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設定師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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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光:“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正好想四處逛逛。” 將領們安靜下來,各自偷瞥遙光,仿佛在判斷他的身份。 龍劍錄說:“通知飛狼,馬上回鹿關集合。清點兵馬,一刻鐘后回報詳情,其余人到軍守營房中來……” “陛下——”一個尖銳的聲音簡直哭天搶地,沖過將領們,到得面前倒頭就跪,抱著龍劍錄的腿就要哭,狂叫道,“陛下您終于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慶賢你來得正好,”龍劍錄吩咐道,“在鹿關里,由你負責陪伴段卿,有何需要,隨時過來,他不喜歡被東問西問,說話時,當心你的腦袋。” “是……是!陛下!”那名喚慶賢的年輕男人誠惶誠恐地起身,一身衣著華貴,與鹿關中的將士們完全是兩個風格,他身穿淡青色錦衣,面皮白凈,顯然是名太監,遙光想起之前確實在龍劍錄身邊放了不少宮人,想必慶賢就是其中之一。 “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龍劍錄又朝遙光說,“逛夠了就來找我。” “你去吧。”遙光催促道。 一國之君離開都城前往塞外親征,不可能連伺候起居飲食的人都不帶,鹿關里明顯跟了一個完整的太監團隊,只是必須駐守營房,不能隨龍劍錄出外打仗。 那名喚慶賢的太監很快就擦了眼淚,畢恭畢敬地跟在遙光身后,顯然非常好奇,但不敢發問。 遙光看見龍劍錄往高處走,上了關樓內部一側的營房,便摸摸馬匹的頭,交給慶賢,說:“讓人帶下去,我答應了給它吃四百斤鮮草。” “是,是!”慶賢馬上叫來一名小兵,說道:“哎,善待這馬,只喂鮮草與豆料,如有怠慢,當心你的皮!” 救了皇帝一命的馬大爺被牽去頤養天年。 遙光便朝關墻高處走,傍晚時分夕陽西沉,沒有城市的燈照與霧霾,天際銀河變得非常明顯,就像牛奶潑出的痕跡,閃閃發亮,塞外的空氣也很清新。 塔樓上飛起一只鳥兒,投入了北方的天幕。 龍劍錄的交代很管用,太監慶賢一句話不敢多問,只安靜跟著,但有他在身后,遙光就能自由出入所有地方。 遙光呼吸著新鮮空氣,望向遠方紫藍色的夜幕,光芒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龍劍錄在永州的時候,每天都很忙嗎?”遙光朝慶賢問道。 “呃……這個……”慶賢臉色變了,畢竟直呼天子名諱,還是連名帶姓,可是殺頭的罪名,就連伺候多年的內侍,也幾乎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但面前這人卻說得非常自然,慶賢非常緊張,不知道是否該出言提醒。 “陛下是……很忙的。” “他能忙什么?”遙光只覺得很有趣,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龍劍錄一般都在做什么。 慶賢:“陛下……日理萬機,要管理天下。” “丞相不管事么?”遙光又問。 “丞相……”慶賢只覺得自己但凡說錯了一句,不被龍劍錄砍死,搞不好也要被朝廷官員弄死,只得說,“丞相也很忙。” 慶賢一直以來帶領整個團隊,伺候龍劍錄的起居飲食,也相當于是皇帝的心腹,面對朝中官員,向來平起平坐,說話都是藏七分露三分,稍微暗示一下對方就懂意思。結果碰上遙光這種,直接把慶賢給搞不會了。 “皇帝還沒結婚對吧?”