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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芝并不急,她從來都知道心太急容易忽略細節,所以她把該真的一些資料全部填完了。 旁邊,有監考老師開始檢查各考生的高考資料,查看著準考證,查看名字,查看照片,跟本人像不像,這算是最后一次檢查了,以免有人替考的情況發生。 蘇芝開始答題,這次的高考內容很多都在她的復習資料上見到過,所以并不是特別難。 …… 蘇芝在里面緊張的答題,外面等著的人卻比她更加地緊張。 蘇家人,就東升一個大學生,后來增加了一個杜安國,其他人最高只有高中。蘇芝在跟命運作對抗,怎么能不讓蘇家其他人緊張? 此時此刻,他們雖然聊著天,但是心理壓力比蘇芝還大。 陪考的人,并不只是他們一家,其他考生的親人也有陪考,大家很快就聊在了一起。 這里面最多的也就是知青了,所以陪著過來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的丈夫或是妻子。這些丈夫妻子很多是農民,有些是普通的農民,有些卻是家里有些關系的。 在陪考的人群的,東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就是慕容詩的丈夫盛世鳴。他早年調查慕容詩的時候,見過盛世咆,所以能夠認得出來。他在心里想:這個慕容詩也參加高考了? 不過這念頭也只在他心里過濾了一遍,也沒有多想,每個人都有參加高考的權利,而且他也并不認為慕容參加了高考,就能夠改變什么。 …… 鈴聲大作,考試結束。蘇芝踩著輕松的腳步,從考場中走了出來,蘇家其他人見了,急忙迎了上去。 蘇然忍不住問:“小妹,感覺怎樣?” 蘇芝沉吟著說:“挺好,所有的題都做出來了。” “做出來就好,下午的考試肯定沒有問題的。” “走,芝芝,我們先回家,應付下午的考試。”東升說,“你大嫂肯定已經做完飯等著我們回去了。” 王英早在一小時之前就回了家,提前買菜做菜,以便蘇芝一考完,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菜。 東升家里離考場也不是特別地遠,一行人過去,花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到的時候,王英果然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著他們到了,時間把握得非常好。 “芝芝,餓壞了吧?嫂子今天做了很多rou菜,給你補補。” 蘇芝確實餓了,幾小時的考試把肚子里的存貨全部消耗完了,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王英的廚藝相當地好,蘇芝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能多吃好幾碗,誰讓菜好吃呢? 男人們吃飯都是慢的,因為高興,大家喝了點酒,酒還是自家釀的。 太奶奶還埋著狀元紅呢,說等到蘇芝考上大學之后開壇喝的。蘇家村一直有個風俗,孩子在出生時都會釀上幾壇酒埋在地下,男娃的叫狀元紅,等高中狀元的時候喝的,女娃的叫女兒紅,出嫁的時候喝。現在蘇芝要參加高考,不管是不是真能得狀元,這都是值得慶祝的,所以太奶奶早在大革命前就已經準備了,只不過當時沒有說而已,當時她的想法簡單,就算沒有高考,以后孫兒們有出息了,一樣也可以喝。所以釀了很多壇,其中就有蘇芝的。 杜安國今天單位有事,送蘇芝到考場就回去了。 “芝芝啊,姐夫沒有陪你高考,真對不住了,姐夫這里自罰一杯。”杜安國抱歉的說。 蘇芝說:“姐夫你這就見外了,你現在身為縣長,忙的事情太那么多,自然是工作要緊的。我這沒事,你能送我去考場我就很高興了。” 杜安國早在去年升為了縣長,所以工作很忙,平日里很少有時間忙家里的事,他要為一縣的百姓爭飯吃。蘇芝又怎么會不理解呢? 但是杜安國還是覺得慚愧,小姨子這人生中的第一場高考,他沒能和家人一起陪考,有點兒過意不去,所以還是處罰了一杯。 “接著,我要宣布一件高興的事情,本來是要等到回蘇家村再說的,現在就提前讓大家高興一下。東升的職務可能要升了。”杜安國喝完酒之后。 “往上升?是要去縣政府了嗎?”蘇耀宗問。 東升說:“這事,縣里一早就跟我打了招呼,我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為這件還沒有確定。既然姐夫說了,那么這事怕是有門了,是吧?姐夫。” 杜安國說:“這事是市里提名的,說東升在稅務局書記的職位上已經坐了幾年,稅收情況一直在市里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要升一把。本來是想把他往市稅務局調的,當時開會的時候,縣委書記提了一嘴,想讓東升往縣里調。我因為和東升的姊夫郎舅關系,所以當時并沒有提,而且東升去市里也好,升值的空間更大,結果讓縣委書記給留在了縣里。這兩天就能出通知了。” 雖然沒能去成市里很遺憾,但是能升到縣政府,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果然是一件好事,阿婆要知道,指不定得多高興。”林惠玉抹著眼角的眼淚,高興的淚水。 蘇芝說:“太婆只怕早就猜到了,她老人家一直認為大哥肯定是會一直往上升的不會在縣稅務局干一輩子。” 大家也都覺得蘇芝說的沒有錯,老人的眼光很遠大,她從來不會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這樣有遠見的老人,真的不多了。就像她認為女子一樣要上學,一樣能夠為家族爭光,所以她從來就不重男輕女。早在東升考了大學,進了水利局開始,她就一直認為他不會只留在小小的平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