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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虛空傳送陣早就布置周全,只需放入仙晶的替代品,就能成功開啟。 就在這快仙界碎片,崩碎的只剩一半的時候,虛空傳送陣終于亮起,梅筱樂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虛空傳送陣,在仙界碎片的陸地上做實驗,還是與真正傳送起來差別不小。此時梅筱樂受到的空間擠壓,是平日里的好幾倍,比之虛空風暴的撕扯,也好不到哪里去。 幸虧她有個銅皮鐵骨般的rou身,否則早就被摧殘成一灘爛泥了。 她站在傳送通道內,望著兩旁不斷后退的斑斕殘影,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只有偶爾碰到通道中的空間裂縫,才讓她清醒幾分。 梅筱樂知道,這就是做超遠程傳送陣的癥狀,趕忙抱元守一,默默念誦心經。 虛空傳送陣的位置,她是經過長久的觀察,和無數次計算才勉強得出的。那也就是這一世,她擅長陣法推演,又接受了神龍組的陣法傳承,否則以前世的心算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她之前所在的最大一塊仙界碎片,是離九州大陸修真界最遠的。而另兩塊較小的,則更靠近一些。本來選定一塊作為定點傳送對象,要確定位置已經很是艱難。 然而,這幾塊碎片圍繞著修真界轉動,速度卻不盡相同,時快時慢不說,本身還在自轉。 因此盡管做了無數次試驗,確定了無數次的坐標結果,梅筱樂依然不敢放松,心里如同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唯恐被甩在虛空之中無著無落。 不時想,應該晚些再激活空間,等兒子長大一些,起碼聽的懂自己說話,倒是再離開也不遲。 接著又想,時不我待,福安就算出生就是仙人境,不在人世中成長,整天只對著自己一個人,和一個葫蘆瓢,如何能有未來? 還有,長大些,懂事了,雖能聽懂自己的話。可萬一傳送失敗,他又怎肯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冒險身殞,而無動于衷?萬一心里留下陰影怎么辦! 就這樣,偶爾念誦心經,偶爾天人交戰(zhàn),身體又被傳送通道的空間之力擠壓,梅筱樂幾近崩潰的時候,前方終于出現了一點亮光,隨即亮光越來越大,片刻就將她包裹其中,直接甩出了傳送通道。 梅筱樂先是感覺突破了某種屏障,又突然失重,狠狠的往下摔去。只聽嘭的一聲砸響,激起一片灰塵,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天人交戰(zhàn)也就此結束。 與此同時,凌然長老耳朵動了動,瞬間睜開了眼睛,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感應半天又覺毫無聲息,才合上雙眸,再次嘟囔出聲道:奇怪,這幾年是怎么回事兒?總有莫名其妙的聲音,難道還有人能在虛空中待著不成 隨即緩緩搖了搖頭,又暗自在心中痛罵兒子不孝去了。 梅筱樂這次只是心神受損,rou身雖被擠壓的難耐,卻并未受到什么傷害,不一會兒就清醒過來。只虛虛睜開眼睛一掃,便輕輕松口氣,轉眼消失在原地,進入了原石空間中。 只要是陸地,不管傳送的準不準確,都讓她有種成功的喜悅。現在只要不在虛空里,直面那些變態(tài)的虛空風暴,到什么地方,她都有把握應對。 空間中的葫蘆娃,也同她一樣焦灼。按著沙漏的時間算,空間中已經過去了一年。他不知道空間與外界的時間比,若按著兩人計算的距離,按說傳送一個月就差不多。 如果順利到達,梅筱樂不可能不進入空間看兒子。否則就是傳送失敗,葬身在虛空風暴中了。這種情況是他不能接受的。 并非只為了他自己和福安的未來,也同樣痛心梅筱樂的安危。就算看在徒弟的份上,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娘喪命不是! 好在從福安的成長速度來看,外界應該沒有過去一年那么久,否則他應該早會走路和說話了。 空間中如今一派欣欣向榮。 泉水潭邊被碎石圍攏,一直延伸到附近的木屋。木屋旁是及顆巨大的桃數,已經長出清脆的嫩葉,顯然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周圍被竹林圍攏,只留一處開口,直面遠處的山坡。 除了木屋旁和泉水潭邊的雜草坪,剩下的地域,都被葫蘆娃開墾成田地,分成不同區(qū)域栽種草藥。 福安依然是兩顆小牙,正抱著桃子趴在草坪上,看葫蘆瓢唉聲嘆氣,咿咿呀呀也不知在說什么,好似在勸慰一般。 梅筱樂出現在空間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溫馨而童趣,之前天人交戰(zhàn)留下的陰影,這才完全消散。 留在那塊仙界碎片上固然沒有危險,但若自己壽元耗盡,或者飛升仙界,只剩福安一個人,該是多么孤獨絕望!況且,如果沒有原石空間,自己飛升也不能帶著福安。他本身就是仙人境,若不能去往仙界,將永遠滯留這里 ☆、第三百一十五章 解除認主 福安此時抬頭,正好看到突然出現的母親,啃桃子啃的滿是汁水的無齒小嘴,瞬間咧來,娘娘的叫著往她身邊爬,速度快的驚人。 小家伙好久沒見著親娘,居然還記得清楚。雖然在梅筱樂來說,不過片刻之間,卻也經歷了生死,看見撲過來的福安,根本控制不住,一連串噯聲答應的同時,兩行清淚默默流下。 葫蘆娃這才從神游中脫身,驚喜叫道:靠,梅筱樂,你沒死啊!怎么不早點進來,害的小爺胡思亂想這么久