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愚蠢的修士,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卻還是不肯發(fā)瘋,這是什么原因?是因為那紅色丹藥嗎?來,讓我毀了它…… 尖銳的聲響此起彼伏,而邵卿卿只能抱著頭坐在裴景鴻靜心圈起來的一小塊草地上,任外頭的東西被黑龍咬得咬,殺的殺。 直到外頭稍微安靜了些,裴景鴻的靈識才姍姍來遲。 他渾身上下多了許多血腥氣,徑直走到她身邊,把她抱進懷里,惡狠狠地親了上去。 邵卿卿猝不及防,嗷嗚一聲,就被襲擊了個正著,渾身上下都跟裴景鴻一起沾了血腥味。 “你你你……搞什么啊。”邵卿卿有點嫌棄地推開他,好臭啊。 裴景鴻不松手,還故意把自己在邵卿卿身上蹭了蹭,眼里都是促狹。 邵卿卿無力反抗,不吭聲,只哀怨地看著她。 “我已命人將你從李儉那里搬出來,到我魔殿中來。”裴景鴻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等你醒來,大約就在魔殿中了。 邵卿卿緩緩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你做了什么?”她驚悚地問。 然而不必裴景鴻說,她也想的出來,他定然是率軍殺到了李儉城下,然后把自己從地牢里弄出來帶走了。 “如今,你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裴景鴻躺在草地上,伸手揪了一撮邵卿卿的頭發(fā),放在手里玩,神色間難得的安心和慵懶。 其實他早就想這么做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理由而已。 邵卿卿無語地看著他,慢慢地也躺下,閉上眼睛。 “你做什么?你不害怕嗎?”裴景鴻驚奇地問道。 名門正派的弟子,被魔君擄走,若是旁人,大約定是要怕的要命,再或者伺機逃走,裴景鴻曾經(jīng)認真想過,邵卿卿若是要逃該怎么辦。 想來,以他的脾氣大概率是要打斷她的腿的。 “害怕什么?”邵卿卿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她一直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休息的地方,“等到了地方再叫我。” 咸魚的邵卿卿睡了一路,直到進了魔殿,才揉揉眼睛清醒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架寬闊的馬車上,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道很是清心安神。 裴景鴻坐在她身邊,盤膝而坐,閉著眼睛,似乎在調(diào)息。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車夫小心翼翼道:“魔君,我們回到魔殿了,不知您帶回來的人該如何處置?” “處置?”裴景鴻睜開眼睛,笑道,“送到我房里處置。” 邵卿卿:…… 魔界的建筑風格與修真界差別極大,十分粗獷,造型狂野,雕塑多是蝙蝠和兇獸,儀態(tài)猙獰。 這里的男人也多是五大三粗的剽悍模樣,女人則妖嬈嫵媚,渾身上下都透著魅惑。 然而無論是什么人,見到裴景鴻時,卻都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跪了滿地。 邵卿卿跟著裴景鴻穿過魔殿的前殿,這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直走到最里面,她見到了商寄柳和影子。 影子上前,躬身行禮:“魔君。” 他身后,魔界重要的魔將們都在,眾人也跟著一起行禮。 裴景鴻點點頭,淡淡道:“你們議你們的。” 說著,他拉過邵卿卿的手,徑直往魔殿后面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無數(shù)宮人們一邊行禮,一邊忍不住偷偷打量邵卿卿,搞得她很是別扭。 自己這簡直跟jian妃一樣啊,實在是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此時,魔殿外,影子的臉色很是難看,商寄柳壓低聲音,擔憂地說道:“老師,裴景鴻看起來無懈可擊啊。” 影子卻笑道:“不,我卻覺得,他在用那女人提醒自己,若那女人背叛了他呢?盛怒之下,他會不會做出什么錯事來。” 商寄柳恍然:“老師的意思是……” “不著急,我們總有幾日的時間,你去告訴李儉,放慢一些攻城的進度,等我們的命令。” “是。” 而此時,穿過長長的走廊,邵卿卿終于被帶到了裴景鴻的寢殿。 魔君的寢殿規(guī)格顯然奢華,偌大的床上,便是睡十來個人也夠了。 “還是當魔君好啊,這待遇明顯比南華宗的時候強多了。”邵卿卿免不了發(fā)出一番感嘆。 裴景鴻?quán)托σ宦暎焓至嗥鹕矍淝涞囊陆螅路鹆嘈‰u一般把她扔在床上。 邵卿卿一陣怪叫,下一刻便整個人栽進柔軟的絲綢里。 而后,裴景鴻欺身上前,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不是吧,又要靈修。 邵卿卿在心里嘀咕著,乖乖閉上眼睛,然而自己的靈識卻遲遲沒有被抓走,她只能感覺到裴景鴻柔軟的唇,還在摸索著她的額頭,而后是眼瞼、鼻梁,嘴唇、下巴…… 不是,等一下! 邵卿卿睜開眼睛,一臉驚悚地看著他:“你干什么?” 裴景鴻挑了挑眉,用一種仿若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 “你說干什么?”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長衫頓時散開,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邵卿卿捂住胸口,瞪著眼睛看裴景鴻:“你你你……怎么回事……靈修嗎不是?” 