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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勝覺得厲坤是在開玩笑,可是正當他想開口反駁的時候,他分明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嗚咽聲,劉大勝畢竟是干慣了警察的,當即他便判斷出了方向,他招呼人去挖,結果還真的把夏小梅給挖出來了。 不過夏小梅已經(jīng)被張?zhí)靵碚勰サ牟荒芸戳耍碾p手手指被齊根砍斷,腳趾頭也早就已經(jīng)不在腳上了,她臉上的刀痕橫七豎八的,一點好rou都看不見了,看起來像個鬼。 她的胳膊和腿怪異別扭的扭曲著,應該是早就已經(jīng)斷了。 她這樣活著,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劉大勝試圖問她幾句話,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能開口了,她的舌頭被割掉了。 夏小梅出氣兒多進氣兒少,救是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但是她既然現(xiàn)在還有一口氣兒,他就應該讓張氏來見見夏小梅。 劉大勝派人去接張氏,張氏很快來了,當她看見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夏小梅的時候,張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想上前抱抱夏小梅,卻發(fā)現(xiàn)夏小梅正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她,嘴巴里面也嗚嗚嗚的叫了起來,厲坤趕緊的將張氏跟夏小梅隔開,張氏哭的像個淚人兒,厲坤遞給張氏一塊至紙巾,“娘,你并不欠她什么,各人的路是各人自己走出來的,她要作死,你救不了她的,別自責。” 張氏靠在夏大民的身上嗚嗚嗚的哭,夏小梅在張氏的哭聲中走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兩天后,夏小梅和張?zhí)靵矸謩e被張氏和張大民給安排下葬了,夏小梅葬在了夏家村的田埂上,一個小小的墳包,張?zhí)靵肀辉嵩诹怂睦霞遥菑埓竺窠o他安排的葬禮,也是一個小小的墳包。 當天晚上,厲坤把張大民拉出來喝酒,叫上了厲紅軍,張大民喝醉了之后哭得可慘,他這半生,都葬送在張?zhí)靵淼氖掷锪耍墒菑執(zhí)靵硭懒耍钪麉s跟厲坤說,“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跟張?zhí)靵恚l更可憐了,我活著突然就沒有了寄托和奮斗的目標,我的爹娘早就不在了,兄嫂跟我的感情寡淡,我這個歲數(shù)了,還是獨身一人,以前是為了跟張?zhí)靵硭揽模遗Φ幕钪墒乾F(xiàn)在,我突然失去方向了。” 厲紅軍被張大民說的眼眶發(fā)酸,他雖然平時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但是現(xiàn)在,此刻,他卻安慰不了張大民,他的生活中充滿了責任,他為了養(yǎng)活家人而疲于奔命,每天活得像個陀螺,而張大民,連做陀螺的資格都沒有。 厲坤說,“你可以有,以前你不結婚,是因為張?zhí)靵硎箟模悴桓医Y婚,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你還有什么顧忌呢?你可以組建自己的家庭,你也可以兒孫滿堂。” 張大民笑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厲坤感慨,“那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明天就遇到喜歡的女人了呢。” 緣分這個事兒,真的是不好說。 幾人又在老家留了一天,蔣嫂子生了個丫頭,叫小花,那天辦滿月酒,厲坤給小花買了一對銀手鐲,又包了個大紅包,蔣嫂子不肯要,“你已經(jīng)幫了我們很多了,要是沒有你的話,小花說不定都來不了這個世上,這恩情已經(jīng)很大了,我們怎么還能要你的錢?” 厲坤將紅包遞給小花,小花咯咯咯的笑了幾聲,抓住紅包咿呀咿呀的說話,厲坤被小花萌壞了,“你看,小花喜歡呢,留著給小花買糖吃。” 參加完了小花的滿月酒,厲坤就帶著張大民去了縣城去買火車票,要不是為了照顧張氏和夏大民的情緒,厲坤現(xiàn)在就啟程去云城了,他現(xiàn)在歸心似箭。 只是夏小梅剛下葬,他要給張氏留一點處理情緒的空間,夏小梅再不是個人,那畢竟也是張氏的閨女。 更何況,張氏還是個內心柔軟的母親。 從縣城買了火車票之后,厲坤就跟張大民回到了夏家村,張大民家里也沒有什么人,回了老家之后就跟著厲坤住一起住在夏大民家,這幾天也會跑前跑后的沒少忙活。 夏大民很感激。 “行了,現(xiàn)在回去,今天晚上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咱們就走。” 咱們包括張氏和夏大民,家里出了事,厲坤不可能將張氏留在農村,他要把張氏和夏大民一起帶走,留在農村觸景生情不說,還要面對鄉(xiāng)親們的流言蜚語。 可是厲坤沒想到,關于夏小梅的事情,鄉(xiāng)親們還沒有站出來說三道四呢,劉翠花和李菊卻是已經(jīng)站在夏大民老院子的大門口嚷嚷了起來。 劉翠花將袖子擼到手肘處,看那囂張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人干架,“娘,我說你這事兒干的就不對,那夏小梅明明就已經(jīng)嫁過人了,她死了你讓趙大柱領回家埋了就是了,你咋還把人埋到夏家村的田埂上了呢?你也不怕犯了忌諱,壞了咱們村的風水。” 李菊附和,“就是就是,你現(xiàn)在把夏小梅埋在那兒,我平常都不敢從那兒過了,想想怪嚇人呢,年輕人橫死大兇,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兒,到時候要再鬧個尸變啥的,那可怎么辦?我娘家也有像小梅這樣的例子,人家都是隨便到山上找個坑,裹個草席往里面一扔,隨便填點土就行了,哪里還能往田埂上埋,您也太抬舉她了。” 張氏淚眼婆娑的看著劉翠花和李菊,一時間巨大的悲傷將她淹沒,她邊哭邊搖頭,連話都說不出來,夏大民也是生氣,平時這兩個兒媳婦不尊重他們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們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夏大民肅著一張臉,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說,“夏小梅好歹跟你們也有幾年的姑嫂感情,你們哪個生孩子的時候,不是她在幫著伺候月子,你們誰家的孩子她沒幫著帶過?她原來是做了錯事,但是人已經(jīng)死了,我就是想讓她入土為安,這難道也有錯?我知道你們平時摳,可是這事兒,從頭到尾我沒花你們一分錢,你們憑什么跑到我跟前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