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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甜給厲坤給厲紅軍一人倒了一碗茶水,叫他們進屋說話,厲坤的眉頭一直緊憷著,他喝了一口茶水后說道,“沒有。” 厲紅軍一個激靈,“什么沒有?” “并沒有把劉大勝糊弄過去,”厲坤跟厲紅軍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說道,“劉大勝應該已經確認了咱們在縣城做的事情,但是他沒有說,我猜,要么他是想放過我們,要么他是在欲擒故縱,等著我們自己暴露馬腳,畢竟我們這次準備的充分,他手里并沒有多少我們的證據,頂多也就是他的猜測。” 厲紅軍一下子懵逼了,“那要怎么辦?要補咱們去找一下劉大勝,給他送點禮什么的?” “那要萬一劉大勝并不是想放過我們,咱們去送禮,不是相當于自投羅網?” 厲紅軍蔫了,“那你說這可咋弄?這眼看著老煙槍是出不來了,我還想著咱們能直接接手他的地盤,在縣城里大干一場呢,你直知道嗎?前陣子我統計了下,咱們村,可還有十來個到了年齡的壯勞力因為家里窮而娶不上媳婦呢。” 厲坤看了一眼厲紅軍,心說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還是村里面的那些個年輕人一個個的都他媽是機靈鬼,自從他帶著村里面的一小撮人做生意之后,這陣子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人湊到他的跟前獻殷勤,表示想要跟著厲坤干,啥苦都能吃。 厲坤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要能帶著他肯定帶著,“但是要注意安全,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決策錯誤,而將現在跟著我的這批貨郎折進去,隊長你說呢?” 厲紅軍是個熱心腸,厲坤知道,所以他有多說了句,“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在現有的大環境下,這一行只能讓村里面的一小撮人富起來,你要想把他們全部都帶著,那就只能等,等到什么時候大環境變了,咱們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那時候你想帶著誰就帶著誰,現在不行。” 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之后,厲坤想了很多,他之前沒在注意,現在回過頭來看看,竟是常常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步子還是邁的有點太大了。 他不是沒有注意保密,但是參與的人多了以后,難免就會走漏風聲。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他在干這個了,也就是說,不管是誰,只要查探到他的老底,都有可能一棍子將他打下船。 柳小白的事情給他敲了個警鐘,他覺得他應該蟄伏起來了,高考已經解封了,過不了多久,商品經濟的政策應該就會下來,他想等到合法經營的那一天,再來把生意攤子收拾起來。 這么想著,他就把他的這個想法跟厲紅軍說了,“我能理解隊長你想要幫著全村人一起脫貧的想法,但是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這次是我們幸運,剛好柳小白跟夏小梅在商量著怎么對付我們的時候,被夏小甜聽見了,可要是夏小甜那天沒有湊巧去茶館喝茶呢? 那咱們現在會怎么樣你想過嗎?毫不客氣的說,老煙槍的是替咱們去坐的牢,折進去之后沒個三五年的出不來,我不想冒這個險,我不是一個人了我冒不起,隊長你也同樣冒不起,你家里有兩個半大小子要養活,蔣嫂子的肚子里現在還懷了一個,你要是折進去了,你讓他們怎么辦呢?” 厲坤并不缺乏同情心,但是他也從來不會同情心泛濫,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他愿意帶著更多的人發家致富,但是一旦有危險,他首先選擇的是自保。 特別是當他已經有了夏小甜之后。 他不敢讓自己冒險。 夏小甜長得這么好看,性子好,身子軟,在炕上的時候更是能要人命,他要保護好自己,他不想給夏小甜任何一個和別的男人接觸的機會。 要是他真的折進去了,三五年之后,誰知道夏小甜會不會被別的男人給騙了去? 這件事情發生了以后,夏建國回家就跟夏大民和張氏說了夏小梅的事情,張氏氣的直抹眼淚,夏大民也差點不撅了過去,張氏捶胸頓足道,“咱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夏小梅這么個孽障,你說她現在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咱們這么跟趙大柱那邊解釋?” 夏大民一拍桌子,“那就不用解釋了!待會我就去給趙大柱送錢,他跟夏小梅結婚花多少,我就雙倍還他,叫他拿了錢以后另娶,從此以后,我夏家再也沒有夏小梅這個閨女,她是死是活都跟咱沒有關系!” 夏大民轉到箱籠里拿了錢,摸黑去了趙家村。 趙大柱雖然覺得夏小梅不好,但是他一直覺得夏大民是個好人,他也一直對夏大民很恭敬,所以當他看到夏大民的時候,他很快便把夏大民迎進了屋里。 當他知道夏大民的來意之后,趙大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是他并沒有要夏大民雙份的錢,他只拿了50塊,“我娶夏小梅就只花了這么多,剩下的您拿回去,我不需要更多的賠償,爹,”趙大柱再次用這個稱呼叫夏大民的時候,竟然有點哽咽,“這也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是我家太窮了,留不住夏小梅,咱們倆也沒有做翁婿的緣分,哎,就這樣吧。” 夏大民連忙擺手,“你快別這么說,是我沒有教育好夏小梅,咱們農村人,有幾家是不窮的呢?是夏小梅她自己貪心不足,跟你沒有關系,”夏大民嘴巴張張合合,竟是不知道該說些啥了,說啥都是錯,最后他呼嚕了一把臉,站起身就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趙大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