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還會去找你的
“宋城,你守在這里,一旦玲瓏出來,馬上把她帶走。”他又沉吟片刻“如果他說話不算話,玲瓏一個時辰以后還沒有出來………” “怎樣?” “給我把光武國所有的將士帶過來,踏平比丘國,一個活口不留!” 他又看向了楚懷瑾,“都到這個時候了,不是我死就是她亡,你覺得我會怎么選?” “顧時傾,別讓他們走!你也別來!”玲瓏在劍刃下掙扎,盡力的大聲喊道“你活著,我便能活,你要是死了,你真當他能放了我!” “好一張利嘴??!”濮陽云這次將劍尖插到了玲瓏肩膀上“你覺得顧時傾還有得選擇嗎?” “趕緊撤兵!包括你,顏端遙!” 他又看向了在下面伺機而動的男人,“這是顧時傾的家事,與你何干?好好去當你的皇帝比什么都強!” “濮陽云,顧時傾為了他的王妃,有退兵理由,我可沒有!我今天就是要趁亂奪了你比丘,以報當年之仇!”顏端遙舉起了手臂,側目看向了支加國的將士們,未待下命令,又被濮陽云打斷了。 “顏端遙,當日你在殿上曾放言,要讓顧時傾的王妃當你的王后,現在又說這話,是當老夫目盲耳聾嘛?” “你若不是喜歡這個姑娘,還會這么巴巴趕來?上次你都沒帶這么多人來討伐陸丘影,現在傾舉國之力,又怎么解釋?” 他將那劍尖插得更深了“溫柔鄉就是英雄冢,這句話一點都不假!你們三個,正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年紀,老夫活了這么久,還能看不透你們?” 一對兒兩情相悅的鴛鴦,加上兩個單相思的苦戀之人,還有什么解釋不清楚的! “楚懷瑾,快撤兵!”顧時傾看著玲瓏的肩頭變得殷紅了起來,甚至比大紅的喜服顏色都深了。 “要我的命,我給你。你先把人放出來?!?/br> “那么支加國皇帝呢?可有異議啊?” 濮陽云鼻中“嗯”了一聲,作勢要將劍插得更深一些。 顏端遙騎在馬背上,看到了濮陽云手上的動作,緊張的將韁繩拉的死死的,那馬兒不舒服,左右晃了好幾下頭。他不敢再惹怒他,只將高舉的手臂垂下,身后的大軍便開始慢慢向后撤退了。 “可以了嗎?”顧時傾騎馬到了城墻下,仰頭跟濮陽云說道“把人放出來!” “急什么,你的大部隊雖然走了,但是那煙塵還沒散盡呢,怎么也得干凈了,才能把這姑娘放了吧!” 顧時傾忍不住回頭望去,現在不僅是自己帶來的部隊,就連顏端遙的人馬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顧時傾,我讓你親口說,你當日是如何對我的卓兒的?” 顧時傾看了玲瓏一眼,發現她的嘴唇有些發白,雙目也沒有一開始精神了,肩頭那片殷紅擴散的范圍更大了。 “我先是劃傷了他的腿,讓他走不了………” “那你現在應該怎么辦呢?”濮陽云將頭探到了城墻外,一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緊盯著顧時傾不放。 顧時傾不置可否,微抿了一下雙唇,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他看著锃亮的劍身,啞然失笑。真是諷刺,沒想到居然會用自己的劍,來傷害自己! 顧時傾手起劍落,直接刺進了自己的左腿。鮮血順著傷口直接流到了地上,很快就紅了一片。 “什么時候放人?”顧時傾問道, “等到我高興為止!”濮陽云看了顧時傾一眼。 同樣的,他也沒有放過站在旁邊的崇宗堂和曉町。 “來人,先把他倆給綁了!”幾個士兵應聲而上。 朝堂上的事,他們不懂。只管聽命于坐在龍椅上的人。不管你崇宗堂在朝堂上如何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如何將這個花甲老頭當成個傀儡,他們沒看見,也看不懂,只能分清誰穿了龍袍,誰沒穿。 崇宗堂看著濮陽云將沉香的脖頸上劃出了很多道傷口,就連里面的中衣領都染成了深紅色。 上次玲瓏為自己放血時,臉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來了,他控制不了,覺得自己的臉都要抽搐起來了。 當日的她也跟現在這樣,雙唇泛白,眼中無神,就連話都說不出了。他知道沉香已經挺不住了。 崇宗堂任由那幾個士兵用繩索困住自己。“顧時傾,沒想到我跟你居然都看中了同一個女人,只不過這個現狀,卻是我始料未及的。她曾救過我一命,我便不能看著她眼睜睜死在我面前!” 他向下探了探頭,看著顧時傾所在的位置,“接好她!” 崇宗堂臂上用力,直接崩開了纏在上面的繩子,另一側的曉町也是如此,趁著濮陽云大意之際,向他打出了一掌,那個老頭受不住了,口吐鮮血,松了手腕上的力道。 崇宗堂將姑娘一把拉了回來,“記住,我還會去找你的!” 他將玲瓏抱到了墻上,朝著顧時傾拋去。 “快射箭,射死他們倆!”濮陽云倚靠在墻垛之上,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那些弓箭手連忙搭弓,箭雨飛射了出去。 顧時傾見到了崇宗堂的動作,由馬上飛身而下,仍硬挺著用雙臂接住了玲瓏,腿上傳來了劇痛,他沒有站住,直接就跪倒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喘息,就有弓箭射到了他的背上和腿上,他趕緊將玲瓏護在懷中,強忍著劇痛,抱起她放到了馬上,反手用劍替她避開了飛過來的箭羽。 “你快走!”顧時傾狠狠抽了馬屁股,看著她隨著馬背起伏,離自己越來越遠。 顧時傾沒有時間再看了,立即轉身一邊抵擋著飛馳而來的箭羽,一邊向后退。 卻聽到后面有馬蹄聲傳來。 他本能的轉頭,竟看到剛才已經跑走的玲瓏又折了回來,“上馬!” 她朝他伸出了手臂,用力拉他上來。 “下次,不要打馬屁股了,我廢了好大勁才轉回來!” 突然她感覺自己心口發疼,像是不能呼吸了,她不由得低下頭去,一支弓箭正好射中了她的胸膛。 她疼痛地難以自抑,向后靠了過去,目光隨著這個動作,看到不遠處城墻上的崇宗堂在發瘋地朝自己喊著什么,而身后的顧時傾則將自己緊緊的摟到了懷中,調轉了馬頭,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