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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想要給你當師父,你得承擔著很大的風險,但是我……我真的忍不住啊。” 蘇芝說:“姚爺爺,我沒有別的想法,剛才是太驚訝了。我很愿意跟姚爺爺學醫術,我從小就喜歡學醫,真的。” 姚老一聽,心里激動得不得了,他激動地想要上前抱住她,但又停下了動作,他說:“芝芝啊,這么大的事情,你得跟你爸爸商量。如果你爸爸同意了,咱們再商量拜師的事情,怎么樣?” 蘇芝很想告訴他,阿爸肯定會答應的,但是她知道這事還是得先跟阿爸說一聲,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個小孩。她用力地點著頭,最后還是把這事告訴了蘇耀宗。 蘇耀宗一聽,樂了。這是多好的事情,芝芝能得到姚老的指點,那么一點皮毛,都比他畢生教養來得好。 但他還是跟家里人說了這件事情,太奶奶當場拍板:“這是好事,芝芝能得到小姚的指點,多好的事情。拜師,為什么不拜?” 拜師這樣大的事情,最后還是悄悄進行著。現在這特殊的情況,不能把這事宣揚出去,否則不但會給姚老帶來危險,蘇家也是一樣。 拜師的場面也是很簡單,蘇家挑去了一些糧食,蘇芝簡單地給姚老敬了茶,姚老給了她見面禮,這算是成了。 為此,姚老還嘆息地說:“芝芝啊,師父不能給你辦拜師宴,等到師父能夠出去了,一定給你補上。如果師父的冤屈平反不了,也會讓你七個師兄給你辦一個會師酒。” “師父,芝芝不在乎形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能天天過來看你,咱師徒就在這天野之間,無拘無束,挺好的。” 姚老覺得委屈她了,但是條件有限,只能如此了。但是在心里,他還是暗暗地下了決定,只要將來他能夠出去,一定給小徒弟辦一個風風光光的拜師宴。 從那之后,蘇芝開始了跟姚老學醫的日子,風雨無阻,每天都會去姚老那里報道。當然,每次去報道的時候,她都很小心,怕被人看到。 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蘇二伯和蘇一行的眼里,但是這兩位村干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不知道。 在姚老的教導下,蘇芝的醫術突飛猛進,下針之神,比她父親蘇耀宗還要厲害。 當然這中間,也有一段小插曲。蘇芝剛剛學行針的時候,怎么也扎不好,準確度不高,手指也總是顫抖,總是會出些小差錯。這些小差錯,對于一個醫者來說,是絕對不能出現的問題。 這個時候,姚老告訴她一個方法,那就是刺繡。 “刺繡?師父,為什么是繡花?”蘇芝覺得行醫和刺繡,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為什么師父會把這兩者混為一談? 姚老說:“你可別小看了刺透。刺繡對于手指的靈敏度要求很高,小小一根繡花針,要出神入化,在布上雕花,談何容易?同理,針灸也是一樣。別看他們似乎是兩種事物,其實原理是差不多的。當你能夠把刺繡練上去之后,那么針灸也一樣能行。” 蘇芝在那想著這件事情,一想還真可能行。但是問題來了,她不會刺繡啊,這可怎么辦? 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是知道蘇奶奶會刺繡,至于水平如何,還真不好說。她把這個想法跟蘇奶奶一說,蘇奶奶說:“行,奶奶教你。就是阿婆的水平一般,能教你的只有基礎,其他復雜的刺繡,阿婆也不懂。” 蘇芝自然知道,蘇奶奶的刺繡,是她自己平時自己琢磨的,沒有經過大家的教授。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不錯了。 蘇芝又開始了她苦逼的刺繡生涯,但是很不理想,刺繡的活并不好干。 姚老聽說她在跟蘇奶奶學刺繡,而且學得不怎樣的時候,他也是一聲嘆息,可惜他不會刺繡。當年為了學針灸,也去學過一陣刺繡,那也只是學刺繡,并沒有練出什么成就來,只是練了手指的靈活度。 可惜他也沒有認識什么刺繡高手。如果現在還在京城,那么找一個刺繡高手很容易,他在京城認識的人多,但是現在他被下放到了鄉下來了,如何還能夠幫自己心愛的徒弟找到一個大師? 為此,他也比較煩惱。在跟老朋友們下棋的時候,他無意中談起了這件事情。 “刺繡高手?”陳首長琢磨著,下棋的手停了下來。 “怎么?你認識什么刺繡大師嗎?我告訴你,如果你有認識的,得找個好的,我徒弟以后雖然不會從事刺繡行業,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隨便幫我找一個。”姚老護短得很,在他認為,自己的徒弟那是天底下最好的,只有他讓別人委屈的,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徒弟委屈。 陳首長說:“那是我媳婦。我媳婦當年沒當兵之前,那可是女紅出色,家里曾經請過蘇州刺繡大師教過她。” 姚老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陣:“這事也成,誰讓我倆關系好呢,我就勉強答應讓你媳婦當我徒弟的刺繡老師吧。我可跟你說啊,我徒弟只是跟你媳婦學刺繡,她的師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她可以叫你媳婦老師,但絕對不能叫師父。” 師父那是終身制的,也是唯一的,可不能因為讓徒弟學刺繡,最后連這個稱呼都丟了。 陳首長被他的奇言怪論給弄得哭笑不得,“你這個老姚啊,這么大個人了,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