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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不是人類的緣故嗎?所以他沒有人類擁有的情感。 時瀨試探著小聲問你說我和你是同類,那你是什么?惡魔嗎? 問到最后一句時聲音里已經帶了一絲微微的顫抖,這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無法掩飾的恐懼。 男人似乎不能理解時瀨為什么會怕他,他抬起巨大的黑爪輕易地包裹住時瀨的右半張臉。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特殊存在。他頓了頓,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他漆黑而又空洞的眼神里有著隱隱的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親近。 時瀨感到不可思議。他的意思是說他不知道自己是惡魔嗎? 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惡魔,只知道自己和這個世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樣。真是滑稽。 所以你不會殺我殺了我,這個世界上又只剩下你一個異類了,是嗎?時瀨頓了頓,微微睜大眼睛慢慢開口,語氣有著隱隱的誘惑和惺惺相惜之意。 男人微微點了下頭,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和如同藤蔓般繁復的黑色紋路相互映襯,顯得他既邪惡又冷酷。 太好了她安全了。 時瀨不由默默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還是一個害怕孤獨的惡魔。她或許可以利用好這一點,趁機打探更多的消息。 想到這里,時瀨重新抬起頭,試探著問他你是顧先生嗎? 惡魔面無表情地歪了下頭,沒有說話。 不回答啊那她換個問法試試。 時瀨想了想又問既然我和你是同類,那就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彼此。我叫時瀨,你叫什么名字? 高大的惡魔逆光站在時瀨面前,眼神平靜死寂,沒有一點光亮。 我不知道。他低低地說,聲音有些遲疑。 時瀨忍不住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來這里干什么? 夢游嗎?不要告訴她他連自己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來蠟像館都不知道。 是哥哥讓我來的。他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僵硬地說。 哥哥?你的哥哥,姓顧嗎?時瀨慢慢問出心中的推測。 沒有回應,惡魔又不吭聲了。 是不能說,還是他也不知道呢?這個惡魔,似乎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情感和記憶,只聽從他口中那個哥哥的指令。 那你的哥哥,平時都是怎么叫你的呢?時瀨小心地湊近惡魔,讓他們的血液叫囂地更猛烈些。 她相信,這個男人此時一定也和她一樣,或許比她還要強烈地,想要靠近對方。 這是惡魔之血刻在彼此體內的天然吸引力。 這種情況下,他也許會沖破理智說出時瀨想要的答案也說不定。 顧息。惡魔張了張嘴,慢慢眨了下眼睛。 時瀨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也姓顧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顧先生的弟弟。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為什么她在教堂里感受過他的存在,但他的聲音卻和顧先生的不一樣了。 因為他不是顧先生,卻又待在顧先生的身邊。 時瀨輕聲對惡魔說顧息,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你哥哥今天見過我這件事? 如果顧先生知道了她的存在,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畢竟印南現在也很有可能和他在一起。 時瀨作為他們手下的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一旦被他們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一定會把她抓回去,在她身上進行更多的實驗和改造。 顧息沒有說話,雙眼依舊像冰凍的湖面般一片死寂。 時瀨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心里既緊張又慌亂。看樣子真正的惡魔和她這個冒牌貨還是不一樣的,他的能力更高階,遠在她之上,看這副毫無波動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受到血液的影響。 也對,畢竟是他自己的血。時瀨遺憾地想。 就在時瀨在心底默默琢磨著要怎么才能離開這個地下室時,幾乎靜止的顧息突然動了一下。 他俯下、身,保持著人形的左手抬起時瀨的下巴,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時瀨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得一愣,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顧息就低下了頭。 他在時瀨柔軟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想要吃掉你。他機械地、沒有任何情緒地低聲說道。 時瀨頓時有點慌。她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惡魔口中的吃掉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掉!她想錯了,鮮血支配的本能在顧息的體內比她更甚,強烈到令他甚至想要吞噬自己! 時瀨小心翼翼地說你忘了你說過的話嗎?我是你唯一的同類,你不能吃掉我 與此同時,她悄悄伸出右手放在顧息的后背上。 一旦顧息真的要吃她,她就立刻洞穿他的心臟! 顧息聞言,動作停滯了一下。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時瀨,平靜的語氣隱約有一絲遺憾好,先不吃。 什么叫先不吃?!還想等著以后養肥點再吃嗎! 時瀨氣得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這個對她又舔又咬的惡魔就地處決,可是右手剛要化形,就被顧息繞到背后的右爪一把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