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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償神色凝重:“我們也查了,可就是沒辦法把那怪心銷毀,宋師弟如何看?” “既是人造的,還當找到源頭才是。” 畢竟不是真正的活物…… “師兄!不好了!” 在外邊看門的小師弟白元急急忙忙跑進來,宋凝清抬頭去看,白元的眼睛竟是有些紅腫。 “怎么了?!” “住在河邊的陳伯伯……我和師兄巡視的時候,看見他……” 趙思無迎上去,便見白元讓開身,屋外平地上,有一名須發皆白的干瘦老人,正躺在地上的鎮魔法陣中,老者發出低沉的痛苦呻|吟,他的胸口衣襟已解開,只見一顆通紅的心臟正緊貼在皮膚上,數條如尾指粗細的血管深深扎入他的胸口,像是在用力抽吸著血液。 “我就是怕……除了動物,會不會有人遇害,才急著上山求援,沒想到來得這么快?!?/br> 趙思無蹲在地上,手指試圖接近那顆似乎能吞噬一切的心臟。一條細小的血管自心臟深處緩緩抽起,正要纏上趙思無的指尖,被宋凝清兩指粘住。 “諸位師兄弟們若是還未曾習得護體真氣,還是先不要碰它,先靠陣法調伏吧?!?/br> 宋凝清指尖發出一道真氣,瞬間將那詭異的血管震碎,那顆撲撲跳動的心臟也在周圍的師兄弟們注入更多法陣靈力后,平息下來。 宋凝清在眾位師兄弟們贊嘆的眼神中站起身,白元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白元瞧著也才十三四歲的模樣,在凡人身邊長大的時間,遠比他修仙的時間長。也許隨著他的壽命越長,他也許會漸漸忘了過去的情誼,但他現在只想讓這從小陪他長大的伯伯,快些好起來。 “伯伯……昨天晚上釣了兩條青魚,說要蒸給我吃。” 白元有些委屈,宋凝清點點頭,像安撫蕭恒一樣摸摸白元的發頂。 “放心吧?!?/br> “宋師弟,按之前那狐貍的樣子,七天左右便化作塵土了?!?/br> “我先寫一道追蹤符吧?!?/br> 宋凝清一臉沉靜地回房,打開包袱。他想起以前白老祖與他說過,桃花落有許多弟子不愿待在山中修行,學了一些術法便要到紅塵中去。 “自然是能力不足,但那份心卻沒什么可恥笑的?!?/br> “因此,他們不足的地方,有我們補足,桃花落的弟子便心懷俠義,隨心所欲仗劍天下吧。” 宋凝清挽起袖子,決定要再努力些,將朱砂與毛筆拿出來后,他沉默了一會,又走出房門。 “抱歉,各位可有黃紙或……灑金箋?” 沒什么收拾經驗的宋凝清,帶了筆墨,卻沒有帶紙。 “我們……平日不畫符?!?/br> 白元搖搖頭,不過又指著門外。 “我帶宋師兄去買黃紙吧?!?/br> 宋凝清便從善如流地也跟了出去,臨走前囑咐各位師兄弟大門閉緊,以免生變。 “稍后最好再派一個人,與鎮上的人通報一聲,七天內不可出門。七天后,就無事了?!?/br> 宋凝清離開后,趙有償伸手點了點趙思無肩膀。 “一直在門派里修行的弟子,底氣都這么足嗎?” “他是老祖的親傳弟子嘛,聽說四歲就學會斬風劍法了……” 白元帶著宋凝清在巷道里走著,前方不遠便有店家在賣黃紙。宋凝清看了看,發現隔壁還有一家點心鋪子,炒芝麻花生酥的香氣十分濃烈,想著回程的時候就在這里買一些糕點給蕭恒吧。 不知他現在乖不乖…… 店家在宋凝清愣神時,已包好了黃紙,宋凝清取出銀錢,卻見店老板有些為難。 “哎喲,您這銀子這么重,現下可找不開啊,您可有銅板?” “銅板?” 宋凝清有錢,但長久不下山,對一般物品價值幾何已不太了解。 “銅板,銅板啊……” 宋凝清身上沒有銅板,看向白元,白元也只是一個沒有零花錢的青少年。 正當宋凝清有些無措時,便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叫聲。 “嘰喳!嘰嘰喳喳!” 宋凝清回頭,天下山雀何其多,胖成這樣的一定是小番薯和胖土豆! “你們怎么來了?” 宋凝清笑著抬手,兩只飛在半空的小山雀立刻落到他的手指上嘰喳叫喚,小翅膀指著門外。 宋凝清向外看去,店門外,穿著桃花落藍色道童服,梳著馬尾,頭上還綁著一條紅鯉魚發帶的小胖團,雙手抱胸氣鼓鼓地看著他。 “這個人是誰啊!不許你跟他玩!” “蕭恒?!” 宋凝清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店外,拉住蕭恒的胖手,蕭恒也十分自然地抱住宋凝清的腰。 “你怎么自己下山了?!” “不還有它們陪著嗎?” 蕭恒抬頭,小番薯和胖土豆驕傲地挺起滾圓的胸脯,用小翅膀扇了扇。 “嘰喳!” “不是,你下山得跟大人說一聲,怎么也……” 宋凝清掙扎著,想著怎么把蕭恒送回去,小番薯和胖土豆頂什么事呢?真遇到危險怕是飛得還沒蕭恒跑得快。 蕭恒卻鼓起小胖臉:“師父說可以下山嘛,他還送我到鎮子門口呢!” “……” 師父今天也挺閑……宋凝清一臉無奈,白元好奇地走出來,看著這比他還小的桃花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