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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藍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他。 他被她看的別過頭,一把拉著她的手,出了房門。 他溫熱的掌心有些粗糲的質感,跟她柔軟的手心完全不一樣。 但這樣感覺只持續一會,到了外人面前,他極其自然地松開她的手,臉上又是那副冷靜的表情。 吃過飯回了房間,趙巖洗澡從澡堂回來,俞小藍已經鉆進被窩睡著了。 他站在床前,摸了下自己耳朵,臉上有幾分無措。 旅館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還又窄又小。 俞小藍像一只貓一樣側臥在一邊,枕頭上鋪著她柔軟的發絲。 他站了一會,頭越發昏昏欲睡,索性不再糾結,掀開被子躺下。 堅實的大腿碰到她柔軟的身體,那種觸感讓他一窒,呼吸有一霎的粗重。 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床上的人卻緩緩開口:“別折騰了,將就一夜吧。” 她并未回頭,說:“我不會把你怎樣的。” 忐忑的心情被她后面這句話打撒,滿身沸騰的血液也瞬間平靜。 他平復呼吸,重新躺下,眨眼之間,沉沉睡去。 早上俞小藍醒的很早,發現昨晚的背靠背姿勢變了。他的臉就靠在她后頸,呼吸噴在她頸間,手臂自然摟著她的腰身。 俞小藍揉揉臉坐起身,看一眼他熟睡的臉,搖頭感慨,男人啊男人。 五個人坐車回到小鎮,天已經黑了,張宏發提出給他們接風,在飯店擺了一桌。 男人們的話題沒完沒了,不大的房間煙霧彌漫。 俞小藍對男人之間吹水閑聊不感興趣,吃飽了肚子有些昏昏欲睡。 她起身跟趙巖說:“我出去透透氣。” 趙巖特意叮囑:“別走太遠。” 她已經走出包廂。 小鎮在夜色里很靜謐,只有幾家飯店還亮著燈,一個女人端著盆水,潑到門前土路上。 房子都掩映在夜色里。像蟄伏在黑暗里的獸。 俞小藍站在飯店門前吹了一會的風,一陣腳步在她身后停住。 張玉民的神色帶著幾分涼意,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她回頭看著他,“什么事?” 張玉民嘆口氣,半晌低聲問她:“你知道我對你有那種意思吧?就是,我很喜歡你。” 俞小藍挑眉,看了一眼飯店里面,嗤笑:“你是不是以為在張宏發跟前,趙巖不敢揍你?” “我沒這么想過。”他笑一下,說:“在我看來,他也沒有不敢做的事。” 他看著俞小藍,“你也很勇敢,你們兩個是一類人很般配。” 喲呵,以為來挑釁的,原來是來吹彩虹屁的。 這是唱的哪一出? 俞小藍面無表情卻之不恭:“謝謝。” 她不需要他的恭維,抬腳要走,卻被張玉民拉住。 他看著她,聲音低下去:“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一次都沒有嗎?” 俞小藍抽出自己的手,冷清的說:“當然沒有,一點都沒有。不但不喜歡,我還很討厭,因為你明知我已經結婚了你還不死心。這樣真的很膈應人。” 張玉民使勁吸一口氣,才能開口:“我喜歡你的時候,并不知道你已經結婚。” 廊下昏暗的燈光映出他眼里的水漬,俞小藍緩和了口氣,“那現在知道了?” 他點點頭,“知道了,所以我今晚就是告訴你,我從現在開始,不喜歡你了。” 這也要專門過來說? 俞小藍有些無語,點點頭說:“知道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頭走開。 俞小藍嘆口氣,一轉身,卻發現趙巖就站在她身后不遠,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說:“可以回家了。” 他點點頭。 兩人乘著夜色往家走,他走慣了夜路,步子邁得很大。 俞小藍就吃力了,她從來沒有抹黑趕過路。 再加上今晚是初一,天黑得像墨一樣,她走著走著,一頭就撞到了路邊比腰還粗的大樹上。 然后一路的大樹都在瑟瑟發抖瘋狂吐槽,這是什么奇葩女,走路都能打盹。 趙巖很無語,等她撞到第三棵樹的時候,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微微躬身,對她說:“上來,我背你。” 俞小藍難得還有點自知之明,拒絕道:“算了吧,我能走。” 趙巖站直身,說:“那算了……” 話音未落,后背貼上來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她細瘦的手臂攀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那就辛苦你了。” 他憋著一口氣,托著她的屁股將她背起。 俞小藍一下子高了許多,瞬間覺得上面的空氣都清新不少。 他的背那么寬厚溫暖,穩穩地載著她往前走。 這種感覺簡直太好了,她的瞌睡早就跑光了。 她興奮的伸手拍他的肩膀,口里叫著:“駕,馬兒馬兒快快跑,跑到河邊洗個澡。” 趙巖覺得這就是個瘋婆子。 偏偏他也被引得玩心大起,真的背著她狂奔了二里地,絲毫沒覺得吃力。 兩人一路鬧著,很快到了家門口,趙巖將鬧騰的人放下來去找鑰匙開門,卻被她一把拉住,然后唇上一熱,貼上來一片濡濕。 她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謝謝你趙巖,原來被人背著,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