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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俞小藍笑笑,調侃道:“還真是村長家的兒子。” 張玉民古怪地看她一眼。 周文遠笑說:“真沒看出來,那人可夠低調的。” 俞小藍“切”一聲:“他就是掛個虛名,有什么好嘚瑟的?” 張玉民暗暗嘆口氣,語氣悠悠的,很難不叫人多想。 周文遠斜了他一眼,眼里是了然的戲謔。 三人忙到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漫天。 張玉民看看天色已晚,招呼大家下班。 俞小藍正往外走,周文遠半真半假地說:“小藍,要不要張玉民送送你?他有自行車。” 俞小藍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不用,沒多遠。” 周文遠還要再說,張玉民皺眉看了他一眼,他才悻悻住了嘴。 張玉民說:“小藍你回家吧。明天老時間過來就行。” 俞小藍點點頭,離開了熱鬧的鎮子,迎著夕陽回了家。 周文遠望著俞小藍背影,對張玉民說道:“真看不出來,她居然嫁人了。” 他調侃道:“不過說真的,越是這樣的越吸引人。” 傍晚十分,商戶紛紛關張收攤,路上人來人往。 張玉民濃眉緊皺,冷冷地開口:“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別胡說。” *** 俞小藍回了村里。 陽光溫柔的照在遠處的樹梢,樹影斑駁。風從林間吹過,金黃的葉子,片片飄落腳邊。 路過的小院里升起炊煙,飯菜的香氣隨風飄散。 俞小藍開了院門,大黃早搖著尾巴迎上來,親熱的圍著她打轉。 她微笑摸摸狗頭,打水洗臉。 因為沒有把握能生著火,她沒碰鍋灶,打水把屋子收拾一番,僅有的幾件家具擦得透亮,饑腸轆轆之時,趙巖回來了。 俞小藍看向他手里。 兩手空空,沒有饅頭,也沒有別的吃食。 她大失所望,秀眉微蹙:“快去做飯,我餓了。” 趙巖邊往灶間走,邊淡淡的問:“晚飯沒有人請?” 俞小藍“呵”一聲,故意往外邊瞅了一眼,說:“你一個人回來的?那姑娘那么愛吃你口水,怎么沒跟著回來?” 趙巖動作一頓,不悅的視線飄過來,眼神銳利。 “我跟張敏沒什么,你不用陰陽怪氣。” 他冷冷地說:“我跟她認識三四年,要是有什么不會等到現在。倒是你,不是打掃衛生的嗎?怎么又跑張玉民的服裝店里去了?” 呵,倒打一耙? 俞小藍可不是容易糊弄的,張敏看趙巖的眼神,那可不是什么都沒有。 但她跟趙巖搭伙過日子,只是暫時依靠他,說不好哪天自己就跑路了,真沒有立場管他。 俞小藍笑,舉手做投降狀,說:“好好好,我不問了。咱們和平相處。” 至于她的事,她隨便解釋幾句:“湊巧碰上他們店里招人就去了,我總不能在家閑著。” 鍋里的面條開了,趙巖盛了兩碗,端到簡單的小桌子上。 對坐吸溜面條時,他鄭重地告誡她:“我不管你干什么,只要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就別在村里給我惹什么閑話。要是有了出路,你隨時可以走,跟我說一聲就行。” “你也一樣。” 俞小藍依樣畫葫蘆,說:“只要我還住在你家,你不能跟別的女人吃一碗飯喝一杯水。我嫌惡心。” 趙巖看著她:“今天是意外,我保證以后不會。” 俞小藍隔著桌子朝他伸出手:“那咱們合作愉快。” 橫了她一眼,趙巖沒理會她的手掌。 俞小藍無所謂的收回手,接著吃面。 腳邊大黃低吼一聲,突然叫了幾聲。 女人的哭喊聲乍然響起,打破村莊的靜謐。 有人打架。 俞小藍面不改色繼續吃飯。 來到這里幾天,天天晚上都有人吵架打架,她已經見慣不怪。 這地方的男人們脾氣大,稍有不順就發脾氣。女人若是不忍氣吞聲的受著,家庭戰爭一觸即發。 可是這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熟悉,像是,李桂枝? 她凝神聽了幾句,放下碗起身,想出去看看。 “在家待著,不許去。” 趙巖頭也不抬,冷冷地命令。 俞小藍指指外面,小聲說:“你大嫂哎,她怎么了你一點不關心?” 他皺眉望著她,語氣不悅:“你能不能別摻和人家兩口子的事。” 兩人正誰也說服不了誰,就聽隔壁的門“哐當”一聲被人撞開,趙祥生聲音焦急地說:“二嬸,我嫂子坐在地上死活不起來,你快去勸勸吧。” 袁麗華煩躁:“真是不像話,吃個飯也不能安生。” 趙元順的聲音透著無奈:“別埋怨了,去看看吧。” 大門又“哐當”一聲,氣急敗壞的腳步聲遠去。 “看來事情挺嚴重。” 俞小藍嘀咕一聲,不顧趙巖的阻止,一溜煙跑走了。 趙巖望著那兔子一樣矯健的身影,氣得把碗一推,也沒心思吃飯了。 俞小藍估計的不錯,事情是挺嚴重的。 她跑到趙大伯家門口,鄰居街坊已經把不大的院門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吃了飯,沒什么娛樂,舉家出動看熱鬧,順便說和說和,也算做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