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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是誰???”突然,一個聲音, 在他們身后響起。 慕容望過去,是一個胖大嬸,不認識。 馬小娟疼的臉一抽一抽的,也沒注意這是誰, 注意了也不認識。 田嫂子有些幸災樂禍,她可是認識這兩個女人。這馬小娟可不就是東村頭林惠君那個同母異父的大姐?曾經在林惠君家里見過一面,林惠君可是把她夸到天上去,說嫁了個有錢人。這是怎么回事? 又望了蘇家院門一眼,捂著嘴笑:“今天不是蘇大夫小閨女的滿月酒嗎?你沒進去吃?被趕出來了?” 馬小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誰?。繃\嘰喳喳像只麻雀。 “哎呦,你臉怎么了?”田嫂子一眼就瞥見了慕容詩臉上的東西,“臉上什么東西?”湊近她的臉細瞧,這就聞到了一味味,好臭。 慕容詩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嫌棄地往旁邊一退,正好就把馬小娟的腰閃得更嚴重了,“你個死丫頭,怎么扶的人!” 田嫂子唯恐天下不亂:“哎呀,這不是雞屎嗎?你鉆雞窩了?頭上還有雞毛,這是像雞還是像鳳凰。頭上插了雞毛那也不像鳳凰,哈~” 慕容臉色大變,也顧不得這田嫂子嘴里不干不凈,拿手一摸,濕濕的,沾沾的,一股的臭味,可不就是雞屎? 啊啊??!潔癖愛美的她,突然就尖叫了起來。 這聲尖叫,自然就被院子里的眾人聽到了。 這一幕,看得人大快人心,當然也有人心疼。 王英此時露出了笑容,要不是林父林母還在,她都要拍手叫絕了,她說:“真痛快,這日子才叫爽快。” 蘇然說:“姆媽這些年太苦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娘家過的竟然是這樣的日子。” 林惠玉從來不在孩子面前說她當年的事情,所以孩子們并不知道她所受的委屈,只大概知道她和馬小娟不太對付。但從來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雞飛狗跳,要不是今天這對母女上門,還不知道當年竟然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林父看著,也聽到了孩子們說的話,臉上有些燥熱。林惠玉那眼中的傷心還有絕望,他更是看在眼里。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從臉皮上刮下了一層油,臊得很。 “親家啊,這當父母的,孩子得教育???長歪了,這可都是父母的責任,被人戳著脊梁骨,那可不是丟臉那么簡單?!碧棠套匀徊煌龠f刀子。 憑什么,自己的孫媳婦就得受委屈,受了委屈還不能吭一聲?就許那挨千刀的繼姐,在家享受繼父的關愛,惠玉卻在那受著苦?沒有的道理。 林母張著嘴巴,這話顯然是說給她聽的啊。 被人這樣下面子,她突然有些埋怨起了林惠玉這個繼女。 要知道,她對這個繼女視如己出,在村子里誰提起她陶春妹不是豎起大拇指夸獎的,說她后娘堪比親娘。親娘都做不到她這份上,還給繼女備嫁妝。她很享受別人對她的夸獎,可如今,面子里子,都被林惠玉毀了,最主要的是在丈夫的心里也埋下了一根刺,以后她還怎么保持她的賢妻良母的形象? 一想到這些,她就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林父的眼神暗了下來,太奶奶說的話,那就像給他捅了一刀。老人家說的也沒錯,馬小娟能到這種地步,他們做父母的真的沒有一點責任?他常年在外,家里的事很少過問,那就是繼妻沒有教育好。 他想到這里,看了林母一眼,卻發現她在那抹眼淚,好像別人冤枉了她似的。 突然,他心里煩躁了起來。 太奶奶又接著說:“別讓孩子寒心,人心都是rou長的,別把心偏到胳肢窩?!?/br> 太奶奶說這些,可沒想過林家老兩口能想通什么事情,也不指望以后能不能對林惠玉好。她只是在告訴林父,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親生女兒被人逼成了這樣,這做父親的如果再睜只眼閉只眼,那不認也罷。 蘇家當寶的媳婦,可不是在外面被人作踐的。 “可不就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嗎?親生女兒再親,哪有媳婦親?”墻頭上探出一個腦袋來,田嫂子扒著墻頭望著這一邊。 林父的臉臉頓時綠了。 他是一個愛面子的人,如今在蘇家,先是繼女爆出了這樣的丑聞,又做出了那么惡心的事情,最后女兒卻不理解他,對他生了恨。此刻又被太奶奶當著兒女們的面,下了面子,他覺得這些都是馬小娟惹出來的。 如果不是她,今天的滿月酒,吃得會有多開心。他在孩子們的眼里,依然是那個嚴父,如今呢? 太奶奶看了墻頭上趴著的田嫂子一眼,嘆了一聲,“你如果不愿意疼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么以后我蘇家疼。我今天把放撂在這,以后誰敢欺負惠玉,那就是跟老婆子過不去,我可是會拼命的?!?/br> 林父的臉色又一沉,什么叫不愿意疼親生女兒?臉黑得,跟黑炭似的,可難看了。 林俊生說:“太婆,我疼我二姐,不讓人欺負她。” 太奶奶似笑非笑:“剛才慕容詩在那哭著原諒的時候,你似乎就忘了你的二姐了?!?/br> 林俊生臉上一紅,喃喃著說不出話來,剛才他確實被慕容說動了心,差點就忘了二姐一家才是受害人。 何愛菊見了,急忙解釋:“太婆,這事也不怪俊生。家里的事他很少管,慕容這孩子又慣會哄人,他這兩眼就被蒙蔽了。我這都看著呢,我是堅決站在二姐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