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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忘了與師父說了,”蕭恒看著宋凝清一臉困惑,“我要與你成親。” “……啊,嗯……那之后,再,再說吧。” 宋凝清手指微微發(fā)顫,便見蕭恒大手一握,將他的手握在掌心之中。 “不過也不礙事,緩幾天罷了。” 夜里的桃花落比外界清凈,但依然有一些師兄弟們,一時興起,彈奏著古箏或月琴。樹下有不睡的小精怪們,或拍掌或鳴叫地附和。 因著今日是宋凝清與蕭恒回來,他們彈的多是喜慶的曲調(diào),還有人放聲唱道。 “喜鵲長鳴,叫醒滿枝春花啊。” “那浪蕩在外的離人,今日終于歸家啊。” “真叫人著惱,真叫人恨哪——” “卻卻卻,也真叫人歡喜呀——” 聽著這曲子,縱使路上無人,宋凝清也不覺得寂寥。他與蕭恒牽著手,一步一步走著那高高的石階,往家中走去。 一如當(dāng)年,他帶著年幼的蕭恒,站在那小小的院落之前,推開大門,露出里邊滿院桃花,與那曲水流觴之處。 “這就是我們家。”宋凝清笑道。 數(shù)十年后,蕭恒與宋凝清站在那院前,他抬手推開院門,見著與往昔一樣的景色,樹上小番薯與胖土豆早已與其他精怪聊過,早早回到自己的窩里睡下了。 “這就是我們家。” 蕭恒說著數(shù)十年前宋凝清說過的話,與宋凝清邁入院落之中。 “師兄在此等一等。” 蕭恒放開宋凝清的手,徑自往自己的房中走去。屋里屋外均布置了防塵的法術(shù),也有得空的師兄弟們會來幫忙打掃,因此房中并不臟亂。 蕭恒在這房中看了一圈,依著記憶翻出了一旁箱籠里,被壓在最下方的東西。 宋凝清正想著蕭恒在干什么,便見那一身黑衣的昂揚(yáng)男子走了出來。蕭恒牽起宋凝清的手,在他掌心之中,放下一物。 宋凝清低頭看去,那是一塊如月下飄雪般的白玉。 玉上刻著一座巍峨高峰,高峰之上是一座隱于輕松白云間的仙宮。仙宮屋頂上,立著兩只在月下交頸的仙鶴。 “這是父親與我的,”蕭恒一字一句地說著,“若我日后有了喜歡的人,便將這玉佩給他,以做定親之用。” “它是打開幽獨(dú)臥仙宮的鑰匙。” “此后天上天下,仙宮地獄,我與你同往。” 蕭恒說完,宋凝清突覺身邊時間變得極慢,他腦中有無數(shù)片段回想,最后記起那日蕭恒讓宋凝清等他長大時,還有一句未竟之言。 【“我今日在臥房里翻出了一樣?xùn)|西,可我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給你。”】 宋凝清在抬頭,看著如今的蕭恒,他眼睛依然亮如星辰,一如當(dāng)日直視著他。 “好,”宋凝清將那玉佩珍重地握在掌中,“我與你同往。” 第六十八章 蜜意 程柳枝雖在昨日就見著了回來的宋凝清與蕭恒, 但今日一覺醒來,還是怪想念的。 “這些師弟啊, 就知道讓大人擔(dān)心。” 程柳枝嘴上抱怨著,但還是想再多看看這兩師弟,生怕他們一夜過去, 又不知丟哪去了。 程柳枝敲響了對面的院門,過了一會,便見院門打開,門后站著個一身清冷,龍章鳳姿的俊朗男子。 “……程師兄。” 蕭恒看著這大清早就擾人清夢的程柳枝,一邊嘴角微微翹起, 算是笑了。 “喲, 還,還沒起吶?” 程柳枝不知為何,見著這已長大成人的蕭恒,竟有些膝蓋發(fā)軟,有種面見君王的錯覺。 “嗯,昨夜睡得晚了。” 蕭恒側(cè)頭去看, 宋凝清的房門還關(guān)著,他朝程柳枝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問道。 “程師兄有什么事?” “就……我正要去拿早點(diǎn), 要幫帶點(diǎn)什么嗎?” “不必,”蕭恒往后退了一步,“多謝。” 蕭恒與程柳枝道了別, 便把院門輕輕合上。 程柳枝看著這關(guān)上的院門,突然抬手按了按自己猛跳的心臟。 剛才仿佛有種被獸類注視的微妙感,讓他……莫名顫栗。 “數(shù)十年不見,竟……威嚴(yán)漸長啊。” 程柳枝笑著,順著石階往山下緩緩走去。不過,就算蕭恒說不用,他多少還是要帶點(diǎn),給你帶三斤糖糕吧蕭師弟~ 蕭恒返回宋凝清房中時,宋凝清已在床上坐起來了。他只穿著雪白的里衣,披散著一頭長發(fā),抬頭望著蕭恒。 “程師兄來了?”宋凝清問道。 “嗯。” 蕭恒坐在床沿,抬手輕撫宋凝清的臉頰,低頭在宋凝清額上親了親。 “不再睡會?” 蕭恒身上的龍涎香味霸道,昨晚宋凝清與他同床共枕,鼻尖就滿是這樣的氣味。宋凝清不需多聞,也知自己身上怕是也沾染了這樣的味道。 昨夜蕭恒像以往一樣摟著宋凝清,半夜卻突然將背對他睡覺的宋凝清轉(zhuǎn)了個身。 “不許背著我睡。”蕭恒冷聲道。 宋凝清則從善如流翻過身,抬手揉揉蕭恒發(fā)頂,說著好好好。 蕭恒又冷不丁問:“這也是我失憶時,那人讓你這么做的?” “不行?”宋凝清疑惑。 蕭恒只不作聲,將宋凝清抱得更緊些,手腳都緊緊纏著他,嘴里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