遙光也意識到直呼其名似乎有點不妥,便改口道,“成親,他沒成親我記得。” “回稟段大人,還沒有。”慶賢心道這家伙應當來頭不小,他六歲入宮,在宮中任職近二十年,閱人無數,能看出段遙光的態度,似乎是真的與龍劍錄平起平坐,但他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怎么皇帝出去一趟,就恰好帶回來了這么一個人?他是北戎的皇族? 遙光沿著關墻走,鹿關外圍是關墻,內里則是百姓聚居的城鎮,他們在此地活動,由軍隊保護,并運送物資進行通商,供給朝廷軍隊的一應所需,入夜后繁燈點點,從高處望去,很有人間煙火氣息。 “后宮有人選了么?”遙光旁敲側擊道,他心道龍劍錄這家伙向來一副渣男模樣,雖然自己沒有來,但說不定平時也要找人玩玩曖昧之類的。 “這個……”慶賢已是滿頭大汗。 “那就是有?”遙光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慶賢說:“臣不知……段……大人要么親自去問陛下?” “你負責伺候龍劍錄起居飲食,”遙光又說,“你會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 正在此刻,號角聲再次響起,但較之龍劍錄歸來時聲勢稍弱,外圍軍隊歸來了,只用了短短一個時辰,鹿關便召回了在外的大軍。 這個突發情況救了慶賢一命,遙光不再追問,讓出位置。關樓外大軍進來,為首之人是一名青年,身穿皮甲,背著劍與弓、箭囊,策馬入關后,朝著高處眺望。 恰好在夜色中,與遙光直接對視。 短短片刻后,兵士上來迎接,那青年翻身下馬,說了幾句話后便快步上了塔樓。 遙光朝慶賢說:“那是誰?” “是飛狼將軍。”慶賢暗道總算有個正常的問題了。 “嗯。”遙光設定過,龍劍錄麾下俱是年輕英俊的將領,個個都很會打仗,猶如男團一般,這個叫陳飛狼的,家中是中原洛邑望族的長子,洛邑也是龍劍錄的忠心追隨區之一,乃是天下糧倉。 軍隊入關之后并未前去休息,而是開始接管關防,遙光又看了會兒,決定先去看看龍劍錄。 “陛下正在開重要的會議,闖進去打斷他們,極為不妥。”慶賢冒著風險提醒道,“段大人,我看咱們還是……” 遙光沒搭理他,直接推門進去了。 龍劍錄正在中央營房內與眾將領開作戰會,面前鋪著地圖,上面繪制了山巒、河流,以及幾個伏擊點,遙光看了眼差點笑出聲——那是自己在筆記本上畫出的宏大陸地圖!但做舊之后,再用毛筆繪制,也很有感覺嘛! 遙光入內時,說話聲停下了,所有人包括龍劍錄在內,都看著他,營房內除了龍劍錄、那名喚陳飛狼的將軍,以及四名將領之外,還有兩名文官。 “遙光,你逛完了?”龍劍錄問。 “嗯。”遙光走到地圖前去。 陳飛狼始終盯著遙光看,油燈的光芒下,遙光佩戴的水晶閃閃發光。 “這位是段遙光,”龍劍錄朝眾人說,“是在額察爾森林中修行的先知,就是他救了朕的性命。” 眾人紛紛朝遙光行禮,感謝他救回了皇帝。 “北戎人還有多久來?”遙光問道。 “尚不清楚,”龍劍錄在下屬面前還是很威嚴的,只有與遙光說話時,才有這種稀松平常的語氣,“只知道他們正在一百里外集結……你們認識?” 龍劍錄略帶疑惑地看著陳飛狼,陳飛狼馬上收回目光,稍躬身,答道:“不認識,陛下。” “那你一直盯著他做什么?”龍劍錄直接問道。 遙光沒太注意這位將軍,笑道:“飛狼將軍也許擔心我是jian細?” “末將在想,”陳飛狼說,“興許這位段大人,對北戎所知甚多。” “我其實很少與他們打交道,”遙光朝龍劍錄說,“不過打起來的話,需要幫忙可以叫我。” 龍劍錄沒有再追究陳飛狼的失禮,點了點頭。遙光又說:“我先去洗澡吃飯,餓了。” 龍劍錄說:“累了就在朕的營房內先歇下,稍后我會去找你。” 于是遙光又走了,慶賢馬上安排小太監們去給遙光準備熱水洗澡,遙光不習慣有人在旁,便讓人在門外等著,自己開始舒服地泡澡。 “將軍……” “將軍,段大人在里頭洗澡,不可打擾!” 腳步聲在外停下,遙光抬頭,看見窗格外現出朦朧的人影,沒有說話,太監們似乎都很怕他,一時靜默無聲。 “我在這里等著。”陳飛狼的聲音十分冷靜,似乎不帶感情。 遙光感覺到他有話要說,不過自己現在是這個故事的造物主,既有傷害反彈,又可以隨時讓人即死,換句話說哪個讓他不順眼了,他就能直接令npc們歸西,根本不在乎將軍還是丞相,在他眼里全是螻蟻,自然也無所謂。 “我洗完了,”遙光問,“衣服在哪兒?” 太監們魚貫而入,要為他穿衣服,遙光卻示意在屏風后稍等,自己找到白色的貼身襯衣與襯褲穿上。 陳飛狼跟著進來了,站在屏風外,沉聲道:“段遙光?” 遙光戴上自己的吊墜,“嗯”了一聲,問:“什么事,陳將軍,你不是應該在開會商量怎么打仗嗎?” 陳飛狼:“會議商議已經初步結束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禮貌的。 遙光:“皇帝呢?” “陛下還在處理其他的事情。”陳飛狼說,“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遙光換了修身的衣服出來,除了短發之外,與這個時代背景下的尋常人打扮已經沒有半點區別了。 陳飛狼注視遙光,兩人在昏暗的空間內對視,空氣中還彌漫著溫熱的水霧,這個時候,遙光忽然覺得陳飛狼有種似曾相識感,像誰呢? 我記得我沒有特別刻畫這個人的性格啊,難道因為我不太會寫角色,所以配角都總是表現出一個模樣? “你為什么會知道陛下落單,恰好就在飲馬河畔?”陳飛狼認真地說,“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遙光從他身邊經過,答道:“你家陛下都沒有發問的事,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陳飛狼卻突然伸出手按在門旁,來了個壁咚,竟是攔著段遙光,不讓他離開。 “你的勇氣簡直令我心生敬佩。”遙光看著陳飛狼的眼睛。 “你是先知?”陳飛狼揚眉道,“來個預言?讓我證實?” 遙光心道:何止預言?我只要動一下念頭,你現在就掛了。但殺他不太合理,龍劍錄一定會生氣的,也影響自己形象。 遙光深呼吸。 “三、二……” 正在遙光數到“一”時,陳飛狼放開了手,遙光便從他身邊直接經過,離開。 陳飛狼卻沒有放棄,跟在他的身后,太監們面面相覷想跟上,陳飛狼卻做了個手勢。 “你在額察爾森林長大?”陳飛狼說,“哪座山,哪條河,哪個村鎮?” 遙光沒有回答,陳飛狼的疑問卻始終沒有停,跟隨他經過走廊,來到皇帝住宿的營房內,這里雖布置簡單,卻打掃得很干凈,遙光發現陳飛狼一來,太監們便識趣地撤走了。 “我的晚飯呢?”遙光在其中一個位置上席地而坐。 “已經通傳過,”陳飛狼說,“馬上就會為你送來,陛下吩咐,要與你一同用膳。” 遙光:“你一個將軍,不去行軍打仗,老盯著我做什么?” 陳飛狼也在一旁坐下,看著遙光,又說:“陛下重傷之際遇見了你,是你治好了他,也許你能讓死人復生?” “不行,”遙光記得自己沒有復活這個能力,答道,“只能把重傷的人治好,如果你有手下受了重傷,可以帶過來。” 陳飛狼:“我從不知道人世間有這等能耐。你是神明?這是這一切,唯一可能的答案。” 遙光沒有回答他,太監終于來了,擺上了茶水與酒,陳飛狼面前卻沒有東西,談話至此告一段落,陳飛狼不再提問。 “你是這個世上的神明,”陳飛狼看著遙光的雙眼,緩緩說道,“你在面對陛下時的態度,正是神明對天子的語氣,你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遙光心想:你認真的?看他那表情,竟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從毫無可能的混亂線索中,揪出了最關鍵的一點!這家伙怎么能這么聰明?!這不合理啊! “龍劍錄這么說的嗎?”遙光的表情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