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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凝清發呆的時間并沒能持續多久,桃花落里專愛八卦的云雀,嘰嘰喳喳地飛到他面前,口吐人言。 “你家蕭師弟,正打架呢。” 宋凝清嚇得站起,聽了個地點便往后山跑去。今天神神秘秘的,其實是與人約架了么? 宋凝清腦子里,滿是那小胖團被打得漫山滾動的畫面,這么短的路,他還是御劍過去了。誰知一到后山,山雀狐貍和兔子,都圍著嗑瓜子看戲呢。 中間的空地里,塵沙飛揚,蕭恒正與偷桃猴扭打成一團。 “確實……沒說是跟‘人’打架。” 宋凝清苦笑著,也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有狐貍給他分瓜子,宋凝清婉拒。 蕭恒年輕氣盛,八歲的孩子被猴子打了,到他八十歲也不會忘記。蕭恒潛心修煉這么多天,就是為了一雪前恥。 蕭恒一個“胖腿前踢”,偷桃猴起初還覺得可笑,但隨即耳邊傳來獵獵風聲,它急忙蹲下閃避,仍是被掃到頭頂,頭上的毫毛就像被剪刀剪過,變成了一整塊平地。 “呱?呱呱!” 偷桃猴還有些難以置信,今天瞧見這小胖子又來摘桃,當然要趁著他沒注意,把桃子都偷走啊 。可誰知前些日子還被它摁到地上打的小胖子,今天居然變得這么厲害了? 可惡!本猴討厭修士! 偷桃猴朝蕭恒扔樹枝,蕭恒抬手接過,將靈氣灌注至樹枝上,樹枝輕挑朝偷桃猴的左腳打去!脆弱的樹枝立刻硬如鋼鐵,偷桃猴的呱呱一聲,直接痛倒在地。 圍觀的小動物們紛紛拍著小爪子鼓掌,偷桃猴也低頭作揖道歉。 蕭恒將樹枝扔到偷桃猴頸邊,白嫩的小胖臉上表情十分嚴肅。 “道歉就夠了?桃子呢,都還回來!” 偷桃猴無奈哼唧一聲,把包在葉子里的桃都還了回去。 蕭恒一臉得意,抱著桃子轉頭,便看到了朝他招手的宋凝清。 “我不是說了不許跟著嘛!你怎么又來了!” 宋凝清不好說是八卦的云雀告訴他的,只好認了。 “……擔心,擔心你嘛。” 蕭恒哼了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向上,小聲嘟囔。 “就知道,你特別喜歡我。” 蕭恒把懷里抱著的桃子全部放到宋凝清手上,抬著胖下巴。 “拿去吃吧,或者你想洗干凈剝皮放點鹽腌漬了給我吃。” 就算是宋凝清,也很快領悟了應該選后者比較好。 “回去做好鹽桃子給你。” 蕭恒點點頭,有些滿意,正想問宋凝清有沒有看到他剛才多威風,便見一只傳訊的云雀落到宋凝清肩上。 “老祖在靜室等您。” 宋凝清應了,便吩咐蕭恒到了飯點自己回去,便急忙離開。 蕭恒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踢著腳下的石頭,面前的桃樹結再多桃子,他也沒什么心情去摘。 “什么啊,這爛法術,一邊開桃花,一邊結桃子,瞧著真難看。” 宋凝清到靜室時,葉芒也到了,另外有兩個穿著桃花落衣衫的眼生同門,大約是在桃花落山下的城鎮駐守的弟子。 宋凝清在一旁坐下,葉芒便立刻蹭了過來,指著白老祖面前擺放的一個木匣。 “山下弟子送來的,說是有點厲害,他們處理不來。” 白老祖漫不經心地把木匣打開,里邊竟放著一顆通紅鮮艷,布滿血管,還在撲撲跳動的……心臟。 那心臟驟然跳起,朝白老祖撲去,被白老祖反手摁在木匣里,木匣發出一道刺目的黃光,那顆心便緩緩停住了跳動,仿佛死去。 “這心是我們在一只剛化形不久的狐貍身上取下的,一取下,那只被寄生的狐貍便頃刻化作塵土。” “而無論火燒還是刀砍,這顆心都能復原,我們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置請您示下。” 那兩名弟子拜倒于地,眼睛周圍青黑一片,顯然已很久不得休息。 白老祖不答,反而看向宋凝清。 “你覺得這是什么?” 宋凝清先走近看了一會,又伸手去觸碰,聞了聞味道。 “沒有妖氣,也沒有尸氣,有一股蓮花香,像是術法造出來的。” 白老祖點點頭,合上木匣扔到宋凝清懷里。 “這事交給你,明天下山去吧。” 葉芒大驚失色:“我還以為這事是交給我呢?凝清腳尖都沒踏出過桃花落一步,您叫他下山?迷路怎么辦?” 白老祖撓撓頭,有些傷腦筋。 “你有別的事要辦,迷路……凝清,你迷路嗎?” “沒試過,不知道啊。”宋凝清老實回答。 靜室內一片安靜,一旁的兩個弟子瞧著氣氛,連忙說道。 “我們帶路。” 白老祖滿意點頭,這事就這么定了。隨后他示意葉芒與他進內室去。 宋凝清抱著木匣,與那名叫趙有償和趙思無的兩個弟子,約定明早在桃花落山門見面。 “如此,明日再見了,宋師弟。” 趙有償和趙思無抱拳離開,宋凝清望著回家的路,這才反應過來,他還不能輕松下山。 家里……可還有個小胖子要安置啊。 蕭恒回到院落里時,家中還空無一人。他氣哼哼地在院里的石墩上坐下,等著宋凝清一回來,就能一眼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