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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手勁好大,他這個做慣了農(nóng)活,有一身力氣的人,竟然也爭不開那人。 他頓時驚恐地睜著眼睛,更發(fā)現(xiàn)似乎村民只是遠遠地看著他這邊,竟沒有人上前幫忙。 這就奇怪了。 上崗村村民,一向都很護短,不管村子里村民之間相互怎么鬧,但是一旦有外人欺到村里,他們都是一致對外的。 而且完全不講理。 跟村民們講道理,那就是做夢。 但是如今,卻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最需要村民們出手相助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上前,反而有一種看好戲的態(tài)度。 到底是怎么了? 嗚嗚嗚…… 他想要吼出來,但是那個捂住他嘴的人,卻并不讓他發(fā)出聲音,他的身影慢慢地遠離那處圍著的人群。 他好像看到了女兒那乖巧的臉,卻望著米娟和另一個年輕人。 在女兒的身后,還站著兩個老人,和四個年輕人。 他知道,那是沁沁的家人。 那個在阿娘眼里有著滔天富貴的家人。 那個阿娘說想要讓侄女冒充進去的蘇家人。 但是他們好像并沒有去童家,而是直接就在外面相認了。 他們怎么就沒有好好地確認呢? 聽阿娘說,還有一個金鎖片。 對,沁沁手里還有金鎖片,以前他和娟子把孩子接到童家的時候,他還在沁沁的脖子上見到過。 后來孩子再沒有戴在脖子上,似乎是被米娟藏了起來。 因為什么原因藏的,他也不知道,也沒有問。 這些小事,他從來都不問,娟子想怎樣做就怎樣做。 但這時,他全想起來,又覺得家里的事,他管得太少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還記得當時阿娘為了問沁沁討那個金鎖片,還差點把沁沁弄哭了。 當時他為了沁沁,還跟阿娘頂撞了下。 當時他就是想著,那東西是沁沁的,怎么能夠被阿娘拿了去,沁沁會多傷心? 現(xiàn)在想想,那東西還不如給阿娘呢。 給了阿娘,說不定蘇家人過來相認,就沒有物證了。 眼睜睜地看著,沁沁被那個藍襯衣的少年抱著進了一輛車子。 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妻子上了別人的車子。 他眼里眼珠子都暴了出來,用力地想要往前奔跑,身子卻用力地往后拖…… 童興驚恐地瞪著。 沁沁…… 娟子……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童興用盡了全力,想要去觸摸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但是現(xiàn)實不允許。 他急得眼睛赤紅,眼眶濕潤。 那種無助感,在他的心底漫延著。 他有一種錯覺,這次分別,就將成永別。 不! 他嘶吼。 這時,另一個保鏢走了過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還在這?” 那個保鏢說:“這就拖走。” 另一保鏢:“少爺說了,這人腦子進水,去水里洗洗。” 一句話,道盡暗語,那個保鏢頓時懂了。 童興瞪大眼睛,他總覺得,這話不是好話。 他們要干點什么。 果然,另一保鏢也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直接上手,和那保鏢一起,直接就把人抬走了。 一人抓著一只手,另一人抓著一只腳,就這樣抬著走。 村民們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那群保鏢,看著有些嚇人。 如果不是這些保鏢,只是蘇家四兄弟和兩位老人過來,這些村民早就上前了。 本就有些仇富心理,又如何會讓人欺負了村人。 但是人家比他們橫,那些保鏢,個個人高馬大,按著人的手勁那么大,拖著童興的樣子,又是那么兇殘。 溪邊都是些婦女,男人都少,這會大家也就只看著,誰也沒有上前幫忙,更不要說去喊人了。 童興就這樣被抬走,慢慢地往那邊的溪邊而去。 并不是村民們洗衣服的地方,而是遠離村民的上游。 童興有些恐懼,這讓他無端地想起了昨夜他被打的經(jīng)歷。 那些人都是一伙。 昨夜他還不知道那個迷彩服是誰,這會看到蘇家人,再看到那些白衣黑褲子的保鏢,全懂了。 他們就是一伙的。 這會,童興怕了。 他本就懦弱,欺弱怕硬,本來蘇家過來認親,他打定了主意,不讓沁沁被認走。沁沁是他的女兒,誰也別想動。 但這會,他真害怕了。 這兩人是想弄死他嗎? 打一頓還不夠?要殺人? 殺人可是犯法的,那些人不怕嗎? 童興胡思亂想地想了這些,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上游。 這時,兩個保鏢竟已經(jīng)放開了他的手腳。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能動了。 “你們干什么!”話還沒有問明白,就發(fā)現(xiàn)他們抓著他的手腳,像扔麻袋一樣地,把他扔進了水里。 第21章 水并不深,他一掙扎,就從水里掙扎了出來。 但是他剛從水里冒了頭,就看到身影一閃,他的頭又被人按住了,重重往水里按。 頓時,一股嗆著肺部的感覺襲上心頭,窒息的感覺,讓他急忙閉緊口鼻,怕水嗆進肺里,真的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