裴景鴻發(fā)出一聲促狹地笑聲:“魔界民風開放,追求的不只是修煉,亦有其他,若不然你以為商寄柳資質(zhì)平平,因何能有那般高強的修為,只憑她自己嗎?” 邵卿卿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是什么樣子的,大約該是難看至極。 修真界不都是靈修的嗎?怎么突然就要開始限制級內(nèi)容了?裴景鴻雖然經(jīng)常搞點事情,但是在這方面還是很紳士的,從沒有逾距過一次。 難道到了魔界,就突然放飛自我了? 邵卿卿在這里胡思亂想,裴景鴻卻不等她,他欺身上前,輕輕吻了吻邵卿卿的唇。 兩個人的臉湊得極近,邵卿卿的眼前,盡是裴景鴻的眉眼,他生的好看,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邵卿卿就意識到的。 劍眉朗目,眸子亮如星辰,此時這樣近距離地看著,邵卿卿忍不住慢慢紅了臉。 “這個不太好吧……”她小聲嘀咕著,“你說你連我誰都……” 她話未說完,裴景鴻再度堵住了她的唇,而后天旋地轉(zhuǎn),邵卿卿被按住雙手。 邵卿卿一直都知道裴景鴻很會接吻,在識海里,他們早就親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換到自己真實的身體,還是有許多感覺是第一次感受到的。 邵卿卿心跳的越來越快,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在透露著愉悅的味道。 她被反反復復親了好多次,只覺得嘴唇都有些麻木了。 一開始,邵卿卿還在提醒自己,這廝吃了鎖情丹,要是解了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可是根本沒人知道他吃過鎖情丹啊,若是她不給他吃解藥,又能怎樣? 天哪,邵卿卿你怎么能這么喪心病狂……算了,其實裴景鴻才是更喪心病狂的那個吧,鎖情丹是他自己吞的,吞之前他們也接過吻,他肯定也是喜歡她的吧…… 邵卿卿腦子里胡思亂想,根本沒意識到他們倆這期間又親了無數(shù)次,等她回過神來,只見二人的手十指交扣,疊在一起,裴景鴻有力而沉穩(wěn)的心跳聲,透過皮膚,幾乎連邵卿卿也聽得到。 “早在識海里,我就想對你做這些事了。”裴景鴻湊在邵卿卿耳邊,低笑著說道,而后他親了親邵卿卿的耳廓,靈活的手指已經(jīng)要開始抽她的腰帶了。 邵卿卿自暴自棄地想,反正自己也喜歡,親都親了,睡一次也不虧。 嗚嗚嗚,她一個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怎么跑到書里面來荼毒小鮮rou呢? 裴景鴻解腰帶的手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輕笑著問道:“小鮮rou是什么意思?” 邵卿卿愣了愣。 “你能聽見?” “我一直能聽見。”裴景鴻?quán)托Φ溃爸皇俏也辉趺醋屑毬牎!彼唤?jīng)心道。 “那重點難道不是你吃過鎖情丹嗎?小鮮rou和這個事情有關(guān)系嗎?”邵卿卿近乎抓狂地質(zhì)問道,她把他推到一邊,坐了起來。 裴景鴻一哂:“鎖情丹我自然是知道的,若無此物,我的識海只怕早已被黑龍攻破了。” 邵卿卿有些失落的想,果然,他吃鎖情丹只是因為想要保持理智吧,跟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難道你對我并無此意?”裴景鴻隨意問道,“我以為你我之前,定是有些瓜葛的。” 邵卿卿突然紅了眼圈:“有瓜葛又不等于一定是情人。” 裴景鴻突然明白過來,他輕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我之前從未做過?” 邵卿卿的眼圈更紅了,她委屈的要命,翻身躺在床上,背對著裴景鴻一聲也不吭,眼淚更是莫名其妙的掉。 “沒有。以前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邵卿卿小聲嘀咕著。 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在鎖情丹的作用下。 曾經(jīng),她只是他的小跟班,因為誤服鎖情丹,才橫生枝節(jié),后來鎖情丹沒了,他們分道揚鑣。 再后來相遇,結(jié)果又是他吃下鎖情丹,開始對她糾纏。 邵卿卿便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沒法騙自己,裴景鴻是真的喜歡她。 他照顧過她,曖昧過,但從來沒有承認過,而不出意外,她應該是等不到那句承認了。 這人心機深沉,算無遺策,就算是失憶,都不吃半點虧,邵卿卿想著,自己這樣的傻白甜,哪里算得過他,剛才還差點吃了個大虧。 “你便不想?”裴景鴻箭在弦上,卻沒了下文,不禁也有些不痛快。 “不想。”邵卿卿惡狠狠地回眸瞪了他一眼。 裴景鴻并沒想通,邵卿卿這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只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格外焦躁。 “你什么意思?”他冷聲道。 邵卿卿起身,怒視他一眼:“沒意思!就是不想!” 裴景鴻盯著邵卿卿看了許久,卻突然輕笑一聲:“口是心非。” 說罷,他伸手將邵卿卿的肩膀掰過來,再度含住她的唇。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是你說的,親都親了,睡一次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