臉。”李氏絲毫不理會道。

    吵到現在，蘇家的老爺子居然就一直在屋里，默不出聲。蘇家的小輩都站到了院子里觀望著，幸災樂禍的樣子。

    蘇葉不懂，不是說農村人都比較淳樸嗎？可是為什么自己遇到的這一家就是這樣窩里橫的，看不得別人好，看著你比我不好，我就高興了。

    可能也是老爺子和李氏的偏心引起的，如果大家都是一樣，可能就不會這樣了，但是要拼死拼活地偏向了蘇老大一家，也就成了這樣。

    “奶，你都沒有看到，為什么又說是我娘拿的？我娘每天不是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嗎？她是怎么拿到的？”蘇葉還是開了口。

    “娘，你今天都做了什么？趕快說說......”趁著李氏還沒開口，蘇葉連忙催促包子娘。

    “今...今天..來了前院，就一直和娘在一起，然后吃完飯就回去了，我真的沒有拿。”包子娘哽咽道。

    “可能你是趁我轉身不注意拿的。”李氏不依不饒道。

    蘇葉這是更無語了，死鴨子嘴硬。

    “嬸子，明河媳婦是怎么拿的？她是可以分身嗎？”另一個看不慣李氏的婦人笑著道，就連旁邊的人都笑著應道，“對啊，說說唄...”

    聽著村人的笑語，李氏這下更是翻天了。

    “娘，這是怎么了？”從外面玩耍回來的一個小孩子一身大汗地沖了進來，壯實的身子和蘇葉家的哥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就是三叔家的小兒子蘇玉虎。

    “別說話，回屋去！”金氏馬上對著蘇玉虎道。

    “娘，我知道，我知道蛋在哪？”蘇玉虎不滿地大聲道，一下子就把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你怎么會知道？不要瞎說。”金氏呵斥著。

    “虎子，蛋在哪？”蘇葉馬上走上前對著蘇玉虎道，“你說出來，我請你吃糖。”

    “真的有糖吃？”

    “對。”

    “今天早上我看見小姑進雞圈了，而且還出去給了一個男的一個雞蛋。”蘇葉虎大聲道。

    “謝謝虎子，一會你來找我，請你吃糖。”蘇葉笑著對蘇玉虎說道。

    “虎子，怎么可以亂說話？”金氏使勁拉著虎子往回走。“小孩子亂說的，不作數，不作數。”

    “三嬸，小孩子才不會說謊啊！”蘇葉故作天真道，“奶，原來監守自盜的不是我娘，是別人啊。”

    “蘇葉你別亂說話。我只是進雞圈看了一下而已。”蘇秀看著他娘李氏看過來的眼光，立馬慌忙的解釋道。

    “蘇秀，你個死丫頭給我過來。”李氏滿臉陰沉的道。

    “娘，我真的沒有拿......”

    李氏不語看著蘇秀，最終說道：“回屋去!”

    “我想起來了，有只雞這幾天就已經不再下蛋了，真是老糊涂了，記不清了。”

    看著這樣自賣自演的李氏，蘇葉其實也挺佩服的，為了閨女，居然自己說錯了，可是不代表蘇葉會原諒她無端污蔑自己一家。

    “奶，是不是可以證明不是我娘拿的了？這樣是不是說我娘就不是賊了？”

    “死丫頭，你想怎樣？”李氏滿臉嚴肅瞪著蘇葉。

    “奶，就因為你忘了，我娘就被冤枉是賊，那現在記起來了，是不是應該說一下？不然大家認為我們一家都是賊就不好了，奶說是不是？”

    “你們一家是賊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可是這是奶說的，我們又不能反駁，畢竟不能不孝啊，可是如果成了賊，那我們家以后不是名聲不好了嗎？”蘇葉笑瞇瞇的道，只是配著紅腫的臉，顯得比較可怖。

    “老二，這就是你教的好閨女？居然要老人向小輩賠禮道歉......”

    “娘，不要你賠禮道歉，您是老人......”老實爹急忙表決心的說道。

    “奶，您是老人，您說的都對，我們是小輩，什么都不對。”蘇葉看著老實爹急忙接過話頭，“各位叔叔伯伯，我說的對嗎？”蘇葉對著院子外的村人問道。

    “就算是老人，也不能這樣啊！”

    “就是.....”

    ......

    “哼，老二，管好你媳婦和你家小崽子。”李氏說完黑著臉回房了。

    “各位叔叔伯伯，嬸嬸伯娘，我們家還有事處理，就不留了。”

    蘇葉說完就直接讓蘇菊和老實爹扶著包子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