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六百六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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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顆大星的光芒愈發(fā)強烈,精神波動卻逐漸趨于平淡,這幾個靈魂到底是每個世界的一方人杰,基本的情緒控制,心境修持自不用說。 戴道晉靜靜的立身虛空之中,默默的感知幾人的波動,沒有急著說什么。 過了半晌,他的精神異力緩緩流動,精神散發(fā)出去,慢慢道“你們在這里呆的時間不短了,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中天地間的能量頗為活躍,必然會有修煉有成的人物存在,甚至傳說中的仙圣,也可能存在……“ 五顆大星中的其中一顆,陡然大放光明,god精神波動稍顯劇烈,興奮道“還有仙神存在?那一定要去看一看……”他修煉國術(shù)一生,本就是戰(zhàn)天戰(zhàn)地的性子,為求前路,更是不惜將靈魂受制于人,也要跳出那個受限制的世界。 其他幾顆大星散發(fā)的波動,也頗不平靜。 戴道晉靈神的雙眸閃過異色,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大家都在人間,若是天上有仙,必然要去看一看,仙不來,我們自去。” 五顆大星閃耀,幾人均聽出了戴道晉話中的意思,不禁心思各異。 戴道晉話鋒一轉(zhuǎn),道“這些都是后話,以后再說,我此次喚醒你們,是要通知一下你們,等我做些準備后,便將你們放出去,至于以后……就看大家各自的能耐了。” 話說完,戴道晉靈神化為一縷流光,一閃而逝。 心神回歸,戴道晉并未睜開雙眼,而是探查起了身,精神力如化蠶絲,將整個rou身包裹起來,精神映照之下,整個rou身纖毫畢現(xiàn)。 在戴道晉的精神映照之下,血rou皆消失不見,整個身體部一團團的顏色各異的氣,經(jīng)過天地山澤風(fēng)雷水火八種力量,也就是天地間的八種氣的五十年浸潤,戴道晉的rou身可謂再度進化,更加契合天地,接近最根本的物質(zhì)能量。 感知中,身猶如一個容器,里面黑、白、赤、黃等色的氣充斥其中,也蘊含著可怖的力量,再等待著催動。 顏色各異的氣流動旋轉(zhuǎn),氤氤氳氳,只不過在經(jīng)過頸部、雙肩、腰腹大腿等部位時,氣的流動在這些地方就會稍顯滯澀,變得不是很順暢。 這幾個部位,正是被老陳頭縫合的位置。 戴道晉察覺到這個情況,心中轉(zhuǎn)過幾個念頭,睜開了雙眼,抬頭看天,天上明月依舊,夜更深了,月光也更清冷了。 他并沒有立刻將星云世界中的幾人放出,有著他的考慮,此地他人生地不熟,這個世界的水有多深,他更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在放出幾人之前,為了防止被這個世界的大能察覺,還是要做一些準備。 戴道晉轉(zhuǎn)身,走到床榻前,從床頭拿起一個黑色布包,拆開后,一顆流光溢彩,炫然奪目的印璽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仔細看去,這枚傳國玉璽隱隱發(fā)生了些許變化,玉質(zhì)的印璽變的有些透明,往里看去,里面似有煙霞云霧流動匯聚,神異非常。 捧在掌心摩挲了一番,戴道晉眼神一閃,將手中的印璽抬起,緊貼著額頭,冰涼觸感傳來。 戴道晉恍若不覺,面色平靜,精神力卻猛然間沸騰如水,澎湃如江河胡海的精神力,從眉心處汨汨流動而出,鉆入印璽中,內(nèi)里的煙霞云霧也突然收了刺激,開始翻騰。 精神異力在印璽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后,開始往四周如無形潮水,開始擴散開來,從義莊四散,循著山川草木,蔓延而去。 十米…… 百米…… 二十里…… 八十里…… 一百六十里…… 三百二十里…… 四百一十里…… 五百三十里…… 緩緩流動的精神異力,仍向外擴散,直到六百六十里,幾乎覆蓋了整個吳州南部大部分,才被戴道晉主動停下。 人雖然是萬物之靈,但某些天生的靈覺方面,卻不如其他自然生靈。 當那如潮水般的精神異力,蔓延開去,覆蓋山川大地的時候,深山中的鳥獸,皆靜謐無聲,仿佛感知到了自身所處的天地,發(fā)生了某些細微的變化。 而城鎮(zhèn)鄉(xiāng)野間的人們,依舊酣睡,絲毫無所覺。唯有某個大的城郭中,高門大院的深處,亦或者人跡罕至的高山里,某些修為極高的人物有所察覺,但也不明所以。 戴道晉以印璽為依托,精神異力籠罩六百六十里山河,形成了類似于道場、領(lǐng)域的奇怪場地,作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處,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打算梳理一番這六百六十里的天地山川之氣,為以后的事做些準備。 可以說,此刻的戴道晉,對于這九百九十里山河的風(fēng)雨自然變化,隨著他的逐漸滲透,將會變得愈發(fā)掌控由心。 他的這種能力,在以前的神系中,專司此值的神職,謂之山神、土地、河伯…… 戴道晉將印璽從額頭拿開,放在掌心看去,內(nèi)里的煙霞依舊,只不過在翻騰之間,隱隱有山川、河流、城鎮(zhèn)等浮現(xiàn)。 手掌翻轉(zhuǎn),印璽垂直而落。 土質(zhì)的地面無聲無息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黝黑的洞口深不見底,發(fā)光的印璽恰好落入其中,隨后,這洞口有悄然合攏,地面復(fù)歸平整,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戴道晉低頭看了眼,抬腳輕輕踩了踩剛才的地面,上床躺下,閉目休息起來。 …… 吳州地處東南,江南水鄉(xiāng)。 吳州南部本就是魚米之鄉(xiāng),這幾年更是風(fēng)調(diào)雨水,收成頗好,雖時有戰(zhàn)亂,但老百姓的日子還是過的不錯,都說老天爺保佑,沒了水災(zāi),讓人能夠活下去。 還是那個矮山,那個義莊。 義莊前的藤椅上,那個閉著眼睛曬太陽的人,仍是那個樣子,一身黑袍,好似這五六年沒有挪動過。 藤椅后的義莊,倒是比前些年的時候好了些,最起碼原本模糊的招牌,被換成了清晰可見的,“南山義莊”赫然入眼。 南山,是這個矮山的名字,山腳不遠處有個南山村,以此而得名。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黑壯的青年走了出來,山里的清澈泉水還是沒有將黑子養(yǎng)白,這些年過去,老陳頭被埋進了土里,黑子長成了過二十的年輕人。 黑子很勤快,所以將義莊修葺了一番,更是討了個老婆,老婆懷了孕,所以他成了有家有業(yè)的人,他聽老陳頭的話,安心在山上生活,幸福指數(shù)超過了世上九成九的人。 黑子手里提著弓,扭頭看了眼藤椅上的人,轉(zhuǎn)身進了山。 就在這一刻,距離南山六百六十里處,一個年輕人,負著雙手,走進了吳州南,途經(jīng)此地,要去東海。 年輕人抬腳踏入這六百六十里范圍,頓了一頓,停在了原地。 足足盞茶時間,年輕人身子一轉(zhuǎn),變了方向,腳步更是輕快了許多,明顯其心情不錯。 他抬頭看向南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本以為雙指折斷了那人的木牛馬,江湖變的無趣,就要枯坐東海邊,不成想今日卻有了意外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