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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蘇,你可還記得小薛嗎?”盛老爺子突然說。 蘇老爺一愣:“哪個小薛?” “就是抗日那會,司令員的那個警衛(wèi)員,還記得不?” 蘇老爺想了會,似乎想起了確實有這么一個人,當時還只是個孩子,當時是十八歲還是十九歲來著? 當時司令員要把他放下到基層去當連長,他不愿意,還跟司令員哭鼻子。 他就光記得這事了,其他事,倒也忘差不多了。 蘇老爺子:“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愛哭鼻子的?” 盛老爺子笑:“你怎么就記得他這事了?” 蘇老爺子也哈哈大笑:“我不記得他這事,還記得什么事?后來他去了基層當連長,我就再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打了多少仗,是生還是死,我都不知道。” 盛老爺子:“我倒是知道他后來的情況。他被司令員下放到基層當了連長之后,老勇敢了,打仗不要命,立了很多功勛,后來晉升也快。現(xiàn)在在平江省分區(qū)當參謀長呢。” 蘇老爺子:“哦?那我還真不知道。”又問,“你怎么提起他了?” 當年一起打仗的人,那么多,很多都忘了,要不是盛老爺子提起來,他都不記得這個人。 也就是解放后一起工作的老伙計們,還記得彼此,其他的,見過幾面的,誰還記得誰。 盛老爺子:“他前幾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跟我打聽了一件事情。” 蘇老爺子傾聽著,也沒有去打斷。 盛老爺子說:“他跟我打聽,可有認識一家姓蘇的,丟了孩子的,我就想到你家了。” 蘇老爺子抬了抬眉,這事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家沁沁丟了的事情,當初知道的人并不多。后來到了農(nóng)場,想找也沒條件找。后來平反后,倒是拖了很多老家伙幫忙尋找,全國各地幾乎都跑遍了,也沒有個消息。 要不是阿睿他們突然找到了沁沁的去處,他們只怕還會接著找,現(xiàn)在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沁沁的消息。 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這消息? 如果當初早點知道這消息,是不是就能夠早點見到沁沁了? 蘇老爺子也知道這種假設(shè)不成立,他和人家小薛只是見過面,但不熟悉。 要不是小薛突然打了電話問了老盛,可能這事他們也不知道。 “他知道沁沁?” 盛老爺子:“聽他的口氣,應(yīng)該是知道,否則不會說得那么準確。連沁沁什么時候丟的,大致時間都知道,還知道沁沁戴有小金鎖片。” 蘇老爺子:“那可能是知道。” 金鎖片這事,倒是可以作假,當年童芷不也想搶了沁沁的金鎖片進行冒充嗎? 只要見過沁沁的人,都會知道她身上有一個金鎖片,這不足為奇。 盛老爺子說:“小薛給我打電話,當知道沁沁是你的孫女,他似乎松了一口氣,還說要過來拜訪你。” 蘇老爺子:“拜訪我?” 心里卻好奇,他和小薛也只是點頭之交,要說多深的交情還真沒有。他們也就是當年小薛還是司令員的警衛(wèi)員的時候,他們曾經(jīng)有過幾面之緣。 那個時候,他也不常見到司令員,那個時候他也只是個小小的營長,哪有那么多機會,去見到司令員? 他就見過司令員兩面,還是跟著團長一起見的,也是那個時候見到了小薛。 后來還真的沒有幾次見過面,那個時候他在基層,是營長,任務(wù)緊。 之所以知道小薛哭鼻子的事,也主要是那事當時轟動一時,大家總會時不時地拿這事出來講講笑話。 反倒是,老盛見司令員的機會多,那個時候老盛是團長政委,自然見的機會多。 老盛跟小薛關(guān)系好,那也可以想象。 見得多了,自然關(guān)系肯定是比他好。 “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好拜訪的。”蘇老爺子也沒當回事。 盛老爺子笑:“說不定,小薛今天就過來了。” 蘇老爺子也笑:“哪有那么巧?” 兩人都一笑而過,至于薛老爺子拜訪的事,兩人都沒放在心上。 …… 此時,盛祈已經(jīng)到處在找蘇沁沁了。 自從和蘇沁沁做了小太陽幼兒園的校友之后,盛祈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年齡多大了,一個心理年齡幾十歲的人去上幼兒園羞不羞的問題。 他只是想,這樣就可以和沁沁做青梅竹馬了,一起長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哥。”正找著,他突然撞上了一個人,是個小姑娘,和沁沁差不多大。 穿著粉紅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洋娃娃似的,但盛祈卻已經(jīng)冷下了臉。 他半個眼神也沒有給人家,徑直就從她身邊略過。 “大哥哥!”小姑娘喊著,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盛祈:“你干什么?” 小姑娘:“大哥哥,你弄臟我衣服了。” 盛祈望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碰倒了她身前的汽車,她的衣服上沾了幾滴汽水。 汽水的污漬留在了衣服,濕濕的,并不好看。 盛祈:“我賠你。” 小姑娘:“大哥哥,我沒讓你賠,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想跟你交朋友,可以嗎?” 盛祈:“你這樣的套路,我見多了。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