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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傷而已,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說完還側(cè)過臉對路原偷偷眨了下眼睛。 路原本來正要張嘴說些什么,接收到時瀨的信號后只得乖乖閉嘴了。 過了這么久,傷口已經(jīng)愈合地差不多了,只是疤痕還很醒目,而且時瀨的衣服也破了,那個新鮮的傷口很容易就會被看到,所以時瀨才將路原的外套穿在身上。她和路原說好了,不能將她受傷這件事告訴喬語曦他們,那樣只會徒增他們的擔(dān)心。 木蛟不放心地插嘴道:時瀨,你可不要瞞著我們,不然我們會生氣的。 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當(dāng)然不會瞞著你們,放心吧。時瀨笑了笑,單手撐起下巴看向昏迷的息掩星,聲音漸漸輕了下來,這里有我看著就好,你們快點(diǎn)回去吧。 顧槙帶著顧息逃走了,她不確定他們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只能讓木蛟他們嚴(yán)加防范。 時瀨,語曦說得對,你和路原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對。我和語曦守在這里,掩星哥醒過來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你們先回去睡一覺吧!木蛟站起來走到喬語曦的身邊,兩人目光一致地投向時瀨和路原。 我留在這里。時瀨靜靜地看著息掩星,輕聲重復(fù)了一遍。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語氣中透露出的固執(zhí)和堅(jiān)定,卻讓這幾個字充滿了份量。 木蛟和喬語曦相互對視一眼,木蛟邁開長腿大跨一步站到路原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交給你了。說完,他便拉著喬語曦退出了病房。 喬語曦被木蛟連拖帶抱拉出了病房,她不能理解地瞪了木蛟一眼:你干嘛拉我出來?我還要勸阿瀨去睡覺呢! 木蛟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喬語曦的臉蛋:小笨蛋,還不看出來嗎?看時瀨的樣子,除非息掩星醒了,不然她是不會離開這里的。還是讓路原試試吧,他說話比我們好使。 喬語曦一臉狐疑:他平時話都那么少,阿瀨能聽他的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木蛟將喬語曦一把攬進(jìn)懷里,摟著她的肩膀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漸行漸遠(yuǎn),正因?yàn)樵捝伲圆庞蟹至俊?/br> 病房內(nèi)。 路原盯著息掩星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對時瀨低聲說:我和你一起待在這里。 時瀨搖了搖頭:不行。你和我不一樣,你必須回去好好休息。 路原定定地看著她,琉璃淺眸中映滿她的側(cè)臉:你只考慮我們,卻唯獨(dú)不考慮自己嗎? 無論對誰都這么好,對誰都這么盡心盡力,讓他感到又欣喜又失落。只知道優(yōu)先考慮別人,卻不知道也有人在擔(dān)心著她。 我不是不考慮自己,我沒有那么無私,我只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時瀨無奈地握住路原的雙手,溫柔地半仰著臉,路原,如果連你也生病了,我會崩潰的。所以聽我的話,先去好好休息再過來,好嗎? 她的語氣摻雜了懇求的意味,望向路原的眼神柔軟到讓人不忍拒絕。 好。路原聽到自己妥協(xié)的聲音,然后他沒有再多說一句,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他什么忙都幫不上,不能再讓時瀨因?yàn)樗鵁┬牧恕?/br> *** 時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她看出路原的心情很低落,沒有猜錯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自責(zé)。所以更不能讓他留在這里看著息掩星,這樣只會加劇他的負(fù)面情緒。路原現(xiàn)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重振精神。他們此行沒有傷亡,時瀨已經(jīng)很慶幸了。 她搖了搖腦袋,視線重新落到息掩星的身上。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wěn),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在沉睡中。 時瀨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幾次醒來,剛好都是息掩星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 她之前還覺得完全沒必要,反正她又不會死,就當(dāng)是睡了一覺了,息掩星干嘛還要守在床邊,搞得她有的時候還怪緊張的。 現(xiàn)在她似乎有點(diǎn)能夠理解息掩星的心情了。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醒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醒來。 這樣焦躁而又消極的想法充斥著她的大腦,令她幾乎坐立難安。 時瀨伸出手將息掩星額前的碎發(fā)輕輕撥到一邊,露出長長的睫毛,然后趴到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陷入沉睡的青年。 這次換她來做那個等待的人。 *** 顧槙和顧息將印南和林奈的尸體處理了,處理過程非常簡單,就是一把火的事情而已。不過兩人是分開燒的,顧槙不是很想把印南和林奈的骨灰混雜到一起。 雖然變成塵土后他們其實(shí)也沒什么分別了。 自從時瀨離開后,顧息的狀態(tài)一直很奇怪。他經(jīng)常會盯著某個方向發(fā)呆,然后慢慢皺眉,苦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我好難受。 你難受什么?顧槙好笑地問他。顧息連靈魂都沒有,居然還會有難受的感覺嗎? 燒掉林奈的尸體后,顧槙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他一個人待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和顧息一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息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紙上無意識地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