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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會是他離開景氏做的最后一個項目了。 而景征榮,早就在確定溫予清暫時走不了時便整了整西裝跟頭發(fā),勾著邪魁笑容不知去了哪。嗯,反正他的辦公室才剛剛裝修好,得多散散味。 電話響起時,溫予清翻著投標書的書并沒停,眼睛也還緊盯在上面,另一只手拿過手機手指隨意一劃便放到耳邊,喂? 溫予清眉頭擰得更緊,他剛好看到標書的重中之重,整個心思都在上面,連聲音都泛著冷冽與微微的不耐。 不知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溫予清翻著紙張的修長骨指猛地停住,眼睛還盯在標書上,卻不再是犀利幽沉而是透著滿滿的茫然與不解,像是遇到了最深奧的問題,絞盡腦汁都沒能讓他理解清楚。 電話里應該又說了什么,那雙漆黑的眼陡的睜大,薄唇微張,手上的勁一松,手里的手機便唰地滑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到了黑玉石的辦公桌面,打了一個轉后又咚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溫予清卻依舊是呆怔住的模樣,手指虛握的姿勢都沒變動一下。 門突然被打開,鐘可馨踩著高跟鞋蹬蹬地快步走了進來,溫經(jīng)理,您要的文件我都找到了,全部都在這里,您看一下。 把整理好的文件鄭重地放到溫予清面前的辦公桌上,鐘可馨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撥開垂落到臉頰上的一縷頭發(fā),挺直了身體,臉上閃著一抹得意與驕傲。 景征榮臨走前特意跟她打了聲招呼,讓她好好配合溫予清的工作。說她不僅是他一個人的秘書也是他弟弟的,并且讓她放心,不是白干活,她的工資也可以拿雙份的。 鐘可馨當時拼命抑制著激動,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冷靜淡然,心里卻是陣陣的熱血澎湃。讓她做兩個人的私人秘書,拿雙份的工資,即使......是景征榮或是溫予清對她的特殊關照,這又何嘗不是對她能力的一種認可。 鐘可馨以前所未有的干勁投入到了工作中。 溫予清的手無意識地拿過桌面的東西,卻像個無魂木偶一般,只知道機械翻動著紙張。 兩秒后 溫予清猛的一把推開手里的文件站了起來,雪白的紙張從桌面滑落,翩翩飛灑,落了一地。 溫經(jīng)理 鐘可馨驚訝地叫出聲。 溫予清先是變腰似乎是想拿地上的手機,手在半路卻又著急地收回,而后手忙腳亂地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串嶄新的車鑰匙,一邊從地上撿起手機,一邊慌亂地放到耳邊喂喂著,腳步急促慌亂,黑亮的皮鞋從雪白的紙張上踩過,留下淺淡卻又格外刺眼醒目的腳印。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拉開,而后撞到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鐘可馨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背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好一會,鐘可馨猛地狠狠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眼里嫉恨的光終于不再掩飾地傾泄而出。 能讓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溫予清這樣失態(tài)的,除了她知道的那個人......還能是誰。 電梯在負一樓停下,電梯門還沒完全打開溫予清便猛地沖了出去,邊跑邊按了一下的手里的車鑰匙。 一輛漆黑酷炫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在不遠處亮起了燈。 景樹衡在溫予清正式來公司上班的時候派人送了他這輛車,他當時面無表情地接過,車鑰匙卻一直被放在抽屜最深處,沒動過一次。 這不是他的東西。 但是,現(xiàn)在他什么都顧不上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到她面前,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能飛到她的跟前。 嘶吼的轟鳴聲震天響起,而后漆黑的跑車便像是白晝里的幽靈一般,瞬間飛竄離開,眨眼間便消失。 傅珍心還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放在小腹,身體一動不敢動,只能僵硬地翹首等待著溫予清。 溫予清最后只氣息不穩(wěn)地留下一句別動,等我。之后電話里便都是忙音。 傅珍心咧著嘴笑了一下,她能想象得到溫予清有多么的激動,正如她一樣。 很快,可能只有十來分鐘,走廊入口處便出現(xiàn)了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 傅珍心看到溫予清身影的那一瞬心里頓時就涌進了強烈的、沒來由的羞怯,眼睫毛一下子就垂搭了下來,慌亂又緊張不已地抖動著。 溫予清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而后在傅珍心面前屈身停下。他伸出了手卻又似乎不知道該碰她哪里,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喘聲強烈清晰地撲灑在她的頭頂。 傅珍心的臉已經(jīng)很紅了,她偏側了一下頭,左手依舊捂著肚子不動,右手伸到身體左邊,拿起旁邊長椅上的報告單,低著頭遞給了溫予清,軟軟地叫了一聲:吶。 溫予清伸手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擰了下眉而后繼續(xù)看著傅珍心的頭頂,看了一會目光又轉移到手里的紙張上,接著擰眉,而后便是傻傻地來回重復著。 傅珍心等了一會便有些疑惑地抬頭,正對著溫予清看向她的同樣疑惑的眼神。 傅珍心頓時滿臉問號。他怎么是這個反應??? 我...... 溫予清搖晃了一下頭,食指狠狠地抵了抵眉心。 不知怎么的,紙上的文字他竟然全都不認識了。 傅珍心看到溫予清的鬢角全都濕透了,額頭還有汗珠往下滾落著,知道他一定是來得很急,心里便生出些甜蜜。 傅珍心便抬起手想要拉下溫予清,好讓他坐下來歇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