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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予清突然劇烈地喘息了起來,額頭青筋猙獰地凸起,他神色極其痛苦地繃緊著下顎,手指在不停顫抖。 傅珍心嚇了一跳,慌忙抱住他,拍著他的后背,好了,我們不說了,都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沒事了。 傅珍心不知道他還有多少痛苦的過去,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緊緊地抱著他,緊緊地。 溫予清卻沒有停下,他的聲音沉像是從陰冷的臭水溝里傳來,他追來了,他根本沒有醉。 肋骨仿佛又在隱隱作痛,溫予清喘著粗氣、聲音急促:我被他踢斷了兩根肋骨,鼻血流的整張臉都是,他動作卻越來越狠,他是真的想打死我。然后,她尖叫著撲了上來...... 傅珍心感覺到摟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只能拼盡所有的力氣緊緊地抱著他,無聲地流淚。 我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被打得血從褲子里直往地上流了,還能狠狠地抱住他滾進旁邊的河里...... 等他爬著找到救命的人時,河里的水都被染紅了,她一直狠狠地抱著他,到死都沒放開。 最后,留在溫予清記憶最深處的就是那被染紅了的河水。 ...... 那個夜晚,傅珍心跟溫予清,他們兩個人一直緊緊地摟抱著,而后毫無情.欲地親吻,像是兩個受傷的人在相互舔舐。 第22章 022 _ 雷雨后的晴天像是終于掙脫了百年鎖鏈的巨獸,散發著蓬勃的力量與重獲新生的暢意,尤其是那金光揮灑的清晨。 厚重的窗簾只被拉開了一半,金光燦燦的陽光爭先恐后的跳躍進來,落到地板上,跳到衣柜上,爬上那個人光裸的脊背,而后鉆進蓬松微亂的頭發里,嬉戲起舞。 傅珍心慵懶地躺在床上,在昏暗的光線里托著腮幫靜靜地注視著那個沐浴在光亮里的人。 她喜歡他站在陽光里的樣子,溫暖,柔和,沒有一絲陰霾。 溫予清打開了衣柜,衣柜里的衣服簡單單調,排列整齊,左半邊是黑色的襯衫,右邊的全是白色的,涇渭分明。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一排白色襯衫上掠過,而后取下最左邊的一件,手指靈活輕巧地把一顆顆紐扣解開,剛要往身上套,傅珍心就出聲了。 穿從左往右數排列第三,黑色的那件。 溫予清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掉轉過頭看向床上的人。 醒了?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微啞。 嗯。 傅珍心坐起身來,低低地應了一聲,朝著衣柜抬抬下巴,從左往右數,第三件。 聲音里是滿滿的期待。 陽光躺在溫予清的睫毛上休憩,溫予清半瞇著眼瞥了一眼傅珍心,放下手里的白襯衫,照做。 像是故意一般,手上的動作變得格外緩慢,白晳發光、骨節清晰的手指在黑色的襯衫上輕輕點過,優雅得像是在彈奏一曲美妙的音章。 一,二,第三件。 溫予清取下襯衫,轉過身,揚著下巴開始一顆一顆地解起金色的鈕扣。襯衫并不算純黑色,面料里夾雜著一條條金色的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但是,耀眼不過他的手指。 傅珍心的呼吸有些發緊,目光緊緊跟隨著手指的節奏變動。 瑩潤發光的指頭覆蓋在金色的紐扣上,仿佛輕輕一個撥動,鈕扣便依依不舍地從指間滑過,脫離。 動作重復,時間變得格外漫長,讓人迫不及待又戀戀不舍,兩相難。 傅珍心有些后悔她的提議了。 最后一顆紐扣解完的時候,傅珍心剛想輕松一口氣,呼吸驟然更緊。 溫予清的手指輕挑著襯衫,沒有立即往身上套,卻往前走了兩步。 陽光瞬間被拋棄在身后,他卻仿佛依然在發光。 傅珍心的目光不自在地從他肌rou緊實的胸口移開,飄飄移移不知該落在哪里。 這件好看? 溫予清的嗓音被刻意的壓低,聲音更啞,磁性動聽得耳朵仿佛過了電般的一陣發麻。 嗯。 傅珍心低著頭,直點頭。 溫予清低低地笑了一聲,傅珍心的耳朵便更加發麻了。 你不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嗯? 我不看,都知道肯定好看。她的眼光一向好,不論看人還是看衣服。 眼睫最終還是抖抖索索地抬起,對上了溫予清的目光。 昏暗光線里,他的眼睛反而更加明亮,仿佛是含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潤潤的,瑩瑩的,璀璨奪目。 溫予清笑意盈盈地緊盯著傅珍心,而后長睫悠悠地垂下,金絲線的黑襯衫飄轉上身。 好看嗎? 衣服雖然已經穿在身上,但是金色的紐扣并沒有扣上,胸口大敞開,腹肌清晰排列,延伸到褲腰處。 他仿佛從一個溫潤公子瞬間變成了暗黑帝王。 好、好看。 傅珍心的牙齒打了個顫,聲音也有些發抖。 溫予清的雙睫陡掀,黑沉的目光如利劍般猛的刺了過來。 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 傅珍心在心里哀嚎,拼命咽了下口水,顫顫開口:都、都好看。 哦? 溫予清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須臾又笑開了,那你再仔細看看。 在傅珍心的視線再次投過來的時候,溫予清的眼尾突然向上挑起,劃下風流勾魂的弧,他的嘴角往左邪魅勾起,粉色的舌尖悄悄探頭,輕輕舔過薄而紅潤的唇,同時目光緊緊地鎖住傅珍心,然后手指開始從最后一個紐扣慢悠悠地往上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