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傳來歡呼聲，應(yīng)該是酒店把晚餐送來了。就算徐川沒特別交代，酒店也不敢怠慢，尤其是方怡這個老上司在這里，送來的晚餐都是按最高級別。

    “你也吃點東西吧！”徐川向方怡笑著說道，“你要是累垮了，我身邊就沒可以用的人了。”

    “謝徐總。”方怡點點頭。徐川讓人把晚餐送進辦公室，他也沒來得及吃飯，正好和方怡一塊兒吃點。

    “現(xiàn)在都下班了，別徐總徐總的叫了了，叫我徐川就行。”徐川說著站起來，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

    “好啊，你也別叫我方助理了，你比我小幾歲，你就叫我姐吧！”方怡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徐川并不見怪，誰讓他現(xiàn)在的身體只有十八歲呢！徐川也笑起來：“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多說一句，你工作這么拼命，什么時候找個男朋友啊？”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方怡把徐川的問題推了回去，“昏迷的那一年，你去哪兒了？”

    方怡是個聰明人，按她的作風，只怕早就調(diào)查過徐川的過往經(jīng)歷了。她目光如炬，很快就能明白，就算徐川沒有昏迷一年，也不該有今天的膽識和魄力。

    “我不會跟你扯謊，所以以后這些事不要再問了。”徐川低頭吃飯，方怡也沒有再追問。

    兩人又聊了一下公司的近況，總公司的人員裁剪，進行了一多半，成效顯著。尤其是徐川展示過霹靂手腕之后，裁員的阻力小了不少。沒了徐天柏這塊爛rou，其他的小瘡都好處理。

    “還有一件事。”方怡吃東西飛快，但不是急著吃完工作，而好像是習慣而已，“那塊地皮價值不菲，股東們吵吵著想要變賣換成現(xiàn)錢。”

    “這些老東西。”徐川毫不客氣，“覺得徐家不行了，就像趕緊套錢。”

    “他們要求召開股東大會表決這塊地的去向。”方怡看著徐川說道，“雪董事長需要出席。”

    徐川雖然掌握了徐天柏的股份，也代理了雪茉莉的權(quán)利，但是有些過場還是要走的。徐川點頭：“我回去跟我媽說一聲。”

    方怡還想繼續(xù)工作，但徐川卻要求馬上下班。方怡拗不過徐川，只要遣散了員工。這幾天，就算徐川不送方怡，他也會派人護送方怡，今天正好徐川也在，兩人便心照不宣的向停車場走去。

    其實江大海都收拾了，誰還會對方怡不利呢。但方怡沒有點破，她甚至有些期待讓徐川送她回家。

    徐川倒沒有注意到方怡的變化，兩人坐上車，向方怡家小區(qū)駛?cè)ァＢ飞闲齑ǖ碾娫掜懥耍悠饋硎切齑筌姶蜻^來的：“徐川，徐天柏那老小子果然不安分，我偷偷跟著他，發(fā)現(xiàn)他去找姜衡陽了。”

    姜衡陽，你還欠老子五個億呢。你不會覺得我把這事忘了吧？

    徐川讓徐大軍繼續(xù)盯著，然后掛了電話。方怡已經(jīng)能聽到細枝末節(jié)了，但她假裝看窗外，并沒有反應(yīng)。

    送到方怡家樓下，方怡有些扭捏地說道：“要不要，上我樓上坐一會兒。”她好像怕徐川誤會，又補充道：“要是哪天我頭疼腦熱了，你好歹能知道我住哪間房啊。”

    “你家3302嘛！”徐川笑道，“你以為只有你調(diào)查我，我不會調(diào)查你嗎？”

    方怡頓時明白了，也沒有再說什么，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fù)了下級對上級的恭謹。徐川也補充了一句：“我只讓人查了你來臨清市之后的事，來臨清市之前，那是你的隱私，我不會多問的。”

    “謝徐川的關(guān)照。”方怡下車，朝徐川點頭，然后獨自上樓。

    方怡對徐川有好感，徐川怎么能發(fā)現(xiàn)不了呢。只是他現(xiàn)在心思不在這上面，而且如果兩人關(guān)系愛昧了，反而不利于工作。方怡其實也并沒有想那么多，邀請他上樓，只不過是個示好的信號。

    徐川回答的干脆又有些冷漠，讓她頓時明白了。徐川開車離開，但方怡卻回頭看著他的背影。為什么？為什么這個男人，讓她有些魂不守舍呢？

    徐川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到了市中心的一間夜店。這里是他過去和幾個朋友經(jīng)常廝混的地方。他要找?guī)讉€老朋友敘敘舊。

    走進夜場，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換了裝潢，風格大變，但是不變的還是那nongnong的土豪氣質(zhì)。酒吧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些手腕，跟各路的關(guān)系可以說是左右逢源。

    往常徐川還沒到，老板就好像能嗅到味道似的，早早的在門口候著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徐家氣象不再，人人奉承，人人仰望的情況已經(jīng)沒有了。徐川前世見過比這更冷落的時候，反而沒有太在意。

    他轉(zhuǎn)了兩圈，徑直往vip區(qū)走去，還沒走近，就被戴墨鏡看場子的人攔住了：“干什么的？這里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

    “是川哥嗎？”vip去走出來一個染著一撮藍發(fā)的年輕人，跟徐川年紀相仿。這個男人是徐川過去的朋友周正。家里開發(fā)房地產(chǎn)，說不上多大的富豪，但是足夠他揮霍了。

    周正一把抱住了徐川：“可想死我了，你醒過來怎么不打電話啊？我還得從別人那兒才是聽說你的消息。”

    徐川拍拍他肩膀說道：“家里事兒多，顧不上。”

    兩人結(jié)伴走進卡座坐下，周正有些抱歉地說道：“剛剛在趙千金的聚會上，我不好出頭，你不怪弟弟吧？”

    “沒事，那種場面，你出頭也只能惹上麻煩，幫不了我的忙。”徐川看得明白，在他前世，家族沒落之后，往常關(guān)系很鐵的哥們兒全都消失無蹤了。就算在富貴圈里，同樣等級分明。徐家從前是一等一，可是現(xiàn)在恐怕連三流都算不上了。

    “趙家那姑娘什么情況？”徐川雖然知道趙千金這條門路打不通了，但是還得打聽打聽趙家的情況。

    “咱們這個老板千金叫趙明月，她身邊那個小跟班叫趙慶三，聽說是堂兄妹。趙明月有點手腕，那個趙慶三完全就是一個草包。囂張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老板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